站在于現身旁的林子川知道于現資歷老,經手過很多老案子, 說不定知道些什麼,連忙問:“于哥, 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于現點點頭,說:“我以前跟一位現在已經退休了的老刑警閑聊,老刑警提到過他辦的一起私自制造軍火的大案,違法制造軍火的是一戶姓井的家庭, 他們祖父那一輩就是靠私造軍火發家的,這門手藝父傳子傳下來, 直到被警方一舉剿滅。”
“有卷宗嗎?”
“有, 一會我去檔案室找一找。挺久之前的案子了, 可能要費點工夫。”
審訊室里, 阮非繼續說道:“井毓辦了一個紫青藤青年建筑師協會, 他是會長。雖然是個民辦的建筑師協會,但辦得很好, 不少青年建筑師都參與其中, 我們經常會辦一些小型的交流會和茶話會。”
“你參加了嗎?”
“參加了, 雖然我已經轉行了, 但井毓力邀我參加。陶榭居的大兒子陶宛也在里面。”
翁冠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們把陶宛拉進來干什麼?”
阮非皮笑肉不笑地說:“別忘了, 我們的目的是讓陶榭居痛苦。陶笙是一根讓陶榭居痛苦的刺,陶宛是另一根。”
周巖聽到這話,立即明白了陶宛是下一個殺死的目標。周巖用通訊器跟審訊室外的林子川通話:“林隊, 陶宛有危險, 必須找到他, 把他保護起來。”
林子川冷靜地說:“明白。”
放下通訊器,林子川立即找了幾個重案隊的弟兄去陶宛住處找陶宛。
審訊室里,周巖繼續問:“你有沒有井毓的照片?”
“沒有。”
“沒有?你們不是經常辦交流會和茶會話等活動嗎?活動結束時通常不是會拍一張大合影嗎?”
“我們會拍大合影留念。但每次拍大合影時,井毓都不入鏡。每次都是他拿著攝像機幫我們拍,他人不在照片里。”
“很謹慎。”翁冠評價道。
周巖又問:“你和井毓接下來還有爆炸計劃嗎?”
“有,我們計劃了五場爆炸,目標全是陶榭居的設計作品。第一場是麟城廣場風箏比賽的那次;第二場是‘神之吻’爆炸案;第三場本來定的目標是‘琉璃眼淚’,但通過竊聽器,我們發現警方已經提前預知了爆炸目標,于是臨時把‘琉璃眼淚’換成京城大劇院;第四場是市音樂廳,主要目的是炸死陶笙,可沒想到,通過竊聽器我們發現警方又提前預知了,于是取消了第四場爆炸;第五場,也就是最后一場,目標是珍寶塔。不得不說,每炸毀一次陶榭居的設計作品,我的心情就好一分,像是出了一口惡氣。”
“什麼!珍寶塔!”翁冠脫口而出。珍寶塔是陶榭居的設計手筆,屹立在麟城廣場對面,已經成了京城的標志性建筑之一,每日游覽的游客眾多,炸毀珍寶塔,損失不可估量。
……
于現從檔案室里找到了多年前的那起私造軍火案的卷宗,和林子川一起仔細查看。這起私造軍火案發生在三十年前,井姓整個家族幾乎都參與了私造軍火,除了一個20歲的叫井毓的小輩之外,其他人全部落網入獄。井毓之所以沒有被抓,是因為他熱愛木工,到外地拜師學藝去了,并未參與私造軍火。
林子川用手指敲著桌子說:“就是他了。他當時并未參與私造軍火,但不代表他沒有繼承這門造軍火的手藝。
關于井毓的資料還有嗎?”
“沒有了。年代久遠,資料太少了。我們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井毓現在有50歲了。”
“我在‘神之吻’爆炸案現場見過的那個可疑人員年齡在50-60歲之間,一定是他。”
“哦,對了,林隊。”于現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近年來,海關陸續查獲走私的私造槍支彈藥,據說跟當年的井家的手筆很像。井家人重出江湖了,很有可能就是井毓。”
這時遠在陶宛家的重案隊隊員打來電話,告訴林子川陶宛不在家中,沒有人知道他去哪了。林子川急得“蹭”的一下地站起來,脫口而出道:“糟了,陶宛有生命危險!”
林子川讓重案隊的弟兄繼續找陶宛,自己則打開京城地圖。
林子川兩只手撐在地圖上,雙目如鷹,他的臉很冷硬,眼神非常緊張。他的額頭上冒出了汗,用有些不自信的語氣對于現說:“于哥,我猜錯兩次爆炸目標,現在,我要再猜一次,你對我有信心嗎?”
于現問:“阮非說最后一次爆炸的目標是珍寶塔,林隊認為不是嗎?”
“不,不是珍寶塔。”
“林隊覺得阮非在撒謊?”
林子川搖了搖頭,“不,阮非這個處境,撒謊對他沒有意義。但是井毓會根據情況調整爆炸目標。”
于現恍然大悟,說道:“對,上兩次他通過竊聽器知道林隊已經將他的爆炸目標預測出來了,所以立即改變目標。現在阮非落網,井毓一定猜到阮非已經把知道的都供出來了,他會再次改變目標。但不是珍寶塔,會是哪呢?”
林子川汗流涔涔,他有些不太自信,萬一又猜錯了,該怎麼辦?
“于哥,設計珍寶塔時,陶榭居多少歲?”
“39歲。”
“陶榭居35-40歲的五年,是他的設計最具靈感的五年,也是井毓陪在他身邊的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