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云突然一挽林子川的手臂,把他拉到一旁,在他耳邊快速地小聲說道:“你也欠我一次回家吃飯,等這個案子結束,別給我忘咯。”
林子川心中一動,幾乎是狂喜起來。林子川十分雀躍,笑瞇瞇地說:“怎麼可能忘,我可太期待了。”
“林隊,小白,你們耳語什麼呢?”原姝和周巖一齊露出八卦的表情。
原姝和白離云走后,林子川和周巖前往綠山公園。
林子川和周巖一邊聊天一邊繞著綠山公園走。忽然,林子川的目光落在某處被破壞的欄桿上,欄桿被人弄出了一個洞。
“小周,快看,”林子川急切地說:“這欄桿是破的!”
這時剛好有一個繞著綠山公園慢跑的大爺路過,大爺停下來,熱心地為林子川解答:“這個洞是那些不文明的人弄出來的。”大爺就住在附近,每晚都來這里鍛煉,對這兒很熟悉。
“綠山公園又不收費,他們為什麼不走大門,非得在這里弄個洞?”周巖問。
“所以說這些人不文明嘛。”大爺皺著眉氣道,“這個位置離公交車站近,公園大門離公交車站遠。那些人下了公交車,懶得再走一段路從大門進公園,干脆就在欄桿上扒了一個洞出來,從這鉆進去。”
林子川和周巖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徐夕譜進了綠山公園,她只是沒走大門。”林子川說。
“但怎樣找到證據揭穿她的謊言?”周巖問。
林子川的目光落在停在路邊的一排私家車上,他問大爺:“大爺,這里路邊可以停車麼?”
“可以停,反正沒有交警來開罰單。把車停在這兒的都是對面那棟樓的居民。
”
林子川聽罷,開心地打了個響指。他對周巖說:“查行車記錄儀,就能找到徐夕譜從這里鉆進公園的錄像。”
第116章 金釵之年(二十二)
次日, 刑警大隊進入了緊張的工作。
周巖排查行車記錄儀,果然有一輛停在路邊的車全程記錄下了徐夕譜從破洞的欄桿鉆入綠山公園的行為,時間就在舒靜靜死前不久。
林子川注意到, 就在徐夕譜鉆入公園后不久,一個個子高大的男人也跟著徐夕譜鉆了進去。男人身高很高, 讓他鉆洞實在是委屈他了,他相當艱難地鉆進綠山公園,目光一直追隨著徐夕譜,林子川判斷, 他是在保護徐夕譜。
林子川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把錄像一暫停, 拿出林陽得的照片跟錄像里的男人做對比。果然, 錄像里的男人就是林陽得, 他一直都在徐夕譜身邊。
與此同時, 技術中隊也有了重大進展。原姝在戳穿舒靜靜腦袋的石頭上提取到了徐夕譜的指紋, 說明石頭是徐夕譜挪到臺階上去的。
為了提取指紋,原姝下足了功夫。如果作案時沒戴手套, 提取石頭上的指紋理論上是可行的, 可問題是實施起來往往有一定難度。因為指紋是一層薄薄的油脂, 一般來說光滑的表面更容易留下指紋, 而石頭表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粗糙不已, 這就很難留下指紋。原姝想了很多辦法, 用了最先進的儀器,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提取到了三分之一的指紋。
“三分之一指紋, 但也夠用了。”原姝抹了一把汗, 松了一口氣, 非常有成就感。
在王熾墜樓的那棟爛尾樓樓頂,原姝沒有找到指紋,包括爛尾樓上的那堆鋼筋和那把掃把上都沒有,這是因為當時林陽得提醒了徐夕譜把指紋全擦掉的緣故,林陽得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不過就算謹慎如林陽得,也想不到警方能從表面粗糙得像砂紙一樣的石頭上提取到指紋。
法醫室,王熾的尸檢報告出來了。白離云在王熾的口腔中找到了少量皮屑。
“通過王熾身上的傷可以判斷,王熾死之前與另外一個人扭打在一起。情急之下,王熾咬了那人一口,在口腔中留下皮屑。”白離云說,“皮屑的DNA已經比對過了,是林陽得的。”
林陽得坐過牢,有案底,這樣的人在當地公安機關留有DNA記錄,所以白離云沒費多少工夫就完成了DNA比對工作。
“林陽得會藏在哪呢?”周巖問。
林子川手肘撐在桌上,雙手握拳抵著腦袋,口中喃喃道:“實驗中學是座義山……有人說在前往義山的路上見過王熾……王熾被林陽得殺了……徐夕譜與林陽得關系匪淺……徐夕譜熟悉的那只流浪貓經常出沒在學校和義山之間的圍墻附近……”林子川猛的把頭一抬,“義山,林陽得住在實驗中學后面的那座義山上。”
周巖訝然,“他住在義山?義山怎麼住人?難道跟死人擠棺材?”
“看墳人,看墳人就住在義山。找到那片義山的管理人員,問他最近是不是新招了一個看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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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中學。
徐夕譜到得非常早,進入學校之前,她先去義山,見了林陽得。
林陽得把一個瓶子遞給徐夕譜,瓶子里裝著透明液體。
“你讓我幫你做一件事,就是讓我幫你搞一瓶工業酒精?就這麼簡單?”林陽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