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沒想到鐘生斬釘截鐵地說:“不,行動不能暫停。今天晚上,‘禿鷹’必須緝拿歸案,我們等了這麼久的機會,不能放過了。”
毒品交易必須當場抓獲,才算是證據確鑿,才能給毒販最重的打擊。
林子川說:“現在胡平旭叛變,‘禿鷹’團伙早就知道了警方的動向,他們今晚的交易必定改了時間地點。”
“地點改了,交易不在酒吧街,但時間沒改,今天晚上,確實有一場毒品交易。”
“鐘隊為何如此肯定?”
“這是從穆矜那里得到的線索。新月現代舞團團長用毒品控制穆矜等人,是為了將她們培養成交際花,拓展上流圈子的生意,將‘禿鷹’團伙的毒品交易給上流圈子的吸毒者。今天晚上本來有一場上流圈子的時尚晚宴,邀請了新月現代舞團,可被團長婉拒了。放在平時,團長不可能婉拒這種晚宴,除非有更重要的事。對于團長來說,比和買家拉關系還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購進毒品的時候親自去驗貨。”
“團長親自去?為什麼?”
“林隊,我跟你梳理一下這一條毒品交易鏈。毒品的貨源來自境外,‘禿鷹’團伙掌握多條跟跨國毒販購入毒品的渠道,他們的貨是跟不止一個人拿的,由于貨源不同,所以貨的質量也參差不齊。新月現代舞團團長的顧客全是上流圈子的人,對毒品的等級有要求,只有團長最知道哪種品相的貨才能讓自己的顧客滿意,所以每次‘禿鷹’團伙跟跨國毒販拿貨的時候,團長都必須到場驗貨,不好的貨不要。
”
林子川聽完,覺得開了眼界,“我只知道酒有好酒劣酒,茶有好茶壞茶,怎麼現在連毒品都分起好壞等級來了?”
鐘生冷哼一聲:“誰知道呢?害人的東西也玩這麼多花樣,還不是為了錢。要我說啊,假如賣大糞有利潤,商人連大糞都能分出三六九等來。”
鐘生又道:“跨國毒販在京城停留的時間往往十分短暫,有時甚至一天都不到,出了貨就匆匆訂機票走了。在這種時間有限的情況下,毒販們的交易地點好改,交易時間卻不好改,所以,今晚一定有一場毒品交易,但不在酒吧街,酒吧街只是一個煙霧彈。不過我打算將計就計,今天晚上派幾個人,假裝上當前往酒吧街,讓他們放松警惕。”
“今晚真正的交易地點,鐘隊知道了嗎?”林子川問。
鐘生搖搖頭,“還沒有。”
“‘獵隼’叛變,現在要怎麼查真正的交易地點?”
鐘生一雙眼睛銳利如鷹,臉像極了鐵面閻羅,他說道:“‘獵隼’叛變,但我并非只有‘獵隼’一張牌。我還有一張牌,而且這張牌,‘獵隼’不知道。”
林子川恍然大悟,除了胡平旭外,鐘生還有其他臥底。
就在此時,林子川接到上級陸辰遠的命令,全力協助禁毒大隊完成今晚的行動。
林子川回到刑警大隊,剛好原姝來找他。原姝對他說:“林隊,你給我檢驗的紙星星上,不僅找到了胡平旭的指紋,我還有額外發現哦。胡平旭的指紋上,沾了機油。”
“機油?是摩托車用的那種嗎?”
原姝搖了搖頭,直接將檢驗報告遞給林子川,讓他自己看,“林隊,你們男生玩車的,肯定看得懂。
摩托車用的是合成機油,檢測出來的是工業用潤滑機油,比較粘稠,不能用在摩托車上。”
林子川翻了翻報告,說:“這種機油一般工廠才有,胡平旭去過哪里?”
原姝聳聳肩。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鐘生遲遲沒有動作。突然鐘生的手機一震,他掏出手機看到一條信息,臉一沉,發出了命令:“A小組按照原計劃去酒吧街,B小組跟我走,去羅息大橋。”
原來是鐘生隱藏的那個臥底給鐘生發出了一條信息,今晚真正的交易地點在羅息大橋附近的一個廢棄停車場。幾年前發洪水,把羅息大橋和停車場都給淹了,還淹死了人,傳說停車場晚上常常鬧鬼,所以一直沒敢重修啟用,這個停車場也就一直廢著。
另一邊林子川則跟工廠較上了勁,可工廠那麼多,怎麼找?
就這一時刻,柳征英的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上次在酒吧街林子川跟柳征英說,有麻煩隨時可以找他,這麼快柳征英就來找他了。
“喂,征英,怎麼了?”林子川問。
“林隊,一會我跟你分享我的微信定位,你根據定位追上我。”
“什麼?征英你在干什麼?”
柳征英好像在小跑,她一邊跑一邊跟林子川說:“那天我們在酒吧街一起追到的男人,他來找過我,他說他叫胡平旭,是我哥哥的同學和朋友。他到我家拜訪,剛好我爸爸不在,他留了一份禮物讓我轉交給我爸爸,我私自拆開了,發現里面是一個名牌,上面是我哥哥的警號,還沾著我哥哥的血。你們都說殺害我哥哥的是毒梟‘禿鷹’,可我覺得這個胡平旭才是殺害我哥哥的兇手,那個沾血的名牌,他讓我轉交給我爸爸,就是要刺激我爸爸。
”
林子川急道:“征英,你現在在哪?你先到警局來,抓壞人的事情交給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