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理一愣,這才看到一旁傻站著的尤際遠和白佩蘭。
尤際遠一聽尤眠把眾人的注意力扔到自己身上,瞬間連說話也磕巴了一下。
“是、是定好了。”尤際遠給汪茂使了個眼神。
于是在剛剛經理說的頂層,預留幾句話后汪茂上前給出了二樓普通一間包房的號碼。
經理見狀立刻愁眉地嘶了一聲,他側頭去看尤眠,發現尤眠面色平常,似乎并不覺得有問題。
經歷便也沒再多說,立刻走在側邊迎著人走進旋轉大門。
尤際遠見狀心中怒火大盛,只覺得自己的臉皮子都被人踩在地上狠狠碾壓了一番。
一個頂層包間和一個普包,尤際遠說出去都覺得自己寒磣。
談話還沒開始,尤家就已經先落了下風。
尤眠走進包廂時不免眼底泛起幾分笑意。
難怪早上出門時裴懷霽給他換了車,原來是在默默給他撐腰呢。
尤眠和尤家夫婦對立而坐,簡單點了菜后尤際遠的眼神便落在站在門口和尤眠身后的幾位保鏢身上,咳了咳嗓子開口道:“只是吃一頓飯,讓他們都出去吧?”
尤眠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問:“尤總有顧慮?”
白佩蘭熟練地扮起白臉,“談談話而已,一群人高馬大的保鏢站在這里怪嚇人的。”
尤眠輕撩眼皮看了白佩蘭一眼,目光沉沉。
白佩蘭瞬間抿唇。
不過幾秒后尤眠便轉頭讓三位保鏢出去,只在身后留了兩個。
包間的大門也總算是關上了。
尤際遠擦了擦汗,心想兩個總比剛剛四五個要好,便也不再多說。
這頓飯本就不是奔著填飽肚子來的,于是當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尤際遠就立刻開啟了想談的話題。
“剛才看你是從警局出來的?”尤際遠語氣放輕了點,說:“遇到什麼事了嗎?”
白佩蘭也瞬間百分百地認真起來。
汪茂站在尤際遠身后低著頭沉默,像一座雕塑。
尤眠是在場唯一顯得姿態愜意的人,聞言只見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揚起溫柔的笑。
尤眠淡淡地說:“陳年往事而已。”
尤際遠面孔瞬間扭曲了一番,幸虧白佩蘭按住他的手臂才不至于一開始就吵起來。
白佩蘭笑笑,“什麼陳年往事啊?”
尤眠抬眸道:“想必尤總和白總比我更清楚。”
這一下,白佩蘭也將將維持住笑容,整個人脊背發涼。
“你查到什麼了?”尤際遠啞著嗓子問。
尤眠平靜地拋出炸.彈,“尤總怎麼情緒這麼激動,只是找到了你的昔日好友,好像……叫盛建剛?”
“還有一個叫巴泉的。”
眼看兩人臉色難看得像豬肝,尤眠扔出最后的名字,“他兒子好像叫巴永平,對吧?”
來之前尤際遠就和白佩蘭商量好尤眠很可能還會錄音,他們一定要保持住情緒穩定,不能再自露馬腳。
可沒想到尤眠一次就把所有的籌碼都拋了出來,打得他們措手不及,所有的驚慌失措和震嚇都被明明白白地展出在了臉上。
尤際遠強裝鎮定,“他們過得還好嗎?你見到他們了?”
尤眠笑了一聲,聲音冷冷的,“我能不能見到他們,尤總比我更清楚。”
白佩蘭手抖得不成樣子,就在她想扶住茶杯讓自己冷靜下來時尤眠的一句話讓她徹底破防。
“如果警局和檢察院的流程走得快,逮捕通知書估計不到三天就能下來。
”
白佩蘭控制不住地尖叫了一聲。
尤際遠起身破口大喊:“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這本該是一場解決繡鳴和白霖問題的簡單談話,卻猛然轉向了警局和逮捕兩個字。
尤際遠和白佩蘭都沒做好心理準備,一下子幾乎就落入了尤眠的掌控之內。
“盛建剛十七年前跳樓自殺,用百萬賠款償還了工人薪資和廠房租賃款,巴泉在安撫工人時和其中一位打斗,因故意傷害入獄五年。”
尤眠冷冷瞥向尤際遠,語氣毫不停緩地繼續道:“十二年前巴泉出獄,他找到尤宅,和你們發生了嚴重沖突,白女士以入室盜竊報了警。”
“這樣的失誤對你們來講不應該啊。”尤眠垂眸說:“是因為尤總當時想攔沒攔住吧?”
尤際遠和白佩蘭的記憶隨著尤眠的話語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個雨夜。
巴泉渾身濕冷,寸頭向下淌著雨水,滿身狼狽。
年過四十的男人雙目猩紅猙獰地握著手中利器直指尤際遠和白佩蘭二人,嘶吼著要他們得到報應。
白佩蘭驚嚇之下撥打了報警電話,尤際遠一邊安撫巴泉,一邊呵斥著想讓白佩蘭掛斷電話卻沒想到晚了一步。
直到尤際遠搶過電話掛斷時一條接警記錄已經被留了下來。
他們趕在警察到來前試圖以三百萬的價格讓巴泉不再追究此事,但巴泉不答應,直到拖到兩名警察到來。
眼看事情要鬧大,尤際遠不惜當著警察的面沖巴泉打手勢。
從三到五,從五到八。
最終巴泉點頭了,以八百萬的價格,他對警察承認自己是要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