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情緒我們都理解,今天舉辦這場記者會就是要解答大家的疑問,懇求各位媒體朋友們給繡鳴一個澄清的機會,我們一個個來問!”
尤際遠沖著臺旁站著的保安一抬手,幾個身著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便橫著靠近了場地旁,惹得剛才激動萬分的記者們都不由得從站著轉而坐下。
董助眼底浮現笑意,也不再虛以為蛇,直接遙遙一點,喊起了提前打點過的記者。
那人一起身,立刻將話題拐了個彎,問:“尤總剛才強調了二十年的撫養之恩,字字泣血,想必您對尤眠直接放出那段錄音和視頻,強調和你們再無瓜葛的時候內心是悲傷的,是嗎?”
場面終于又被拉了回來,尤際遠長舒一口氣,點頭沉聲說:“是,我自認在這二十年里沒有在財物上有任何的虧待,小眠在尤家過著普通人無法企及的優越生活,我給了他最好的成長環境和最好的教育資源。”
“對于這一點,我問心無愧!”尤際遠鏗鏘有力地開口。
快門聲瘋狂響起,一個又一個提前被安排好的問題被當眾提出,長達一個多小時的記者會結束后尤際遠走出酒店大堂跨入豪車后座。
皮質的沙發上已經坐著白佩蘭和董助。
尤際遠一掃剛才在鏡頭前的卑微模樣,在車門關上的一瞬間又變得凌厲狠辣起來。
“報道都發出去了嗎?”尤際遠接過董助遞來的平板后問。
董助一點頭,笑道:“文案都是我們的公關團隊提前寫好的,他們同意會按照我們寫的發,現在輿論已經開始起勢了。
這是第一批發出的文章,尤總您看看。”
尤際遠順著他的話點開手中平板的文章連接。
白佩蘭暢快一笑,從車上小冰柜里拿出一瓶香檳,用染了藕粉色的指甲叮鈴一碰杯壁,笑著問:“慶祝繡鳴起死回生?”
在場三人毫不懷疑今天這一場記者會之后尤眠就算有幾百個嘴巴也洗不清這盆污水。
有什麼公關手法比一個跪地哭泣的父親更具有沖擊力呢。
白佩蘭覺得這步棋他們走得漂亮極了,現在便忍不住就想慶祝。
可就在她擰開香檳杯,噗呲一聲氣泡聲剛響起時只聽身旁坐著的尤際遠蹙緊眉質問:“怎麼車上網絡這麼慢?”
尤際遠盯著平板上正在緩沖幾個字看了有五六秒。
白佩蘭和董助聞聲都齊齊伸過去一看。
又過了三秒,一直處于緩沖階段的頁面終于被刷新了出來。
【該內容涉及造謠傳謠,已被刪除,請整改。】
三個人同時倒抽了一口氣,水軍都放出去了,文章卻沒跟上,這簡直是重大失誤!
尤際遠捏緊平板的手指用力到發白,皺紋在他的眼尾緊緊攥起。
他大聲呵斥道:“這是怎麼回事?!給我一個解釋!”
董助嚇得手都在抖,他趕忙從尤際遠的手中接過平板,又拿起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在電話還沒接通時,董助還看著尤際遠安撫道:“尤總不要擔心,一定是他們碰到什麼違禁詞被平臺機器掃到了,這種事情常發生,改一下就沒事了。”
白佩蘭握著香檳杯心臟也高高提起,心想這并不是個好征兆。
她現在沒心情喝什麼香檳,趕緊也拿出手機點開微博和其他幾個新聞平臺。
熱搜榜從上到下被她看了個遍,只見從記者會召開前就造勢的幾條與繡鳴相關的詞條居然全部消失了!
白佩蘭試著在搜索欄打出繡鳴兩個字,除了半年前的一些秀臺報道外,再看不見任何關于今早記者會的消息。
她的呼吸頻率開始加快,手指跟著發抖,馬上又試著搜了尤際遠和白霖的名字,結果都與剛才相同,找不到任何一條寫有記者會三個字的博文!
白佩蘭的臉色過于難看,尤際遠見狀憤怒地擰眉,“怎麼?詞條也都被撤下來了?”
這種造勢公關是有提前商量過的,除非平臺方反悔,不然就算是JL一家想要全部壓下來,也是不可能的。
尤際遠也是猜到這一點才選擇召開記者會,所以他這句話不過是玩笑一樣的隨口一問。
但尤際遠說完后白佩蘭卻久久沒有反應,而是愣神地看著自己。
一股失控的感覺猛地壓在了車內三人的頭頂,如果連文章和詞條都發不出去,今天這一場記者會不就成了一場過家家般的笑話了。
尤際遠咽了咽喉結才重新問:“真的被撤下來了?”
白佩蘭訥訥地點頭,“全沒了。”
與此同時,董助也打通了這次記者會繡鳴砸錢最多的一家娛報的聯系人電話。
對方似乎知道他這通是要來問什麼,不等他開口,那頭便大聲道:“抱歉哈,你們這次碰上硬貨了,錢我們原數返還,一分不拿,這活我們接不了了。
”
助理開了免提,尤際遠將那邊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一個俯身過去搶來助理貼在耳邊的手機,沖著那頭便大聲喊道:“我要一個解釋!現在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