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坐在沙發上背對著其他人的晏庭軒也站起身走了過來。
關桐跟沈南蕭快速地拆開食盒,在餐桌上鋪起來。
沈南蕭一看袋子,就沖尤眠和裴懷霽笑笑說:“辛苦了。”
這家店平時很火爆,排隊需要很長時間。
尤眠溫柔一笑,耳邊只聽關桐活潑地發問:“你們約會都去干什麼了啊?”
關桐的臉上擺滿了好奇,這一問也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尤眠跟裴懷霽的身上。
裴懷霽脫下外套,一米九幾的身高在小屋里高得出挑,英俊的冷峻面龐難得顯出幾分柔和,替尤眠沉聲做了回答。
“在馬場跑了幾圈。”
尤眠點點頭,栗棕色的卷發讓他的神情柔和極了,男生笑著說:“我從沒騎過馬,多虧有裴懷霽。”
關桐看了看尤眠,又悄悄看了看裴懷霽,發現尤眠每一次叫裴總都是帶著開玩笑的意味,而平日里真的要稱呼的時候總會變成裴懷霽三個更親近的字。
關桐為自己的發現暗自激動起來,這兩個人快成了吧!
云冠清扶著椅背一邊看他們擺食盤一邊貌似不經意地問:“你不會騎馬,他教你的?學的怎麼樣?”
晏庭軒拆開精致包裝盒的動作微微放輕,似乎是擔心這些聲響會讓他聽不清尤眠的回答。
尤眠和裴懷霽忽然互相對視了一眼。
學得怎麼樣?
尤眠想起了馬場里的幾圈疾馳,也想起了裴懷霽站在馬頭處牽著韁繩的高大背影。
“應該能和裴總較量較量了。”尤眠笑著揶揄了一聲。
關桐驚訝地啊了一聲,沈南蕭也以為尤眠在開玩笑。
但沒想到的是裴懷霽竟垂眸思索幾秒,隨后沉聲道:“確實可以。”
這副篤定又有些冒犯的認真的樣子突然讓眾人想起了第一期小屋時的裴懷霽。
關桐和沈南蕭不由自主地跟尤眠對視一眼后悄悄笑了起來。
云冠清撇著嘴啊了一聲。
一直坐在餐桌旁沉默著的晏庭軒卻忽然開口插入話題,說了聲意味說不清道不明的一句,“他學東西一向很快。”
關桐這才回想起當初那些被曝出來的關系。
晏庭軒跟尤眠,好像認識很久了。
尤眠臉上不以為意,甚至在聽見晏庭軒這句話時眉頭都沒皺一下。
沈南蕭適時地出聲將眾人的注意力移開,“霍哥他們怎麼還不下來?要不要上去叫一下?”
關桐剛答復了一聲好,忽然就見裴懷霽開口沉聲道:“尤眠學東西確實很快,所以把我教的內容都掌握得非常好。”
“下次再去馬場,我們倆就可以比一場了。”裴懷霽垂眸看著尤眠輕聲說。
裴懷霽這一次的出聲不僅讓關桐幾人驚訝,也讓尤眠微微瞪大雙眼。
因為幾期心動小屋錄下來,其他幾位嘉賓或多或少都會在鏡頭前沉沉地掛臉,言語間互相針對幾下。
但裴懷霽從來都不會,他雖然冷峻沉默,卻也是最內斂穩定的。
在事關尤眠的事情上裴懷霽給人的印象總是默默地守護在一旁,不會展現出其他人似的鋒芒,所以男人剛才的出聲便顯得格外特別。
云冠清對這種異常感知得尤為強烈。
裴懷霽可是看著晏庭軒把尤眠叫到旁邊聊天都不會皺眉頭說一句拒絕話的人。
云冠清還曾因此反思了自己過分的妒意。
可現在裴懷霽居然明明白白地展現出了獨屬于他的醋意。
云冠清臉色忽然變得極其難看,裴懷霽就是一個從來將一切都計劃得規規整整,秩序分明的那類人,他能展現出醋意,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現在有資格吃醋了,有資格展現出自己的嫉妒念頭了。
或許裴懷霽也知道自己的這次異常舉動會讓尤眠想到什麼,他說完就微微垂眸。
尤眠向來極其敏銳。
裴懷霽輕抿唇,下一秒就聽見尤眠以淡定的語氣附和了一聲。
“是啊,下次跟裴總比一場。”尤眠彎著眼睛笑著,似乎并不知道裴懷霽終于展露的醋意意味著什麼,但更似乎是知道過后的縱容。
晏庭軒喀嚓一聲將包裝盒撕開,金絲邊眼鏡后的眸色復雜晦澀。
樓下傳來一聲又一聲的熱鬧笑聲,與之前完全不同。
霍衍之想也知道應該是尤眠和裴懷霽回來了。
可就在他想轉身下樓時白霖出聲攔住他,“霍哥,我不明白你剛才一直在質問我什麼。”
白霖將霍衍之的手機還給了對方。
“那些畫不是我畫的又怎麼樣了呢?”白霖的聲音帶著幾絲哭腔。
男生微微垂下那雙可憐的狗狗眼,肩膀一顫一顫的惹人憐惜。
“明明你是在國外陪我的人。”白霖伸手拽住霍衍之的手臂,聲音凄憐,“你是最知道我吃了多少苦的人。”
“我從小孤身在外,都是因為尤眠的緣故才回不了家,如果不是爸媽還愛我,說不定我現在還在外面回不來。
”
“這些都是你親眼見過的不是嗎?!”
白霖的手逐漸往下拽住了霍衍之的手,“霍哥,現在連你也不喜歡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