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眠冷漠地將U盤裝進了外套兜里,用行動證明他是真的不想被晏庭軒糾纏,也不想跟晏庭軒再有任何糾葛。
“可以了嗎?”尤眠冷冷地問。
晏庭軒忽然像是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似的猛地松懈下肩膀,露出一個風.流又多情的笑容。
“嗯。”
尤眠轉身就走,清冷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瀟灑。
晏庭軒早就做好永遠不會被尤眠愛的準備,但他沒想到事到臨頭,發現尤眠愛上裴懷霽居然依舊讓他如此嫉妒,嫉妒到失控,嫉妒到崩潰。
晏庭軒在寒風中漫步走回小屋,他慢慢擦拭著剛才的全然崩潰,等再抬頭時臉上已經掛上了平時常見的紳士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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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懷霽在冰屋后面燒好了柴禾,起身時正巧碰上了卷發上掛著冰霜的尤眠。
裴懷霽看見尤眠快速跑回小屋,自己的腳步不免也快了幾分。
尤眠一進小屋就被滿屋子的熱氣熏得瞇起雙眼,“還是這里暖和。”
云冠清聽見聲音從洗漱間里探出頭,也看見了從尤眠身后跟進來的裴懷霽。
“聊什麼聊這麼久?”云冠清擦著頭發從洗漱間走出來,語氣酸酸地問。
尤眠一邊摘下圍巾一邊掃過狹小房間里的那張炕,隨口應付道:“沒什麼。”
裴懷霽將之前倒好地熱水遞給尤眠,淡淡地說:“別著涼。”
尤眠捧著水杯問:“你們分好睡哪兒了嗎?”
云冠清的長發滴著水,襯得那雙眼睛愈發好看,男人直直地盯向尤眠,笑著說:“你先選。”
云冠清話雖這麼說,但心中早就猜到尤眠可能會睡在炕的外邊,中間隔著裴懷霽,自己睡在靠墻的位置最好。
果不其然尤眠走到炕角坐下,伸手朝后拍了拍,“我睡這兒。”
云冠清識趣的走到靠墻位置,“那我就睡這兒了。”
裴懷霽熟練地拿起外套遮蓋住節目組放在小屋內的鏡頭,“早點睡覺吧。”
一行人玩飛行棋玩到這個點,其實早就該睡了。
尤眠一進到熱屋子里,消失的困意便又瞬間涌了上來。
晏庭軒的U盤被他揣進兜里,但對方說的那些話和說話時的表情都沒在尤眠心里留下任何痕跡,也沒掀起任何波瀾。
睡意將尤眠的思緒擊潰了個徹底,以至于上午還覺得尷尬的這張炕此刻在他看來都是如此的溫暖。
云冠清的訝異聲響在他身后,“你經常這麼干?”
云冠清說的是裴懷霽擋鏡頭的行為。
裴懷霽鋪著床淡淡點頭,“嗯。”
云冠清捂著臉一副無奈的樣子,誰知道他從第一期小屋開始就沒擋過鏡頭,還以為節目組不會同意,沒想到裴懷霽做的居然這麼熟練!
裴懷霽看著已經鉆進被窩里的尤眠低聲說:“我關燈了。”
尤眠有意識時聽見的最后一句話就是裴懷霽剛才這句,隨即便沉入黑甜的夢。
男生的側臉冷白,壓在枕頭上凹陷出可愛痕跡,他的耳朵尖紅紅的,似乎剛才在外面站了許久還沒適應好屋內暖和的溫度。
云冠清靠墻坐著,眼神也一錯不錯地盯著尤眠的睡顏看,他的眸色是溫柔的,嘴角帶笑。
裴懷霽忽然冷冷一掃,云冠清擰著眉嘖了一聲,拿起脖子上掛著的毛巾一蓋臉,說:“睡了睡了。”
當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云冠清面對著墻壁憤憤地想自己剛才怎麼就不爭一下,能睡在尤眠旁邊也好啊。
云冠清將剛才看到的睡顏翻出來回味幾秒,心臟怦怦跳。
尤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睡覺時的表情會這樣可愛,沒有了平時冷冷的疏離,眉眼溫柔的輕閉著,耳朵和臉頰都紅紅的,就像是跟關桐他們聊天時的那樣溫柔。
云冠清只要一想尤眠能用這副樣子跟自己說話就不禁激動地揚起嘴角。
深夜難眠的人不止一個云冠清,躺在尤眠旁邊的裴懷霽也一直繃緊了嘴角。
雖然裴懷霽與尤眠單獨住過帳篷,也住過雙人小屋,但那些距離都不比現在這個炕上的近。
尤眠早已經睡熟,卻忽然翻了個身面對著裴懷霽。
裴懷霽瞬間只覺得腦后噼里啪啦地閃出電光火石。
他的手臂上能清晰地感知到尤眠的呼吸,溫溫熱熱的,燙得他手指發麻。
一種愛惜的,溫熱到令他感到新奇的情緒出現在裴懷霽的心底。
尤眠眉目舒展,愜意地靠近暖源,對外界的一切情緒都不知情。
第二日清晨,尤眠剛睜眼就發現炕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他愣愣地起身,蓬松的栗色卷發慵懶地搭在腦袋上,凌亂又可愛。
尤眠注意到小屋里的鏡頭依舊被遮擋著,這就說明并不是節目組開工了。
男生定了定神,從行李箱里找出一件藍色厚衛衣穿好。
他剛穿戴整齊走進洗漱間時,裹著屋外寒氣的裴懷霽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尤眠?”
尤眠刷著牙探頭去看,發現裴懷霽手里捏著一張節目組的任務卡。
“新的約會任務,吃完早飯要去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