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桐立刻重新來了精神,“對啊!”
他高高舉起左手,“我想玩飛行棋,大家還有誰想參加的?”
關桐選到的心動小屋是這群人里最大的那間,室友是霍衍之。
霍衍之一邊舉手一邊說:“都來我們這屋玩吧,地方最大。”
霍衍之這話說得是真,他們選到的最大的冰屋雖然外型上與尤眠他們最小的差不多,但是里面的布置裝潢可好上了太多不止。
不僅有餐廳和廚房,還有客廳和兩間洗漱室。
尤眠不想打擊關桐的積極性,便跟著舉起手,“加我一個。”
關桐放眼一掃所有人,只有白霖沒舉手。
白霖縮著肩膀坐在包廂最里面,“這里太冷了,我想早點回去休息。”
關桐眨眨眼,利落地同意了,“那剩下的咱們晚上就繼續玩啊!”
裴懷霽的目光落在尤眠骨節微微泛紅的手指上,抿唇。
火鍋的特點就是熱鬧又快捷,食材剛一上齊,眾人一筷一勺地馬上就分刮了個干凈。
每人面前都擺著一爐小火鍋,騰騰向外冒著熱氣,將包廂里熏得溫暖又愜意。
尤眠注意到裴懷霽的鍋底泛著青白,兩人一起在JL吃了這麼多頓的晚飯,他當然也記得裴懷霽的飲食習慣,對方不吃辣不吃重油食物。
飲食自律又干凈。
如果不是意外,或許對方也會一直保持著不沾酒的習慣。
尤眠撈起一筷子毛肚,下意識地拒絕了關桐遞來的冰汽水。
關桐啊了一聲,“冰汽水配熱鍋,最佳搭配啊!親愛的你還是不是年輕人了?”
云冠清握著一瓶冒著冰水氣的玻璃瓶看向側邊。
只見尤眠捧著熱茶瞇起眼睛笑了笑,“我喝這個就行。”
關桐聞言更是拉長尾音啊了一聲,“跟誰學得啊?”
裴懷霽淡定地拿起茶壺又給尤眠半空的杯子里倒滿茶水。
關桐:“……”得,不問了。
尤眠眨眨眼,這才后知后覺到自己的習慣好像被裴懷霽影響了不少,而且可怕的是,這些行為都是在潛移默化的過程中被打上了裴懷霽三個字的烙印。
尤眠瞟了裴懷霽一眼,男人依舊沉默冷峻,不動聲色地保持著理智跟冷靜,似乎永遠都那麼強大,不可逾越。
新一期的節目錄制中,裴懷霽將他們兩個人這段時間的相處藏匿得干干凈凈,似乎并不想知道他與尤眠究竟相處到什麼地步。
男人并沒有一個炫耀的性格。
尤眠抿了口熱茶,溫熱的觸感順著喉管向下流淌至胃部,在氣溫極低的此刻仿佛將他的手指尖都暖起來了。
白霖在餐桌上比以往都要更安靜些,小屋的嘉賓們也沒將上一次中途暫停的晚餐再揪出來談論。
白霖和尤眠之間的復雜關系并沒有讓小屋的氣氛更加冷凝,反而所有人都在輕巧地避開這個話題。
尤其是關桐,因此在他聽見白霖不來晚上的飛行棋派對時心情是開心的。
一眾人吃飽喝足,站在一旁錄制的節目組工作人員也提醒道:“冰雕集會馬上開始了,大家可以整理整理出發。”
厚重的門簾一掀開,剛才被隔絕在外的冷空氣瞬間又迎面而來,吹得所有人鼻前都出現了霧氣。
沈南蕭冷得哆嗦了一瞬,“比我想象的還要冷,衣服帶少了。
”
關桐和他縮在一起取暖,關桐為了好看故意沒帶厚重的棉絨,他身上這一件外套也只是看起來厚而已,其實擋不住多少風。
等所有人都從餐廳里走了出來,節目組的攝影師便一指遠處:“小鎮的中央就有冰雕展,那邊應該還有服裝店,你們實在冷可以去那兒買些衣服。”
晏庭軒站在關桐和沈南蕭身旁,男人從餐廳里走出來時就已經把眼鏡摘下來了,他說:“這里晚上的溫度會更低。”
關桐一聽立刻吱哇亂叫道:“不行!我必須得買衣服了,買最厚的那一款!”
關桐說著便扯著沈南蕭沖在眾人最前方,小跑著奔向展會。
尤眠只來得及喊了聲:“慢點跑!”
男生的栗棕色漂亮卷發掛了些水汽,他的手指骨節依舊微紅。
云冠清走在尤眠身后,忽然見裴懷霽摘下了自己那雙黑色皮質手套。
裴懷霽送出去的動作如此自然又不刻意,惹得尤眠有些不收不好意思。
“你不戴?”尤眠縮在灰色毛絨圍巾里,一雙極亮的琥珀色眼睛從下而上地抬眸去看他。
裴懷霽淡淡道:“現在回去小屋取來不及,戴我這雙吧。”
回小屋取?
尤眠兀然想起云冠清送的那雙淡藍色毛絨手套。
云冠清站在兩人身后不遠處,如果換作是一個多月前,他現在必定會暴跳如雷地扯著尤眠回到他們的心動小屋去拿自己送的那雙手套。
但現在云冠清卻只是嗤了一聲,別開臉生硬地說:“氣溫很低,不戴手會痛。”
尤眠在云冠清說出前幾個字的時候就接過了裴懷霽的手套。
云冠清:“……”
晏庭軒瞇起眼睛緩步跟了上來,云冠清的毒舌屬性沒地發揮,便對著晏庭軒一挑眉,說:“呦,知道自己近視怎麼還非要戴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