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尤際遠在拿到尤眠手上那點股權之后把知情的那群人都用借口開除掉,但白霖缺少的就是這樣一個服眾的機會。
白佩蘭柔和地撫摸著白霖的頭發,只聽白霖說:“已經畫的差不多了。”
白佩蘭瞬間眼睛一亮,“真的?”
白霖垂下一雙狗狗眼,“媽媽不信我嗎。”
白佩蘭連忙將白霖摟了摟,“當然信你,媽媽只是太高興了。”
只要能畫出來就好,無所謂畫得好畫得爛,只要能通過第二輪比賽,就只剩下決賽了。
白佩蘭不知道遠在國外多年的白霖將那些老師教的畫技都吃進肚子里了,也根本不知道白霖是個多麼讓美術老師頭疼的學生。
仗著尤家的權勢,那些老師也沒辦法嚴厲地對待他,只能哄著勸著。
交上去的學習報告都是經過白霖的手修改過的全A。
白霖偽裝的畫技瞞過了霍衍之,也瞞過了白佩蘭和尤際遠,讓這群人都誤以為他是第二個天才。
白霖被白佩蘭摟在懷里,眼神卻漸漸陰沉下來。
因為他比起畫畫,更喜歡進入娛樂圈享受那種被眾星捧月的感覺。
畫畫能賺幾個錢,不如當個小演員,無論你全身上下的東西都是假的,只要沒假到離譜的地步,總會有人喜歡你的。
更何況背靠尤家,他幾乎沒什麼怕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尤際遠在看到那條熱搜后生了那麼大的氣。
真假少爺不是事實嗎?他就算捅出去了又怎麼樣。
白佩蘭的聲音將白霖的思緒拽了回來。
“寶貝好好加油,趕緊在時間截止前把畫畫出來,不能被尤眠比下去了。
”白佩蘭說這話時難免想到尤眠那恐怖的天賦,尤際遠從小就對比兩個孩子,而白霖總是落入下風的那個。
白佩蘭和尤際遠都不肯接受這樣的事實,便瘋狂地想要證明白霖比尤眠強。
白霖聞言聳肩笑得很可愛,說:“媽媽不用擔心,尤眠估計做不出什麼東西了,就算能做出來,現在剩下的時間也來不及。”
白佩蘭一蹙眉,不等細想白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書房里就傳來尤際遠的喊聲。
她連忙讓白霖繼續畫畫,一邊轉身走進樓下書房。
尤際遠坐在寬大的紅木酸枝書桌后,手里夾著一根剪開的雪茄。
白佩蘭疑惑地一掃,尤際遠什麼時候愛抽雪茄了。
尤際遠依舊板著嚴肅的一張臉,但眉角露出笑意,點了點手里的那根大盒雪茄,“裴家的人送的。”
白佩蘭瞬間坐在紅木椅上愣住,“裴家?JL那個裴家?”
尤際遠眉毛胡子一瞪,“華江市能有幾個裴家?”
“他們公司的人來跟繡鳴談合作,說要聯合我們這些華江市的頭部企業開展宣傳華江市的活動。”
他將雪茄握在指間卻并不抽,很珍惜的樣子。
白佩蘭看著他這副小氣模樣眼底浮現幾絲嫌棄,但硬生生壓住,“和這種上流人家接觸的時候更要注意些,別把不該說的事情說出去。”
尤際遠不耐煩地擺手,示意自己清楚。
白佩蘭又道:“你要關小霖到什麼時候?現在他正忙,又要錄節目,又要準備星辰杯,趕緊把那個該死的門禁撤掉。”
尤際遠背后的書柜散發著幽暗的光,一房間的木質家具都是最上等的材質制成。
“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張地將那些事發到網上,我也不會把他關在家里。”尤際遠小心翼翼地將那條雪茄放回盒子中,嚴肅的眉眼一皺,抬頭看著白佩蘭低聲道:“你忘了他為什麼被送到國外了嗎?!別得意忘形!”
白佩蘭聞言一怔了,總算是安靜下來。
尤際遠點燃另一根煙,繚繞的煙霧遮擋了他貪婪的目光,“霖霖的畫怎麼樣了?”
白佩蘭如實說:“快畫完了。”
尤際遠的目光總算溫和一瞬,“只要能畫出來就行。”
“但星辰杯是國家級比賽,這些要是被發現就完了!”白佩蘭依舊有些提心吊膽。
尤際遠卻不以為然,“東西都送了,人也打點好了,那家伙總不能拿著錢不干事,更何況這種提心吊膽的事這些年我們干得還少嗎?拼一把榮華富貴,膽小的人沒肉吃,這都是我們血的經驗。”
房內沉默許久,終于白佩蘭起身沖著書桌旁走去,纖纖細手搭上尤際遠的肩膀,聲音極低地問:“他們不會再來了吧?”
‘他們’兩個字意味著什麼,對于尤際遠來講不言而喻。
尤際遠掐滅了煙,冷漠至極地說:“永遠不會再來了。”
白佩蘭想起這些年間的無數次綁架就覺得心臟都要停拍,“幸好不是我們家霖霖遭受這些痛苦。”
尤際遠拍了拍白佩蘭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忽然問:“尤眠現在跟你有聯系嗎?”
白佩蘭厭惡地擰眉,“沒消息。”
尤際遠不覺得一個小孩能翻出什麼風浪,便也沒當一回事。
“他留在尤家就多了一張嘴,還不如現在這樣,他自己做自己的事,只要不影響到我們就行了。
”尤際遠說完就沖著白佩蘭囑咐道:“霖霖進娛樂圈這件事我當時就不同意,你還是太寵他了,如果不是我及時讓人撤下那個什麼熱搜,還不知道這件事要發酵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