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尤眠鳩占鵲巢,故意占了白霖的身份,卻忘記當年的尤眠只不過是個五歲小孩,現在連那時的記憶都沒剩多少。
有人則說出更光怪陸離的傳聞。
尤眠是私生子……
尤眠是尤家前保姆留下以便貍貓換太子的貍貓……
尤眠的眼睛長得就跟他們不一樣,或許是尤際遠跟外國女人生的也說不清……
總之這些惡意爆棚的傳聞全部圍繞著尤眠一個人,至于白霖,那當然是尤家的正經真少爺。
做過DNA,是尤際遠和白佩蘭的親生婚生子,身份毋庸置疑。
無數手指指向尤眠,好像他是一個罪大滔天的惡人,是阻礙了白霖二十多年無法與父母相認的罪魁禍首。
如果沒經歷過那場大火中的死亡,尤眠依舊會像前世那樣背負著沉重的愧疚悔罪。
但現在,一切真相都擺在他的面前。
哪里來的罪魁禍首,是誰定的罪,又憑什麼給他定罪。
尤眠見白佩蘭愣住不回答,便又問了一聲,“你們什麼時候找到的白霖?或者說,你們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不是尤家的親生兒子?”
尤際遠跟白佩蘭的謊言漏洞百出,可笑的是竟無人質疑。
“繡鳴近兩年才開始打通國外市場。”尤眠淡淡道。
白佩蘭不懂尤眠怎麼突然拐了個彎說起這個,但下一秒,她就聽尤眠笑著說:“但從我有記憶開始,你們就經常出國啊?”
白佩蘭猛地攥緊手指。
她的笑容僵硬,“做生意不都是常年來回奔波嗎?你這孩子今天怎麼回事?問來問去都是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
尤眠挑眉,輕聲說:“是嗎?”
不等白佩蘭松一口氣,尤眠直接繼續扔出重磅炸.彈。
“我看到你們那張無效的領養協議了,尤際遠也承認了。”
尤眠說謊了,但他偏要炸一炸這個白佩蘭。
書中所說如果都是真的,那尤眠現在的戶口應該還在福利院,沒遷出來。
沒想到尤際遠跟白佩蘭連這個都懶得做,真就走個過場。
白佩蘭真切地怔愣住,“什麼領養協議?尤眠,你在說什麼?”
“在白霖回家之前我們都認為你就是我們的孩子啊!”白佩蘭大吼起來,“你怎麼能這麼揣測爸爸媽媽的心呢?你太讓我失望了!”
尤眠面不改色地直視白佩蘭,沒想到直到這個時候,白佩蘭依舊不肯承認。
白佩蘭的態度只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承認他們主動領養尤眠的后果讓他們夫婦,甚至是讓整個尤家都承受不了。
白佩蘭咬死不認,“我們就是把你當成親生兒子養的,什麼領養協議,我聽都沒聽過!”
這種事情之后自己查一查就能知道,尤眠便不想跟她再多糾纏。
男生垂眸,漠然地說:“還有您剛才說,我報的那些興趣班,從早到晚學個不停的課程都是為了我的話……”
“那為什麼每一次,”尤眠說到這淺淺地笑了一聲,“為什麼每一次我得A的時候,您就越來越討厭我呢?”
在尤眠有記憶的時候白佩蘭是有過一段時間溫潤可親的態度的。
那時候的白佩蘭會抱著他坐在沙發上讀童話書,會帶著他一起種花,養兔子。
可一切都從尤際遠開始培養尤眠時變了。
“我一開始學過書法,學過意大利語,甚至在那麼小的時候連擊劍都學過……”
尤眠收斂失望的眸色,鴉睫遮擋住他的神情,“我以為您討厭我是因為我學的不夠認真,老師說了我的壞話。”
可當成績出來時,滿分的A和老師興奮的夸贊不是作假的。
白佩蘭厭惡的情緒越來越明顯,當時的尤眠便越來越小心翼翼。
“什麼都沾一點,什麼都不讓我學精。”尤眠無奈嗤笑了一聲,“只要我展露出一點天分,你們就讓我更改課程,到底為什麼?”
白佩蘭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似乎想到了什麼令她極度不愿意回想的事情。
尤眠是個天才,是個毋庸置疑的天才。
尤際遠讓他學的東西他輕而易舉地就能學會,甚至從書法到擊劍,他總是那個最出彩的學生。
可有天才的學生,就會有被對比出來的蠢材。
白霖在國外接受著精英教育,請的課程和老師也都是尤際遠一對一精挑細選出來的。
但他的成績總是不理想,永遠比不上尤眠,永遠的及格分。
尤際遠在那段時間里經常大發雷霆,他砸了書房里的電腦,摔掉了剛才通話的手機。
“什麼叫成績只能到這兒?”尤際遠暴怒道:“憑什麼我尤際遠的兒子就只能是個及格分?他難道比不上一個從福利院領養來的孤兒嗎?”
“他的基因和霖霖的基因,到底哪個才是天才。”尤際遠憤怒地大吼,“一定是老師的問題,給我換老師!”
白佩蘭站在門口憂愁地望向尤際遠,“際遠,頻繁地更換老師對小眠不好,他的書法學得很不錯……”
不等白佩蘭說完,尤際遠緊緊擰著眉厭惡地說:“到底誰才是你的兒子?你想讓一個外人接管尤家嗎?白霖他是繡鳴的繼承人,不要忘了我們究竟為了什麼才把他送到國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