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朵雛菊,只有鳶尾方嘉賓有。”晏庭軒紳士一笑,沖著裴懷霽點了點頭。
幾人又站在廣場上閑聊幾句,關桐無奈道:“霍哥到底跑去哪兒了啊,現在沒什麼人了,也該能找到我們了啊。”
晏庭軒此時才發現霍衍之也不在這里。
“看來今晚有遺憾的人也不只是我一個?”晏庭軒自嘲一聲。
關桐覺得自己作為唯一一個看透了所有人的心動線的人,站在這里悄悄地觀察起眾人的表情。
看來今天只有裴總如愿,其他人都憋著一股氣呢。
但晏庭軒最后送了花,也算扳過一程吧,就是不知道尤眠對那朵小雛菊有什麼想法。
關桐嘶了一聲,要他說送什麼小雛菊啊,要送還得是玫瑰,一目了然。
不等關桐繼續為這群人的心動線煩惱,身后傳來霍衍之的聲音抱歉道:“不好意思,走散了。”
沈南蕭笑著打趣道:“你不會也在背后藏著什麼東西呢吧?”
眾人齊齊笑起來。
唯獨霍衍之撓著腦袋一臉茫然,“啊?不是啊,我真的走散了。”
霍衍之和攝影師PD在剛進入煙花廣場的時候就跟尤眠和裴懷霽走散,直到剛剛他都還在找這兩人,沒想到真就那麼遇不見。
等煙花秀都結束了,他才能匆匆趕來。
“人太多了,我被擠在外邊根本進不來。”霍衍之邊說邊爽朗一笑,眼神掃過尤眠,忽然看見他手里的花。
“你們還送花了啊?”霍衍之望向裴懷霽問。
誰料裴懷霽沒說話,反倒是一旁的云冠清看熱鬧不嫌事大,笑著說:“晏庭軒送的,別想了,鈴蘭組沒份。
”
霍衍之一聽,表情都差點維持不住,晏庭軒送花?!
如果此刻白霖在場,霍衍之一定會覺得晏庭軒是在借著給所有人送花的借口送白霖,可問題是現在白霖都不在這里。
那麼晏庭軒真正想送的人是誰?
像他這種凡事都追求結果,追求利益最高的人不可能會做出沒有原因的隨即事情,一定有原因。
而這個原因……
霍衍之只能想到是尤眠。
“今天結束后大家都要回家了吧?”關桐不舍地問。
沈南蕭笑著回應:“放心,導演才不會給我們多長的假期,期待在下一站遇見大家。”
尤眠跟在人群中,手中的小雛菊在黑夜里溫吞地貼在他的手心里,一時間竟顯得格外繾綣。
霍衍之收回目光不再去看。
一行人坐上車回到小屋,熟悉的海邊沙灘此刻翻涌起一股股難舍氣氛。
“關桐剛才那麼一說,我現在還真有點舍不得了。”晏庭軒率先推開門走了進去,“雖然才只不過待了三四天而已。”
關桐徑直走到沙發上癱軟地躺了上去,無心說了一句,“雖然才三四天,但相處下來都有感情了。”
“啊,我怎麼現在就開始傷感了。”關桐故意夸張地做出抹眼淚狀態,惹得在場所有人笑了起來。
云冠清淡定地抬手將長發束在腦后,笑著說:“三四天算什麼。”
“只要夠沒心沒肺,十幾年也跟沒有似的。”
晏庭軒和霍衍之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
不知情地關桐還笑著回應道:“怎麼可能,云哥你太夸張了。”
“十幾年養條狗都跟心肝寶貝似的了。”沈南蕭忽然加入話題。
尤眠聽著這些話心中絲毫沒有波動,只徑直走向房間,說了一句:“大家早點休息。”
關桐沖著尤眠揮揮手,一邊將手中抓了一路的小雛菊放進了茶幾上的水瓶中。
“放這里吧,不然很快就枯死了。”
沈南蕭見狀也走過來放了進去,“確實,讓它多開幾天。”
“尤眠的呢?”關桐疑惑地問:“要不要讓他也放在這里。”
晏庭軒垂著眸子走上樓梯,心想說不要平靜地對待他,怨恨也好,憤怒也好。
不要像對待陌生人似的對待他。
可就在晏庭軒這樣想著的時候關桐敲門的聲音出現在樓梯下方。
關桐在說:“親愛的,你要不要也放在那里?或者說你想養在房間?”
晏庭軒屏住呼吸等待。
下一秒,他聽見尤眠很輕很隨意地說:“拿走吧,跟你們的放在一起。”
晏庭軒猛地捏緊樓梯扶手,額頭青筋微鼓,他低低地垂著腦袋笑了起來。
次日一大早,尤眠第一個離開了小屋。
路過客廳時,他的眼神絲毫都沒分給矮桌上搖曳著的三朵小雛菊,冷靜地像是忘掉了昨晚那朵小雛菊是怎樣貼在他手心依偎的。
尤眠剛坐上回家的車,就收到了星辰杯主辦方發來的作品郵寄地址。
男生眸色微亮。
可還不等這份高興的心情維持幾秒,只見手機上猛地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來電人,白佩蘭。
第 44 章
第四十四章
尤眠在侍務生的帶領下走進包廂時里面已經坐著人。
只見在和風矮桌后的榻榻米上端莊跪坐的婦人聽見開門聲后輕輕放下手中茶杯望了過來。
那是一雙秋水般溫潤的瞳孔, 能讓人想起春日和煦暖陽。
白佩蘭一頭烏黑的短卷發貼服地靠在耳旁,曲度完美。
漂亮精致的淺藍色圓領套裙搭配成色高端的暖玉手鐲和耳墜,只一眼望去便貴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