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云冠清在摩天輪的登入臺遇見沈南蕭時心中失落雖然多,但并沒展現出來。
男人笑著打了招呼,眼前的墨鏡卻并沒取下來,掩飾住了他的失望眸色。
等沈南蕭和云冠清坐上摩天輪的同一截車廂時,云冠清望著越來越遠的地面忽然蹙眉心想,難道尤眠真的去了過山車項目?
那豈不是便宜了晏庭軒那個家伙。
“沒想到我們兩個會分到一組。”沈南簫笑笑說。
云冠清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繼續陷入思緒之中。
他不清楚晏庭軒對尤眠的態度為什麼會突然轉變的這麼厲害。
或許是因為白霖不在,又或許是有其他理由,但這些原因都并不能讓云冠清退卻。
嘴上說著是十幾年的好友,但只要尤眠還沒有在鏡頭前承認,這段關系就脆弱得跟不存在沒什麼兩樣。
相比起晏庭軒,運氣很好的裴懷霽反倒是令云冠清更加擔憂的存在。
這位高冷總裁看起來跟這檔戀綜的哪里都格格不入。
但現在仔細思考起來才發現,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心動短信尤眠應該都發給了他,第一次的約會時裴懷霽跟尤眠一組,現在的游樂場約會環節還是裴懷霽跟尤眠待得時間最長。
云冠清望著車窗外喉結微滾,心思逐漸沉重了起來。
他沒忘記昨晚通宵趕通告時導演說的那些話。
云冠清知道自己演技的短板是感情戲,他模式化的表演形式足以應付大多數的綜藝節目和電視劇,但每當碰到大熒幕工作,云冠清的感情戲總會被導演拎出來單獨說教。
可偏偏昨晚的那一場戲居然一鏡通過,而且還是他平時最難表現出來的動情落淚戲。
當時導演也都驚呆了,他從監視器后面的卡聲都大得可怕。
【能演得這麼好,是遇見什麼人了嗎?】
導演知道云冠清接了個戀綜,理所當然地想到了這一點。
云冠清自己捋不清,便隨意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水瓶笑了笑,說:【只是遇見一個很有趣的人,他現在蠻討厭我的。】
導演猛然愣住,隨即笑著拍了拍云冠清的肩膀,說:【喜歡一個人可不是這樣喜歡的,收收你的脾氣。】
【多用眼神觀察,多看看其他人的表達方式,就像你之前學習演戲時一樣,別總是在言語上不肯認輸。】
云冠清隨意一笑,解釋說:【導演你誤會了,我不喜歡他,我只是覺得他挺有趣的。】
導演微微愣住,無奈搖著頭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了聲:【你啊。】
【不趕快抓緊,等錯過了有你哭的。】他道。
云冠清撐著下頜望向摩天輪外,他現在已經有些記不清當時導演還絮絮叨叨地說了什麼了,他只記得自己急著趕回小屋,參加第二天的約會。
結果運氣實在不好,一整天下來都沒怎麼能跟尤眠說上話。
多用眼神觀察嗎?
云冠清自認收斂了脾氣,今天也沒有特別地懟尤眠,對方的態度好像確實軟化了一些。
長發的男人在墨鏡和手臂的遮掩下輕輕撇嘴,午后的陽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暈開難得溫潤的顏色。
云冠清心想,好難,比演戲難。
——
水族館門口游客非常多,放眼望去能看到十幾對小情侶和更多的帶小孩的家長。
熙熙攘攘的熱鬧人群里只見三個十分出挑的身形站在門口。
男生穿著牛油果色的外套,勁瘦高挑的身材顯得朝氣蓬勃。
霍衍之不清楚事情怎麼會這樣發展,明明他是想躲著尤眠走的,結果偏偏是他選到了尤眠這一組。
不同于霍衍之的糾結,裴懷霽似乎根本不在意身邊還有一個另外一個嘉賓,他對待尤眠的態度自然又親切。
男人沉聲說:“看來下午是我們三個人一組了,先進去吧。”
尤眠點點頭,轉身走進水族館時身體明顯地側向裴懷霽。
霍衍之走在兩人身后小半步,眸色復雜。
又是三個人。
其實這樣的三人行對霍衍之來說并不陌生,或者說他很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三人行。
當時被圍繞著的人依舊是尤眠,只不過站在他身側的人是自己和晏庭軒。
霍衍之已經記不清自己當初在尤眠身上寄托對白霖思念的原因了。
只是他還記得自己在聽到別人說尤眠就是尤際遠的孩子時的那份震驚。
明明當時尤家真正的少爺還在國外過著爹不疼媽不愛的可憐生活,怎麼國內又出現了一個‘尤家少爺’?
于是霍衍之接觸到尤眠,了解到他的一切,發現就是這個人占據了白霖的身份。
比這更早之前,他在國外與白霖相識成為朋友。
白霖身上純粹又單純的對藝術的熱愛令霍衍之無可自拔地喜歡。
但白霖似乎總對他的感情做冷處理,既不拒絕也不會同意。
直到白霖央求霍衍之回國去看看那個讓他一直不能與父母相見的罪魁禍首究竟是誰時,霍衍之第一時間答應了,他轉學到A大,成為了尤眠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