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給我凡爾賽。”關桐開玩笑的去捏尤眠的側臉。
尤眠側身任由關桐捏臉,打鬧幾番后男生依舊灑脫又俊朗的神情卻忽然讓關桐收了手。
關桐捂著紅耳朵坐直,心想,靠!尤眠的長相簡直太犯規了!近看受不住。
尤眠和關桐一來一往的玩笑話讓餐桌旁的眾人又懈了力氣。
氣氛總算不再劍拔弩張。
唯獨白霖臉色十分難看地低著頭,猜測著尤眠剛才的左顧而言他,心道一定有問題。
輕松的氛圍中,霍衍之撐著椅背難得出聲搭話道:“總不會丟的。”
沈南蕭也笑笑,“不管展出還是不展出,能被收進美術館就已經是在同齡人里一騎絕塵的履歷了。”
沈南蕭邊說邊舉起節目組準備的香檳杯沖著尤眠一晃,微笑著說:“讓我們一起敬一杯藝術家?”
自此,白霖造成的奇怪氛圍徹底消散。
尤眠撐著下巴無奈地笑了笑,一雙眼睛彎著實在漂亮的弧度。
他沖著沈南蕭舉了舉金色香檳杯,面對對方提出的新稱號,說:“逗我開心嗎?那我就敬一杯大演奏家。”
云冠清低頭嘖了一聲,很是新奇地笑著一起加入。
眾人齊齊舉杯。
一場晚餐在暗流涌動中結束,回到房間的白霖瞬間變了臉色,不安極了。
路人看完熱鬧就會離開,可他那群還不知情的粉絲現在還依然在話題里上躥下跳地帶話題,搞熱度。
一旦尤眠后續的澄清出現,那被架在火上烤的人就會變成他自己了。
白霖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于是他快速地拿起外套遮住房間內的攝像頭,點開手機聊天框就發送道:“我看見大家為我做的一切了,你們的支持對我來說真的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
“但讓你們沖鋒陷陣實在不好,這件事情鬧大了也會讓節目組工作人員為難,工作人員們并沒有做錯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不要再刷話題了。”
白霖面目猙獰地打著字,手里卻發出一個又一個的可愛比心表情包。
【啊霖霖出現了!】
【好愛你霖霖~不要擔心我們啦!一切都OK的,我們建了五個群輪番頂話題,不會讓熱搜掉下來的。】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怎麼沒做錯事情?!霖霖你就是太單純了,預告片里你的鏡頭有幾秒?那個素人的鏡頭又有多少?他們分明是區別對待!】
【欺人太甚。】
【對!為霖霖討回公道!】
【風向現在在我們這里,路人都對他沒什麼好印象了,到時候節目一播出,人設鐵定翻車。】
【我搜邊了全網都沒找到A大的公示里有尤眠這個名字,絕對有貓膩,霖霖不要怕,搞不好這個素人連學籍都要被撤掉。】
【對啊,邪不壓正!我看到時候路人局勢起來了,一個連公示名單都沒參加的走后門進A大的人能安穩的拿到畢業證?可笑。】
【去A大的官博繼續轟炸啊,@他們官方。】
“媽的一群蠢貨,聽不懂人話是不是?”白霖擰著眉憤怒道:“早晚被你們搞死。”
他那雙下垂的狗狗眼再也顯示不出任何無辜可憐態,反而猙獰又可怖,一副情緒極度不穩定的樣子。
白霖眼看局勢不受控制,趕緊給經紀人打了電話。
將前因后果都說明白后電話那頭的男人忽然問:“你確定他說不出為什麼展館不擺出那座銅雕?”
白霖一愣,點頭道:“他沒說,但只要澄清一出……”
不等白霖說完,經紀人冷聲打斷道:“什麼澄清,誰的澄清?”
白霖蹙眉疑惑道:“澤哥,什麼意思?”
穆澤在辦公室里敲著筆蓋冷笑一聲,“既然作品沒展出,誰能證明他的那座銅雕真的被收進了華江美術館?”
白霖捏著手機的手指漸漸用力,痛快的情緒又一次蘇醒。
穆澤嗤笑道:“就算真有那麼一座銅雕,又怎麼區分它到底是不是尤眠的入學設計作品?萬一是尤眠在靠后門進了大學之后補的呢。”
“有錢什麼辦不到?”電話里的聲音冰冷又殘忍地笑:“誰說得清。”
白霖焦急的心情不再,轉而興奮地追問道:“那我讓粉絲繼續輪話題?”
穆澤:“繼續。”
“不管尤眠說什麼,不管他說的是真的是假的,誰能做這場鬧劇的裁判?”
穆澤篤定道:“沒有人。”
誰在輿論場里占據了先手高地,誰就能推翻任何一個不可證的事實。
穆澤接到電話后立刻仔細查閱了華江市美術館近年來的所有資料和公眾對話。
除了一些大型線下展覽之外美術館還從來沒有為這種因為收錄作品而弄出的紛擾傳聞發聲澄清過。
而且華江市美術館近期有大動作,對于這種小事大概率也會沉默應對。
而A大會不會出面澄清在穆澤這里根本不算事,因為校方的出面在粉絲群里的公信力并不大。
只要‘維護自家學生’‘掩蓋事實真相’‘收了錢的家伙’這種評論鋪天蓋地地懟上去,路人根本不會關注事實究竟是怎樣的,只會被旋渦推著走。
——
房間內,尤眠站在桌前舒了口氣,眉眼柔和一笑,沖著電話那頭說:“你沒事就好,實在抱歉把你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