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自由被束縛住了。
盡管時闕有很多種辦法可以解決掉這些束縛帶,但他到現在都沒有解決這件事,那就足以說明時闕留著這些束縛帶還有用。
束縛帶是系統施加在時闕身上的困難,也是時闕一開始就想到的可以利用的存在。
他扭頭看向塵落:“恐怕還要再等一等。”
這個時候的塵落才不可能違背醫院的意思。
他不會幫時闕解開束縛帶的,哪怕他相信時闕沒有生病。
幫時闕解開束縛帶這件事要比他們合計著一起偷電腦更嚴重。
塵落不會這麼做,時闕從察覺到塵落的性格時,也知道他肯定不會這麼做。
所以計劃只能暫停,電腦晚點再偷。
或者,還有其他的辦法。
時闕已經知道夢中世界的醫院沒有筆記本電腦,笨重的臺式電腦可不好偷。
時闕說:“我不能離開這里,只靠你一個的話,沒有同伴接應很麻煩。”
塵落覺得時闕說得很有道理。
“不過沒關系,我想要到了一個既不需要解開我身上的束縛帶,又可以實施計劃的辦法。”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不用多說就體現出了一種十分靠譜的感覺。
看塵落的表情就知道——又一個人被時闕給忽悠了。
塵落不想違背醫院對病人的醫治情況,耽誤點偷電腦的時間也覺得不要緊。
時闕對塵落說:“今天放風的時候把事情鬧得一點。”
“越大越好。”
他知道這一向是塵落的拿手戲碼。
以前為了多一點計算時間,塵落可沒少在放風的時間段里找事。
塵落答應了,他也沒有過問時闕的計劃。
只要束縛帶不是他幫忙解開的,時闕要怎麼做都和塵落沒關系。
塵落對醫院的信任是一種很奇怪的信任。
只有信任,沒有主動的維護。
這股機械的信任就十分對味。
很符合系統的風格。
束縛帶不過是時闕為了拖延時間找的一個借口。
拖延時間也是為了等玩家們幫時闕偷一個的筆記本電腦過來,時闕在放風時間真正要做的則是其他事情。
時闕要毀掉醫院的內用系統。
塵落都說過了。醫院里的醫務系統非常脆弱,只要有一臺電腦出問題,整個醫院的電腦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造成整個精神病院的系統崩潰。
這麼容易被破壞的系統,時闕不試著破壞一下都對不起它。
這也是一個可以突破的缺口。
時闕想試試,如果醫務系統被破壞了,這些病人對醫院的信任會不會被破壞。
塵落心里沒有時闕這些彎彎繞繞,他繼續蹲到地板上開始計算。
病人們的放風時間在下午三點到五點。
在此之前時闕還有一次午餐時穿梭世界的機會。
時闕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顆粉色骰子。
他的指腹不斷摩挲著手上的這顆骰子。
時闕“看到”了自己被注入修復藥劑后的模樣。
兔子護士注入修復藥劑后,還會從他的體內抽出一小管血液。
看上去和人類沒什麼區別的血液誰也不知道這居然就是傳說中最可怕的惡魔血液。
時闕陷入沉睡后,反而沒有任何動作。
兩個世界的流速一致,在這個世界時闕也暫時沒有出現夢游想象。
“看”完了這些后續,時闕手上的骰子就消失了。
時闕給自己準備的監控繼續履行著職責。
時闕并不需要別人的保護。
就連他的武器都可以很好地保護好自己的主人。
這也是時闕決定和系統速戰速決的原因。
在副本里經歷得越久,系統就會越發地了解他。
這樣反而不利于時闕和顧愉的計劃。
時闕是一個很有耐心的惡魔。
他可以為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在病床上躺上幾個小時。
一直到午餐時間,又是兩管營養劑注入。
這已經是時闕進入副本后第三次被注入這些營養劑了。
超出人類負荷的營養物質并沒有讓時闕感到難受。
雖然時闕是惡魔,他的承載能力和人類完全不一樣,但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對這些營養劑一點感覺都沒有。
情況不對。
時闕又想到了顧愉說的那個地下空間。
只有被裝進培養罐里的NPC才是實驗體嗎?
他忽然有了一個疑問。
時闕又被注入了修復藥劑。
在陷入昏迷前,時闕的心里就涌上了這樣的想法。
出乎意料地是,當時闕醒來后,他就看到了站在自己病床前的顧愉。
顧愉穿著一身白大褂,顯然祂的身份已經從病人變成了醫生。
看到時闕醒來后,顧愉立刻解釋:“以前的一個伏筆。”
顧愉也沒想到自己還能變成這里的醫生。
祂之前參與過很多的副本,又因為系統的副本特性,幾乎所有的副本里都存在著許多的黑暗能量。
顧愉是執掌黑暗的神明,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顧愉進入過的副本全都染上了黑暗神的印記。
這些被打上標記的能量都可以在這個副本里幫助顧愉偽裝成“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