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復了記憶,也記起來了世界核心到底放在店里的哪個地方。
時闕打開店里裝著靈石的玻璃罩,維持店鋪運轉的幾塊靈石被時闕隨意地放在一旁。
時闕伸手在底座上幾個看不出規則的地方輕輕按下。
木質的底座中央緩緩移開了一個圓形。
一顆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種子浮現了出來。
它懸浮在半空中,更引人注意的是——
這顆種子發芽了。
顧愉有些失神地望向這顆種子。
代表愛恩塔世界的種子,終于煥發了生機。
這無疑是代表著時闕和顧愉當初決定的成功。
看到這一幕時闕也不免有些失神。
只是可惜,他們的世界雖然修復成功了,但數以億計的原住民們卻盡數死去。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系統空間對愛恩塔世界的掠奪。
甚至系統空間還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誰也不知道它做過多少次,但是顧愉告訴時闕,這里的副本數量數以萬計,其中更是有許多截然不同的文化習俗。
已然是一幅小型平行世界的水平。
顧愉說:“我看到過不少副本里都存在愛恩塔世界的印記。”
兩人對視一眼。
紛紛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同樣的東西。
而現在種子已經發芽,他們都不想再等了。
他們已經等得太久了。
時闕在副本外成功完成了世界核心的重新孕育。
顧愉在系統空間里也已經做好了自己的謀劃。
顧愉說:“它弄出來的副本看似繁多,但無論是出現還是變異都有規律。”
顧愉在這里待了太久,不只是系統在研究祂,祂也在研究系統。
系統并不能憑空捏造新的副本。
它只能以掠奪過來的世界作為基礎,用世界里的某個事件、傳說、文學創作之類的載體,再以那個世界的某個地方為原型,切割出一個封閉環境作為副本地點。
副本里的NPC絕大多數都是系統設定好的程序,或者是本身就不屬于那個副本,去副本里扮演角色打工的NPC。
江苗那樣的情況太特殊了,簡直是少之又少。
但稀少不代表不存在。
顧愉說:“我曾經遇到過類似情況的NPC。”
顧愉在時闕進入系統空間的前一段時間,已經能夠瞞著系統偽裝成玩家去各個副本里探索了。
祂也遇到過一次這種情況。
之后,顧愉又探查了很多個副本,終于找到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像江苗那樣的NPC,如果被系統認定失去了副本價值,就會被抓去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也是一個副本。
但卻是一個專門改造玩家和NPC的副本。
顧愉說到這,時闕就明白了祂的意思。
時闕說出了顧愉的意思:“你是說,那是唯一一個系統自己建造的副本?”
顧愉點了點頭。
祂看向時闕,神色認真:“種子想要長成參天大樹從來都離不開土壤的培育。”
那個系統副本就是土壤。
時闕進入的兩個副本里都存在顧愉的封印。
這本是就不是巧合。
時闕忽然反應過來,他會進入這兩個副本都和顧愉有關。
顧愉直接承認了:“沒錯。”
“但我找不到那個系統副本的入口。”
時闕思考了一下,他忽然說:“等一下。”
他還有幾份交易的報酬沒有收取。
時闕在這個時候想起收取報酬的事情,當然是有原因的。
他想起了一個玩家。
簡夢。
那個在第一個副本里和時闕做過交易的女玩家。
或許時闕知道要怎麼進入系統副本了。
時闕效率很高,不一會就把報酬收了回來。
所有的報酬收回來了之后,他才好做接下來的事情。
時闕還記得他在交易完成后給了簡夢十張名片。
該讓這些名片派上用場了。
第77章 愛恩塔
時闕當時沒有恢復記憶。
雖然確定了自己的生死和店鋪沒有關系,但他不會嫌棄這些交易,甚至越多越好。
分發名片的舉動還是時闕向一個客人學來的套路。
不得不說這招確實好用。
帶著惡魔印記的名片隨時都能被時闕感應到。
別看時闕只是把他的名片給了簡夢這個新人玩家,但實際上這些名片經過不斷的流通后,很難說它們會輾轉到誰的手上。
時闕曾經在人類社會了解到了一個讓他十分感興趣的理論——人際交往的六度空間理論。
全世界任意的兩個陌生人都可以通過六個人認識起來。
而惡魔的名片通過這個關系也足以擴散出去。
特別是時闕的店鋪已經在玩家間出名了。
時闕很期待這十張名片現在都落到了誰的手里。
系統空間里的玩家這麼多,總會有一些玩家帶著反抗精神成長起來。
不是每個人都忍受得了系統的控制。
自由和安穩永遠是來自生物本能的追求。
恰好時闕就需要這樣的玩家。
系統連副本里不聽話的NPC都難以忍受,只想抓去改造。
又憑什麼能容忍這種性格的玩家?
很有可能系統做出的對策也是“改造”這樣的玩家。
系統可造不出第二個完全屬于它的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