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祈也顧不上小狗狗了,把它往邊上一放,迅速站起身,戒備的看著那個高壯的男人,大聲喝問他是什麼人。
他知道對方不會說,這麼問只是拖延時間,眼睛卻在尋找可以防身的東西,或者可以沖出去的空隙。
但男人身后卻又出現了幾個人,鹿祈看著他們的身形和氣質,突然想到了他們的身份,這些人大概都是私人保鏢!
那就不是為了錢財。
巷子狹窄,幾個人不能一擁而上,鹿祈也找不到趁手的工具和逃出去的機會,他也沒坐以待斃,直接高聲喊:“著火了!著火了!!”
這種可能會危及自身的事件最有可能引起注意和騷動,喊“救命”和“搶劫”反而有可能讓人避而遠之,只是這是他媽媽小時候告訴他的話,沒想到現在卻用上了,只是對方不給他喊的機會,剛才沒打著鹿祈的男人又上前,伸手向鹿祈抓過來。
鹿祈一拳砸在他鼻子上。
這些天的拳擊不是白練的,對方沒有防備,大叫一聲捂著鼻子蹲下,也多虧了巷子狹窄,他們沒辦法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卡在那里。
可他們畢竟人多,眼看鹿祈高聲嚷著著火了,已經有人推窗查看了,那群人里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按住他,弄暈了!先別管他那張臉了!!”
這是鹿祈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后面這群人似乎沒了顧忌,一窩蜂的擠過來按住他,鹿祈一拳打在一人眼眶上,掙扎時又一腳踢倒一個,最后被按在地上,臉頰被地上的沙礫蹭的生疼,然后被一塊帶著刺激氣味的毛巾堵住了口鼻。
之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他有點害怕,但還是安慰自己鎮定下來,對方那句“先別管他的臉”,似乎已經道出了綁架他的意圖,鹿祈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有被劫色的這一天,但也不能排除對方是怕他鼻青臉腫沒法辨認,不能勒索慕南喬……
醒了好一會兒,這里都沒有動靜,鹿祈小心的蹭了蹭腦袋,把蒙頭的東西蹭開一點縫隙,從縫隙里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似乎是一間KTV的休息室,李一邈以前打工時他見過這種房間格局,前面是包廂,后面就是休息室,給醉酒的客人休息用,他現在就被扔在休息室的床上,屋里沒窗暗無天日,只有暗淡的藍紫色裝飾燈亮著。
門外隱隱有交談聲,剛開始還不明顯,隨后其中一人似乎生氣了,大聲斥責另一個人,另一個人不服氣,也跟著吵起來。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伴隨著砸東西的聲音,那男人大聲喊:“你看沒看電視!慕家是把這小子當兒媳婦看的!!你玩什麼不行?!你玩人家媳婦兒?!!”
“我看什麼電視啊?我只用電視看片兒……”另一個公鴨嗓的男生滿不在乎,“再說了,什麼兒媳婦兒?他家那麼大的家業,弄個男媳婦兒,不生孩子了?到頭來還得找女人生,不然斷了香火……”
“去你媽的香火!”對方打斷他,“王良!你特麼作大死!這樣下去,咱家就要斷香火了!”
王良……
鹿祈默默記下這個名字。
他是抗麻體質,對方大概沒想到他醒的這麼快,爭吵聲依然劇烈。
“怎麼?慕南喬還能因為他跟咱家翻臉?”那公鴨嗓冷笑一聲:“王端,你怕他,我可不怕他,老子從小到大就沒怕過誰!整個申城老子都橫著走,睡個小鴨子算什麼?你別特麼說慕南喬愛他,愛個屁!哪他媽有愛情!一個玩意兒我怎麼碰不得!”
那個叫王端的沉默下來,鹿祈隱約聽見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似乎被氣的不輕。
許久,王端說:“你碰沒碰他?他看沒看見你的臉?”
王良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一會兒,他輕蔑的笑出聲,“碰了,草得可爽了,不愧是慕南喬和林淵相中的人,極品!臉他也看見了,這麼說吧,哥,人是不可能送回去了,你還是想想怎麼給我擦屁股吧。”
鹿祈動了動屁股,沒有不適感,王良顯然是撒謊了,就是為了把王家拖下水給他消化后果。
這人又自私又囂張又愚蠢,這種事他可能不是第一次做了!
手腳恢復了些力氣,鹿祈掙動了兩下手腕,發現捆著他的原來不是繩子,而是一圈圈的膠帶。
膠帶這東西,完整的時候堅不可摧,但只要裂一個小口,立刻就會輕易斷開,鹿祈先是用指甲抓了兩下,可用不上力氣,膠帶紋絲不動。
與此同時,他聽見外面的人說:“王良,保鏢我帶走了,從現在開始,你做什麼和王家沒關系了,你聽懂了嗎?”
鹿祈心里警鈴大作,王端沒給王良留退路,窮途末路的人,會做出什麼真的不好說。
……
慕氏總裁辦公室,慕南喬報了警,拎著衣服就要去警察局,他臉色陰沉的可怕,慕川柏坐在沙發上,也在打電話,看兒子要出去,他囑咐一句:“兒子,別慌,對方綁了人就會提要求,無論他提什麼,你都先答應了,穩住對方再說,必要時可以犧牲公司利益,人回來,其他的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