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快瘋了,也顧不上丟臉,嗷的一聲喊出來:“我對他沒興趣!誰會對一個按著自己揍的人有興趣啊!我又不是受虐狂!我特麼想要的是你!!”
見多識廣的小鹿太太可不上當,滿臉寫著:那可不一定。
林淵覺得自己腦袋一陣陣眩暈,他確實是給慕南喬的酒加了料,但原計劃是等藥效起來,慕南喬不得不去包廂休息的時候,他給慕南喬送個鴨子,最好鹿祈來的時候正好撞上兩個人辦事。
可鹿祈怎麼來的這麼早,這下好了,慕南喬喝了酒,鹿祈正好就在,他這不是花錢給別人助興呢嗎?!干脆送他倆一張房卡算了!
他特麼就是個大冤種!
鹿祈確實看到林淵派車接他的短信,但他又不是傻子,干嘛坐這個人渣的車?打車的錢他還是出得起的!更何況他好久沒見李一邈了,本來是打算提前過來看看表弟的。
臨出發前鹿祈還是有點生氣的。
不管慕南喬是司機還是總裁,他對慕南喬的態度不會有什麼差異,問題的根本是慕南喬他騙人,要知道他最開始是真真切切的為慕南喬的生計問題擔心的,結果這家伙明明就衣食無憂。
滿腔憤怒的小火苗熊熊燃燒,進來就看見坐在角落里的慕南喬。
那男人坐在光影相交處,側顏俊美,身形高大挺拔,長腿交疊,黑襯衫領口開了兩個扣子,垂落的額發遮住眉眼,神色是鹿祈從未見過的冷然倨傲,他和每個人微笑寒暄,但始終游離于人群之外。
鹿祈托著下巴欣賞美色,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動人心魄,心里那點小火苗被風吹的忽閃忽閃,左右搖曳,最后“噗”的一聲滅了。
沒辦法,鹿祈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盯著那張臉就忍不住想,拋開事實不談,他難道就不能有什麼苦衷嗎?
等聽他解釋了再說。
結果就看到這位慕總咕咚一口把林淵遞過來的酒水喝掉了!
鹿祈就要沖過去拎住林淵的領子問是什麼藥,被慕南喬攔腰抱住,揉著腦袋推到身后去了。
“乖點。”慕南喬說:“你沖在前面磕到碰到了怎麼辦?”
他挽起袖子,抬手把領帶扯下來,隨手塞進鹿祈掛在胸口的小包里。
他眨眨眼,笑得溫柔狡黠:“讓我來。”
轉身就不是那副柔情款款的樣子了,長腿跨過地上礙事的裝飾物,徑直走向林淵。
林淵一看他這幅表情,剛養好的手腕和肋骨就隱隱作痛,他不假思索的扭頭就要跑,但周圍的人早就被這里的動靜吸引,一張張或眼熟或陌生的臉,基本上都是圈子里叫的出名字的人。
他在要不要臉之間猶豫了一瞬,就錯過了轉身逃竄的時間,見慕南喬已經伸手去拿椅子了,干脆先下手為強,順手拎起吧臺上的酒瓶。
鹿祈是有點擔心的,但慕南喬卻游刃有余的一擰勁瘦的腰,閃身避了過去。
看了一會兒,鹿祈放下心來,目光由擔憂轉為復雜。
他是個體育黑洞,還很宅,各項運動都不太行,但他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慕南喬何止能打,簡直就是行家,腳下步伐很有章法,對比一下,林淵就真的只剩下一股子狠勁兒了,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
所以林淵沒堅持到兩分鐘,被慕南喬一個漂亮的側鞭腿給踹的摔進卡座里,丁零當啷的撞掉一堆杯子。
渣男趴在一地酒水和碎玻璃里,叫的很慘。
唔,這就是那傳說中柔弱不能自理的白月光?鹿祈摸摸下巴,覺得兩人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比如說踹渣男選的位置都一樣。
……
從酒吧出來時,慕南喬的助理還在和林淵的助理交涉,不知出于什麼原因,林家看起來沒有報警的意思,一直在試圖私了。
而兩位當事人一個又進了醫院,一個在和鹿祈壓馬路。
酒吧對面是個音樂廣場,有燈光秀,還有歌手抱著吉他在唱歌,兩個人沿著廣場外圈慢慢的走,紛亂的光影落在鹿祈白色的短袖上,像暈染開的油彩,也落在慕南喬黑色的襯衫上,在順滑的絲綢材質上留下點點光斑。
“對不起。”慕南喬低聲道歉:“我在酒吧看到你,就猜到林淵大概說了我的身份,不是有意瞞你,一個總經理而已,又不是皇帝微服私訪,沒什麼好瞞著的。”
他態度還不錯,鹿祈看了他一眼,到底生不起氣來,雖然慕南喬說了謊,但并沒有損害他什麼利益,只是作為朋友,心里到底不太舒服。
“所以為什麼這麼做?”鹿祈摘下帽子,抓了抓被壓趴下的頭發,“可以說嗎?”
他隨口一問,沒想到慕南喬沒帶一絲猶豫的點頭,俊美的一張臉上寫滿了真誠,“可以說。”
這下反倒讓鹿祈有點不好意思了,兩人走到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找了張長椅坐下。
蟬鳴陣陣,夜風徐徐,慕南喬卻又沉默下來。
鹿祈小聲說:“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系。”
“我在想從什麼時候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