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鳴山沉默片刻：“前些天，他在詛咒之地就受傷了，是因為我。”

　　羽利斯：“但那都是小概率事件……地靈婚契本來就是這樣的，你真沒必要逆天改契……你這樣做趙行以后是不會受傷了，但你卻會十倍受痛……”

　　趙行這才終于明白洛鳴山是想做什麼。

　　他只覺得有一把火轟地一下從心臟深處點燃了起來，燒得他整顆心臟都又熱又疼，恨不得沖進去立刻把洛鳴山揪出來打一頓。

　　他腳步剛動，就聽見羽利斯又開了口：“……而且，你有沒有想過趙行知道這件事的后果？”

　　洛鳴山這才淺淺笑了起來：“他很喜歡我，頂多再把我打一頓，又不會不要我。”

　　操！

　　趙行“砰”地一聲踹開了門。

　　洛鳴山的笑容立刻僵在臉上。

　　“滾過來！”

　　趙行臉色陰鷙難看，指節微微作響，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似的。

　　洛鳴山慘白著一張臉朝他走了過來。

　　趙行一把拉著洛鳴山的衣領把他貫到墻壁上，墻壁上的裝飾品都嘩啦啦碎了一地。

　　洛鳴山緊張地閉上眼，纖長的睫毛亂顫。

　　趙行卻用冰冷的手指掰著他的下巴，聲音帶著諷意：“寶貝，裝什麼呢，你不是一點兒都不怕我打你嗎？”

　　洛鳴山睜開了眼，眼里很快就映出了水光，聲音艱澀：“我怕你生氣。”

　　“呦，”趙行冷笑，“原來你還怕我生氣呢？”

　　趙行動靜大，走廊里沒一會兒就聚集了一些人，還有人拿著手機在拍照。

　　趙行拿起手機給黃白玉發了條短信，扯著洛鳴山的領帶，就拉著他踉踉蹌蹌地進了地下賽場最大的一個包廂。

　　趙行關上門，把洛鳴山推到墻角，低頭點了根煙。

　　他手都氣得發顫，點了根煙，點了四次才點上。

　　趙行扔掉打火機，抽了好幾口煙，聲音才堪堪冷靜下來。

　　“洛洛，你把眼睛和耳朵偷偷給我這件事，我沒跟你提過，但你以為我真的不在意是嗎？”

　　洛鳴山低下頭沒說話。

　　趙行罵了句臟話，說：“誰他媽會把眼睛和耳朵挖下來送給別人啊，我當時就特想揍你，但你那時候已經很慘了，連個人形都維持不住，比起生氣我更心疼你，所以就沒跟你提過這件事兒，但這并不代表這件事在我心里過去了。”

　　洛鳴山握緊了手。

　　趙行氣笑了：“但洛洛你真他媽牛逼啊，給了我眼睛和耳朵不成，竟然還想修改婚契，代我受所有的痛，哪怕這件事兒對你身體有害你也不介意，我稀罕你幫我受這點兒疼？我在你眼里是什麼啊？我是陶瓷，是菟絲花，是吸血鬼嗎？我用得著你這麼護著嗎？既然如此，我看這婚契也沒什麼存在的必要了，不如離——”

　　洛鳴山慌忙上前一步捂住了趙行的嘴，不讓他說出那兩個字。

　　他看著趙行，眼眶通紅，神色里帶著哀求。

　　趙行用力拽下他的手腕。

　　“哥哥，我知道錯了，”洛鳴山慌忙開口，“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不會再惹你生氣了。”

　　“不對。”趙行糾正他，“你應該說你不會再做傷害你自己的事情了。”

　　“我不會再做傷害我自己的事情了。”洛鳴山重復道。

　　他睫毛潮濕，臉色慘白，看起來可憐極了也乖巧極了，像是生怕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趙行卻按滅煙蒂，涼涼地笑了：“可我還是很生氣啊，怎麼辦呢？而且我覺得這件事兒就這麼過去，你還是長不了記性。”

　　洛鳴山閉上眼，聲音小了一點：“哥哥你打我吧。”

　　“打你？”趙行冷眼看他，“打你有用嗎？我打了你那麼多回，你長過記性嗎？”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趙哥。”

　　“進。”

　　趙行拿出X01，變成手銬鎖住了洛鳴山的雙手：“所以我這回想了個好辦法。”

　　趙行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推開，嘩啦啦地進來了一堆人。

　　為首的是那幾個紈绔子弟，而他們身后則是一堆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的小混混，有幾個還比較眼熟，朝著趙行喊了聲“趙哥”。

　　黃白玉笑嘻嘻地：“人叫來了，你叫這些人來做什麼？”

　　“有用處。”

　　趙行拍了拍洛鳴山手上的X01：“我知道你能把這東西給弄開，但你要敢把它弄開，咱們就離婚沒商量，知道了嗎？”

　　洛鳴山嘴唇顫了顫，沒說話。

　　趙行：“點頭。”

　　洛鳴山點了點頭。

　　趙行微微移開步子，眾人這才看清被他擋在身后的洛鳴山。

　　好幾個都被驚艷得挪不開眼。

　　黃白山：“這位是……”

　　趙行：“我老婆。”

　　眾人看見洛鳴山手里的手銬，表情都有些驚疑不定，不知道他們是在搞什麼pay，但還是齊聲喊了嫂子好。

　　趙行在屋里環視了一圈，走到墻角，激光槍把幾根臺球桿切成兩段，給那些混混們一人發了一根。

　　混混們都有些不明所以。

　　趙行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偏頭看了一眼洛明山，對那些混混們說：“不能打頭，不能打臉，不能打死，我說停才能停，開始吧。”

　　混混們，富家公子哥們，包括那個被X01拷住的洛鳴山……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著趙行。

　　趙行不耐煩地踹了一下桌子：“開始啊，還用我喊第二遍？！”

　　洛鳴山這才反應過來趙行想做什麼，他渾身發顫，聲音干啞得幾乎要失聲：“趙哥，趙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