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洛現在乖成這樣。
都是因為他養得好。
屋外忽然傳來嘈雜又喧鬧的聲音。
黃白玉當即就拉著趙行出去看樂子。
趙行和黃白玉出去得晚,到達事發地點的時候,受害者已經像是死豬一樣被人拖進了雜貨間,趙行只來得及看見一雙一晃而過的紫色球鞋。
“臥槽!”
黃白玉卻罵了一聲臟話,嚇得掉了手中的煙:“被打的那個是朱隋,我認出他的限量版球鞋了!”
趙行神色一變,當即就撥開人群擠到雜貨間的門口。
驚恐的求饒聲傳入耳,趙行一腳踹開門。
然后愣住。
燈光昏暗的雜貨間里,他苦等了兩個多小時都沒等到的朱隋被人按在臟亂的雜物堆里,整個下半身都抖如篩糠,而他身上正壓了一個容貌絕艷的少年。
那少年掰開他的嘴,將一根燃燒著的煙摁滅在他的舌頭上,然后動作粗暴地將整根煙都塞進了他的嘴里。
凄厲的慘叫聲中,少年冷漠又不耐煩地轉過身,然后——
“……阿行哥哥。”
洛鳴山慌亂無措地睜大眼。
第78章
趙行很難形容他這一刻的心情到底有多復雜。
但一回生,二回熟。
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趙行雖不至于淡定從容,但也沒像上次一樣臉色大變。
他只是神色復雜地盯著洛鳴山的眼睛看了許久。
直到洛鳴山在他的注視下臉色變得越來越白,趙行才移開視線。
“發生什麼事兒了?”
趙行把手中燃到一半的煙摁滅在墻壁上,他走到洛鳴山面前,拉著他冰冷的手,讓他在原地轉了一圈,看他身上有沒有傷。
“怎麼氣成這樣,還打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目光投在墻角的朱隋身上。
那朱隋已經在洛鳴山停下動作之后連滾帶爬地縮到了墻角,渾身都怕得顫抖,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趙行皺起眉,想起一種洛鳴山打人的原因,聲音不自覺地冷了下來:“他猥褻你了?”
朱隋渾身一抖,抬起頭來,嘴唇直哆嗦,就差張口喊冤了。
“沒……沒有。”
洛鳴山這才終于回過神來,他小聲說:“阿行哥哥,這個朱隋,他是趙揚風的人,他是故意遲到讓哥哥等的,我還聽見他和人通話,說待會兒要給哥哥下藥,他還說……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沒忍住才打了他。”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哥哥,我也是第一次打人,我平常不這樣的,我……我只是氣昏了頭。”
趙行:“……”
我信你個鬼哦。
誰家乖寶寶第一次打人就把燃燒的煙塞人嘴里的?
只不過……趙揚風?
趙行皺了皺眉。
趙揚風一直對趙行有敵意,趙行知道。
趙揚風甚至覺得當時那條杜賓犬突然咬主,都是因為趙行來了趙家,給他帶來了厄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想法倒也沒錯。
總而言之,曾經趙揚風對趙行做的事情,在這幻境里,趙揚風幾乎也一件不落地又做了一遍。
什麼放火燒他,找人打他,把他關地窖或者鎖進廁所……
但因為趙行已經不是從前的趙行,身邊又多了個小怪物洛鳴山,趙揚風一回也沒得逞過,反倒越挫越勇了。
趙行沒想到他竟然能使喚得動朱隋。
趙行原本還想和朱隋搞好關系,從他嘴里得知前往地面上的方法,現在看來,估計這條路行不通。
趙行想了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走到朱隋面前,踩住他的胸口,問他:“你是怎麼到地面上去的?”
朱隋震驚地睜大眼。
果然,在某些時候,暴力還是解決問題的最快手段。
半個小時之后,趙行就從朱隋的嘴里撬到了答案——通過地底下的洛家。
離開之前,洛鳴山還特地在他面前使出了能力,差點把朱隋嚇瘋,他幾乎是磕著頭在地上承諾,說絕不會告訴任何人今天發生的事情。
回到家,洛鳴山小心翼翼地問趙行:“……阿行哥哥,是不是我把事情弄得復雜了?”
趙行:“沒有,反倒讓事情變簡單了。先不談這件事,我們來談點兒別的。”
趙行把煙灰彈在煙灰缸里,抬頭看向洛鳴山,說:“我好像沒教過你打架。”
洛鳴山臉色一變,又搬出之前的托詞:“我只是氣昏了頭,也是第一次打——”
“不像。”趙行打斷他的話,“是不是第一回 打架,我還是能分得清的。”
洛鳴山臉色變得白一下,紅一下的,低垂的睫毛都不住亂顫,看起來有些慌亂。
趙行看著洛鳴山,有很多話想問。
他想問洛鳴山,第一次打架是什麼時候?因為什麼打架?
他想問洛鳴山,過去乖巧的模樣都是裝的嗎?怎麼裝得這麼好?比幻境外裝得都好。
他想問洛鳴山,你塞進那人嘴里的煙是從哪兒來的?是你自己抽的嗎?你他媽什麼時候還學會抽煙了?
可他一句話還沒來得及問,洛鳴山就率先開了口。
他上前一步拉住趙行的手,眼睛里閃爍著盈盈淚光:“哥哥是不喜歡我了嗎?就因為我打了該打的人?”
趙行:“……”
什麼是惡人先告狀啊?!
趙行看著他的眼,忽然一句話都問不出來了。
其實,也沒必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