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行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因為這一個小小的口癖就栽這麼大的坑。
他一把推開洛鳴山:“現在就滾!找你家那什麼長老去,問清楚婚契怎麼解,沒問清楚之前就別他媽出現在我面前了,要不然老子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說完,他猶不解氣,從地上站起來之后就又狠狠踹了洛鳴山一腳。
可洛鳴山卻仍舊躺在地上,甚至還閉上了眼:“就算問出來了,我也不會解開婚契的,哥哥打死我吧。”
趙行:“……”
趙行咬牙切齒:“我他媽要是能打死你,我還用等到現在?我倒也想拿激光槍把你劈成兩半,可我怕到時候非但弄不死你,還要被你們族那些長老們追殺,給自己找不痛快!哦,對了,你不是喜歡我,愿意把命都給我嗎?那我想讓你死,你怎麼不去自我了斷?!”
洛鳴山睜開眼看著他,沒說話,表情似乎有些受傷。
趙行:“滾!”
洛鳴山終于從地上站起來,轉身走出了屋子。
可走到門外,他又拉開門,從門縫里看向趙行,小聲說:“我知道哥哥剛剛是在說氣話,我不難過。”
他頓了一下,微微笑了起來,似乎又有些靦腆:“而且我知道哥哥不會殺我的,因為哥哥喜歡我。”
一把匕首從屋里飛出,直沖洛鳴山而來!
洛鳴山飛快關上門。
只聽“錚”的一聲,那匕首直直插在門板上,力度幾乎要將其刺穿。
洛鳴山:“……”
洛鳴山輕輕呼出一口氣,不敢再惹趙行生氣,只站在門前小心翼翼地說了聲再見,然后轉身悄悄離開了。
他越走越快,步子也越來越輕快。
唔,什麼時候才能和阿行哥哥舉行婚禮呢?
好期待。
趙行感覺頭要氣炸。
他又去拿冷水沖了沖頭,才堪堪冷靜下來。
可拿起毛巾擦臉的時候,他目光掃過浴室里不知什麼時候被搬進來的新浴缸,腦海里就忽然閃過一段他半睡半醒間的奇怪記憶——簡直不堪入目。
趙行:“……”
原來他昏睡過去的那兩天,也并不是毫無所覺。
生怕繼續在這個房間里觸發什麼可怕的回憶,趙行飛速把自己整理好,把門板上面的匕首拔下來,動身出了屋子。
趙行直接去找了會所的張哥,他想提前進行考核,然后去參加拳擊比賽。
他現在心情很差,又暴躁又煩悶又有點奇怪,打拳就很好,剛好可以發泄一下。
或許是趙行表情太兇,張哥一看見他,就緊張地在椅子上坐了起來,以為趙行是來找他算賬的:“趙哥趙哥,別沖動,你聽我說,我真不是故意要把你賣給洛公子的,在他來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
趙行指關節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了兩聲,打斷他的話:“我想提前進行拳擊考核。”
張哥愣了一下:“……啊?”
“骨折提前好了,不想當男公關了,想當拳擊手。”趙行瞥了一眼他的右手,“可以把槍和報警器放下了。”
張哥訕訕地放下右手中的東西:“當然可以,我這就去為你安排考核。”
進場之前,趙行躍躍欲試,手心發癢,恨不得立刻找人暢快淋漓地打一架,可一進場看見對手,趙行忽然就有點兒蔫兒了。
不是因為這對手人高馬大肌肉發達,也不是因為他目光陰鷙,滿臉都寫著不好惹。
而是因為……他光著膀子。
張哥:“這位是咱地下拳場的選手,你也不用打過他,只用在他身上堅持一個回合不倒地,就算通過考核。”
張哥偏頭一看,發現趙行臉色有點不好看:“怎麼了?”
趙行指了一下身上的寬松款長袖,語氣有些艱難:“不脫衣服可以嗎?”
張哥皺眉:“沒有拳擊手會穿著長袖進行比賽。”
趙行抿了抿唇,也不再扭捏,伸出手就準備脫上衣。
可張哥卻一眼瞥見了他腰腹間那些驚心動魄的痕跡。
張哥心跳忽然一滯,他幾乎是有些慌張地撲過去拉住趙行的衣角,將他脫到一半的衣服又套了回去:“別別別,不用,普通的考核而已,又不是正式比賽,不脫也行。”
趙行看了他一眼,走向等候區:“謝了。”
張哥抹了把頭上的汗。
開什麼玩笑,趙行被洛鳴山鎖在房間那幾天,連飯都是洛鳴山親手端進去的,根本不讓趙行見人。不但每回看見他都要譏諷他設計趙行去當男公關的事,甚至還把趙行服務客人時那不到一個小時的視頻,來來回回從各個角度看了數遍,就是為了看趙行有沒有被別人占便宜。
那位占有欲那麼驚人,要是讓他看到趙行帶著那麼一身引人遐想的曖昧痕跡出現在眾人面前,引起戲謔和調侃無數,定是要發怒。
和趙行原本想的差不多。
因為地面上科技發達,人體改造盛行,全身上下沒經過機械改造的人本來就不算多,能打出專業水平的拳手更如鳳毛麟角。
和地底下的水平沒法兒比。
趙行穿著一身休閑服,雖是不太利落,但也是輕輕松松就打敗了對手,無驚無險通過了考核。
考核一結束,地下拳場第四分區的負責人就立刻為趙行安排好了第一場拳擊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