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呂曉峰歪頭:“想錯什麼?”
呂志強:“或許,那人的目的并不是你的玩具,而是幫助我們。”
呂志強越想越覺得合理,拉著兒子的胳膊蹲了下來,眼睛發亮:“說不定那個人覺得我們可憐,想要幫助我們,才給了我們藥品和糖果,可是他又不想暴露自己,于是才留紙條讓我們閉嘴,至于那個玩具,或許……或許是他怕我們不好意思用他給的藥,才象征性地收下了一些報酬。”
呂曉峰睜圓眼:“……真的嗎?”
“一定是這樣。”呂志強越發篤定,“否則傻子才會用一百多悔改值換一個木頭玩具,那位恩人的本意其實就是幫助我們,你的玩具只是順帶拿走的。但恩人不想揚名,所以小峰,你一定要把嘴巴閉好,保守好恩人的秘密知道嗎?”
“嗯嗯,我知道,我會的!”
兩個人偷偷摸摸地商議好,懷著感激的心情洗漱完上了床,并很快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而在他們不遠處的三號床傳說中那個用一百多悔改值換了個木頭玩具的傻子也緊緊握著手中的木雕摩托,閉著眼睛,滿意地勾起了唇角。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所有人的生活都逐漸好了起來。
呂曉峰的媽媽病情開始好轉,呂曉峰的爸爸卻沒辭掉夜班,而是繼續攢錢,呂曉峰本人則成了周銘“監獄聯誼事業”的第一個“下線”,每天靠送信掙點兒零花錢。
周銘已經招聘到了十多個童工,業務范圍已經完全覆蓋了八號宿舍樓,并擁有了一批穩定顧客,正準備往旁邊的七號樓進軍,每天都在源源不斷地往趙行的賬戶里送悔過點。
只是……
“洛鳴山你是不是眼瞎?”趙行要被洛鳴山蠢死了,“我讓你打臉,你為什麼總往人肩膀上打?”
洛鳴山:“……”
他總不能說是因為嫌臟。
畢竟那個人的臉上看起來油膩膩的,而且有好多鼻涕和眼淚。
他明明一句話也沒說,趙行卻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嫌臟?就他媽你事兒多。”
洛鳴山被戳破心思,一時間臉頰有些發燙。
趙行語氣不耐煩:“行了,臉部教學以后再教,今天先教你飛踢,我只教一遍,你記得好好看。”
說完,趙行往后退了幾步,然后左右腳先后跳起來,在騰空的瞬間伸出右腿猛地踹到人的胸部,砰的一下把人踹出三米遠。
“看清楚沒,小腿發力很重要,然后還有這個高抬腿的動作……”
趙行吧啦吧啦說了一堆,地上躺的那個人還是沒站起來。
趙行嫌棄地看他一眼:“算了,這個不能練了,我給你再找個人練。”
趙行話音剛落,電子卡便報出聲——
“趙行,扣30點,余額174悔改值。”
“洛鳴山,扣10點,余額17.5悔改值。”
17點……說不定都抵不過一次飛踢。
趙行朝洛鳴山伸出手,洛鳴山習以為常地把自己的電子卡遞給他,趙行隨手往他卡上刷了70點。
直到兩人徹底離開8號生活樓的地下6層,躲在屋里的人才走到走廊上。
他們看著被踹倒在地上,現在還沒起來的倒霉男人,深有兔死狐悲之感,紛紛憤恨怒罵——
“什麼人啊?想教他老婆打架,不能找個木樁練嗎?非得找真人打!他這幾天都禍害了幾個人了!”
“簡直無法無天,這種惡棍為什麼還不死?”
“媽的,老子原來還以為他是個愛老婆的絕世好男人,沒想到就他媽是一變態人渣。
”
“想多了,家暴男算什麼好男人,他就一純純變態。”
“就沒人能管得了他嗎?”
“誰能管得了他?!人家根本就不怕扣分,卡上的分好像永遠都用不完一樣,操!”
“啊……趙行難道為了教他的老婆練武,就隨便在路上逮人打嗎?他這麼不講道理的嗎?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呀?比如說這些人不小心得罪過他什麼的。”
“地上躺的那位從來都沒見過趙行,怎麼可能惹過那個煞神?!趙行就是個純粹的人渣敗類!隨機挑選倒霉蛋進行毆打,說不定明天被他打的就是你我了!”
地上躺的那個男人神色恍惚地看著頭頂的燈光。
鉆心的疼痛從身體各處傳來,在旁人的議論中,他一個大男人竟也覺得委屈起來,連鼻頭都發酸了。
為什麼是他呢?
他明明從來都沒惹過趙行啊。
而且他知道趙行這人不好惹,平時都是繞著他走的,趙行憑什麼打他啊?
為什麼厄運會纏上他,他這段時間明明已經很收斂了,進來之后他基本上就夾著尾巴做人,除了前兩天,他眼饞那個姓周的小子靠一些歪門邪道掙了好多悔改值,試圖勒索未果之外,就沒再惹過任何事兒了。
……等等。
男人忽然想到了什麼,他面目扭曲地從地上爬起來,撈了個路人問:“對了,你知道……那個搞聯誼的周銘,那個周銘和趙行是什麼關系嗎?”
“他倆……他倆好像在同一屋住吧,不過他倆關系好像不太好,那姓周的剛進來就到處說趙行壞話,現在倒是收斂很多,估計是被揍怕了吧,怎麼了?”
男人面色蒼白地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