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野息瞪大眼睛,看向陸荒之,支支吾吾道:“啊這。”
他是很期待抑制劑研究成功沒錯,但這是不是來的有點不是時候啊。你看陸荒之額頭的青筋都爆起來了,他自己也挺難受的,估計清醒不了多久。
“抑制劑十分鐘前才獲準進行臨床實驗,如果你現在處于易感期,將是第一個使用抑制劑的omega。”
趙野息謹記著身為一個志愿者的使命。陸荒之可憐是可憐,可以后自己還能補償他,科學實驗錯過就錯過了。
第一個使用抑制劑的omega,聽起來還挺帶感的。
趙野息猶豫了一會兒,說:“我不知道我還能忍多久。”
“我們去接你,然后盡快給你注射抑制劑。”
陸荒之低聲道:“操。”
趙野息難受是真的難受,可又有點想笑:“行,那你們快點吧。”
熊初沫道:“地址給我。你們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到。在我們到之前,你盡量穩住。實在不行,先讓陸同學給你一個臨時標記,其他的就不能再做了。”
陸荒之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氣急敗壞,惱羞成怒,甚至有點后悔帶趙野息參加信息素的實驗了。
信息素實驗:呵,當年你在民宿可不是這麼說的。沒有我,你們兩個現在還是處男好嗎,過河拆橋是會有報應的。
掛了電話,陸荒之惱怒地把趙野息推倒,咬住他的脖子,控訴道:“好狠啊趙芝桃。”
“唔……”
臨時標記緩解omega發情癥狀的同時,又讓本就不富裕的alpha自控力雪上加霜。面對自己發情的omega,卻無法徹底占有他,這對任何一個alpha來說都是折磨。
“忍不住了芝桃,”陸荒之貼在趙野息耳邊說,“實驗讓別人去做好不好,我想上.你。
”
趙野息紅著臉,憑借無比堅韌的科學精神推開了他:“我們要以大局為重。”
陸荒之閉了閉眼,做著深呼吸坐直了身體,低著頭,嘴里默念著什麼。
趙野息用腳尖碰了碰他,有氣無力地問:“你在干嘛?”
“背《出師表》。”
“呃……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陸荒之臉色極其難看,背著《出師表》下了床,穿上了長褲。
寬松的運動褲也藏不住陸荒之的反應。他走到落地窗前,打開窗簾,讓陽光透了進來。
研究所離陸荒之家不算太遠,開車半小時內能到。這半小時怎麼熬,是個嚴峻的問題。
陸荒之說:“我去洗個澡。”
五六月的穗城基本已經入夏了。陸荒之洗了個冷水澡,勉強壓下了情欲。然而這根本沒用,回到房間,聞到趙野息的信息素,他冷水澡就白洗了。
趙芝桃就縮在他的被窩里,身體又軟又甜的,一副任他為所欲為的模樣。
可他偏偏什麼都不能做。
他只能邊背著《出師表》,邊替趙野息擦干omega的印記,再幫他一件一件穿好衣服。
趙野息不習慣被人當廢物一樣照顧,道:“襪子我自己來穿吧。”
陸荒之道:“上不讓上,襪子都不給穿了?”
“……”他看出來了,陸荒之的怨氣是真的大。
實驗室的速度很快,只用二十分鐘就到了陸荒之的家,沒讓他們等得太辛苦。然后趙野息就被他們用擔架抬上了車。
趙野息:……倒也不必。
實驗室里,熊初沫和男研究員都在。
他們先測了一下趙野息信息素的濃度。熊初沫問陸荒之:“你給他做了臨時標記?”
陸荒之說:“只做了臨時標記。
”
男研究員看著測量儀顯示的數值,道:“趙同學體內的信息素濃度正在緩慢上升中。”
熊初沫打開旁邊的手提箱,拿出注射劑和抑制劑,道:“趙同學,雖然抑制劑在哺乳動物身上證明完全有效,我們也最大限度地排除了對人體造成危害的可能。但我們無法保證萬無一失。實驗是有風險的,你明白嗎?”
趙野息點了點腦袋,“我明白。”
陸荒之道:“會有什麼風險。”
男研究員遞給趙野息一份文件:“你先看看。”
趙野息看完說明,說:“我準備好了,你們來吧。”
“注射抑制劑的方法很簡單,”熊初沫道,“以后每個omega都能自己注射。”
熊初沫將抑制劑緩緩推入趙野息體內。趙野息沒什麼特別的感受,感覺和抽血差不多。
陸荒之問:“會疼嗎。”
趙野息搖搖頭,“和針扎一樣。”
男研究員笑道:“你本來就被針扎了。”
陸荒之又問:“大概多久會見效。”
熊初沫道:“很快。”
幾分鐘后,測量儀屏幕上表示趙野息信息素濃度的曲線停下了上升的趨勢,接著陡轉直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落,很快就降到了正常的區間。
熊初沫表情嚴肅地問:“趙同學,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趙野息還沒反應過來,人都是懵的。
陸荒之皺起眉:“趙野息?”
趙野息茫然道:“我好像……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了。”
熊初沫的男研究員對視一眼,松了口氣。
趙野息目瞪口呆:“這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就是要這麼快。”男研究員露出笑容,“如果用了抑制劑,omega還要忍幾個小時才能恢復正常,發生意外的可能性會大大提高。
”
熊初沫舒了一口氣,道:“行了,陸同學差不多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