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開著燈,趙野息一想到陸荒之在里面等他“抱一下”,一秒上頭。
要不他再回去洗個澡吧,洗個冷水澡,把他臉上的溫度降下來再說。
或者他干脆離家出走,假裝被外星人抓走了什麼的。
趙野息想歸想,還是硬著頭皮推開了虛掩的門,若無其事道:“你要洗澡嗎。”
趙野息的臥室里有一張單人懶人沙發,寬敞柔軟,坐上去整個人都能陷進去,最適合咸魚躺。
此時此刻,陸荒之就坐在這張沙發上,像商場里安靜等待主人的大型寵物犬。
“我來之前洗過澡了。”陸荒之仰頭望著他,“抱抱?”
疊詞都出來了,趙野息這下相信陸荒之是真的在易感期了。他豁出去了,走到陸荒之跟前,說:“來。”
陸荒之沒有站起來抱他。他一手攬上趙野息的腰,將人拉到了他腿上。
單人沙發:我承受了不該承受的重量。
陸荒之的體溫明顯偏高,西柚的味道鉆進鼻腔,趙野息背對著陸荒之,身體僵硬到不敢亂動。
剛洗完熱水澡的趙野息穿了件面料柔軟的t恤,身上帶著水汽,頭發還沒吹,水珠順著發根從他的后脖頸流進衣服里。
熱飲版的芝芝桃桃似乎比平時多了三分糖。
陸荒之閉著眼睛,下巴放在趙野息的頭頂上,心里的焦躁不安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哥哥好甜啊,是為我準備的嗎。”
趙野息喉結滾了滾,小聲道:“你怎麼突然這麼叫我。”
“是你教我的。”陸荒之說,“想要信息素必須叫聲好聽的。”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趙野息老毛病又犯了:“哥哥也不好聽啊,你得叫爸爸。
”
陸荒之道:“那給口信息素吧,爸——寶貝。”
感覺到懷里的人開始掙扎,陸荒之笑著將人按住:“又不是沒叫過。別激動,我錯了。”
“那是在床上,和現在能一樣?!”
“哦,你還記得是在床上啊。”
“……”
兩人的對話莫名其妙,又勾勾纏纏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趙野息就被咬住了后脖頸。
無論被陸荒之臨時標記多少次,在alpha信息素注入腺體的瞬間,那種被占有的感覺還是會讓趙野息身體發顫,呼吸急促,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臨時標記讓易感期的alpha得到了暫時的滿足。陸荒之舔了舔嘴角,和趙野息說了聲謝謝。
趙野息強撐著從陸荒之身上站起來,說:“我去幫你準備床。”
“你家不是就一張床嗎?”
“誰說的。”
趙野息家里的另一張床在書房。不用的時候可以收在書架里,用的時候直接放下來就好了。
陸荒之:……是他輸了。
陸荒之嘆了口氣,說:“不能一起睡嗎。”
趙野息邊鋪床邊道:“你忘了男研究員的話了?你的易感期會影響我體內信息素的水平,導致我易感期提前。如果我們兩個人的易感期又撞在一起,那……”趙野息頓了頓,“總之還是分開睡比較好。”
“行,那你去睡吧,我自己鋪床。”
“不用。”趙野息想到陶喬笙的話,“我是哥哥,我得多照顧你。”
陸荒之挑了挑眉,道:“謝謝哥哥。”
上床后,趙野息不出意外地失眠了。
他讓陸荒之睡書房會不會太殘忍了,畢竟這是一只易感期的alpha。
他在民宿的那次發情,陸荒之全程提供百分百濃度的信息素。易感期結束的那天晚上,他本來想和陸荒之分開睡的,最后還是沒忍住上了陸荒之的床。
又不是沒一起睡過,他在矯情什麼啊。
可他擔心的也有道理,萬一他被陸荒之的信息素影響到發情,他是和陸荒之做呢,還是大晚上跑醫院輸液呢。
他不是想做的意思,就……家里也沒套啊。
趙野息胡思亂想的時候,門被敲響了。他拖鞋都沒來得及穿,打開了門。
陸荒之站在門口,懷里抱著枕頭。身高近一米九的大男生表情竟然有點可憐:“書房里你的味道好淡,我難受得睡不著。”
……可以,陸荒之算你厲害,老子心軟了還不行嗎。
“那,要一起睡嗎?”
陸荒之低笑一聲:“想要。”
陸荒之如愿以償地躺在了趙野息的床上。
趙野息問他:“有沒有好受一點?”
“嗯,”陸荒之不由地得寸進尺,“能親一下就更好了。”
趙野息微微睜大了眼睛,偏過了頭。
陸荒之道:“不給親?”
肢體接觸,臨時標記,或者親口勿都能有效改善alpha易感期的癥狀,陸荒之的要求不算過分。
反正他們早就不知道親過多少次了。
趙野息發現,在民宿發生的事成了他把自己掰彎最好的借口。
反正他們一起睡過。
反正他們早就親過。
反正他們已經做了十幾次。
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趙野息忍著羞恥說:“我……我上火了,舌頭上好像起了一個泡泡。”
陸荒之被轉移了注意力,他坐起身打開燈,說:“張嘴,我看看。”
趙野息縮在被子里搖頭,說:“你別看了,反正就挺疼的。”
“家里有藥嗎,沒有我去買。”
趙野息抓住陸荒之的衣角,悶聲道:“要不,我們親不帶舌頭的那種?”
陸荒之愣住了。
趙芝桃是怎麼做到一邊純情,一邊勾.引他的?
趙野息緊張地說:“要不要啊。”
要,他當然想要。但陸荒之知道自己的德行,平時可能還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