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野息的房間在三樓,窗戶正對著院子,仔細聽還能聽到學生說話的聲音。但趙野息仔細不了,除了陸荒之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他什麼都聽不見。
陸荒之的呼吸又沉又亂,在被子里像是放大了一樣在趙野息耳邊。
陸學弟很不淡定啊,趙野息迷迷糊糊地想。
陸荒之臨時標記過他好幾次,根本不缺經驗。可今天的標記他就像個新手一樣,好像忍耐了很久終于破了戒,根本就不給他適應的時間。
臨時標記完成后,陸荒之意猶未盡地撐起身體,眼里泛著紅。
他吃到了芝芝桃桃,雖然只有小小一口,但對餓了這麼久的他來說,能有一口是一口。
沒有被趕下床的陸荒之側身躺下,把趙野息抱進懷里。趙野息沒有拒絕西柚味的抱抱,他縮在陸荒之胸口,臉頰滾燙地聽著對方明顯超速的心跳聲。
過了一會兒,趙野息從臨時標記的回味中緩過神,動了動身體,感覺到了什麼,突然頓住了。
“陸荒之。”
“嗯?”
“你好像,”趙野息小聲道,“好像……不太對。”
陸荒之笑了一聲,說:“不準我不對啊?”
趙野息想了想,試探道:“最好別?怪別扭的。”
陸荒之沉默了兩秒,說:“你這就強a所難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能維持人的形態不獸化已經是在挑戰alpha的極限,怎麼可能還能控制身體的反應。
“你很介意?”陸荒之說,“那我去下洗手間。”
“陸西柚別走,”趙野息的身體比大腦先做出反應,抓著陸荒之胸前的衣服說,“我不介意的,你、你別走。”
陸荒之的獸化條又往前走了一大截,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你怎麼這麼黏人呢,趙芝桃。
”
“你好還意思說我,明明是你更黏人。”
“我黏人有什麼用,你又不給我黏。”
趙野息有一點愧疚。陸荒之要他信息素的時候他怕影響實驗結果沒怎麼給。現在輪到他發情了,陸荒之信息素卻給的很痛快——你說會影響實驗結果?關他屁事,他要爽。
啊,雙標使他快樂,西柚使他更快樂。
沒過多久,趙野息發現他快樂得太早了。
他低熱的癥狀似乎沒有得到多大的緩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前幾次易感期,陸荒之咬完他之后他都能很快地平靜下來。可這次不知道怎麼了,被臨時標記了他仍然不滿足,他想要更多。即使陸荒之抱著他,信息素包裹著他,他還是覺得不夠。
趙野息忍不住道:“陸荒之,我怎麼還這麼難受?”
陸荒之額頭出了一層的汗,“我比你更難受。”
趙野息不相信:“你一個alpha難受什麼?”
“忍得難受。”
“不對啊,怎麼和以前不一樣。”身體感覺讓趙野息有些害怕了,“艸,你趕緊想想辦法。”
“能有什麼辦法。”陸荒之嗓音低沉撩人,像是在誘惑他一樣,“咬也咬了,抱也抱了,你還不舒服的話,要麼去醫院輸液,要麼……試試別的。”
民宿離市區有兩個小時車程,趙野息不認為自己能扛那麼久。“什麼別的?”
陸荒之定了定神,用走近科學旁白的正經聲音說:“還記得熊出沒之前說的麼。出現這種情況,可能是因為我給你的信息素還不夠。”
“那你再咬一口?”
“臨時標記已經沒用了,你要用除腺體以外的地方攝取信息素。比如,”陸荒之輕聲道,“口腔。
”
趙野息怔住了,“你是說,親……?”
陸荒之哄著小學長:“不是親,是做實驗。”
陸荒之一點都不心虛。他不否認他有別的想法,但按照熊出沒的說法,他這麼做完全有正當的理由。
趙野息用他所剩無幾的腦子思考:如果是抱著實驗的心理,那是不是和人工呼吸差不多?陸荒之又長這麼帥,他覺得他好像可以。
“那試試?”
話音剛落,他的眼前就出現了一片放大的模糊——陸荒之朝他低下了頭。
趙野息眼睛閉著,嘴唇也閉著,緊張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穩住,他們只是在做實驗,沒什麼可緊張的。
陸西柚的氣息逐漸逼近,趙野息強迫自己想點別的分散注意力,以端正科學的態度面對這一切。
就想想院子里的烤全羊吧。
溫熱的東西觸碰到他的嘴唇,貼了一會兒,很快又離開了。
趙野息有點懵:“實驗結束了?”
“沒有,是實驗方法錯了,”陸荒之循循善誘,“你要張開嘴。”
“哦……”
陸荒之再次低頭。這一次,趙野息主動地張開了唇。
原來這就是做實驗的感覺。
有點暈,有點飄,還挺舒服的。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攀住陸荒之的背,發現陸荒之身上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濕了,背上肌肉繃得非常緊。
這下他信了,陸荒之是真的在難受。
分開的時候,陸荒之的眼睛紅得像個吸血鬼。趙野息失望地嘟囔道:“怎麼沒有?”
陸荒之微喘著道:“沒有什麼?”
“沒有烤全羊的味道,”趙野息舔了舔嘴角,“只有薄荷糖的味道。”
都這個時候了,小學長居然還惦記著烤全羊?
陸荒之深吸一口氣,說:“今天一直在饞薄荷糖,剛剛吃了一顆。
烤全羊還沒來得及吃——你好受一點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