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恐怕不行。”陸荒之說,“我爸媽沒空。”
“你來看看這個視頻,”趙野息把手機給狄中海道,“明明就是程懷興先動的手。”
“可受傷的也是程懷興,小陸一根頭發都沒掉。”
陸荒之說:“還是掉了的。”
狄中海快瘋了。趙野息拍拍他的肩膀,說:“總之這事兒就交給你負責了,我管不了,不然保安大叔又要說我包庇偏心。”
可能是離開校園沒多久,趙野息不覺得這種程度的打架算大事。本科的時候,他的室友a洗腳的時候拿錯盆了,拿到另一個室友b的臉盆。室友b知道的時候,已經洗了好幾天的臉。兩人在寢室大打了一架,雙雙打上了石膏。結果沒幾天兩人就和好了,真正受苦的是給他們每天帶飯的趙野息。
步淳齋聽說這件事后,在群里說:【@荒,怎麼回事啊小陸,你可不是不冷靜的人。】
【不存在:那個學生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嗎?】
【荒:揍人需要理由?】
【不存在:(苦澀)(苦澀)】
【不存在:還有幾天調研就結束了,結果出這事兒,真是。】
【荒:我會處理好再走。】
出了校醫院,陸荒之和趙野息再次進入“冷戰”狀態。陸荒之自己也說不清,在天臺上兩人的對話和觸碰,對他而言是雪中送炭的解渴,還是火上澆油的撩撥。
第二天,程懷興請了病假。英語課上,班主任把陸荒之叫了出去,神色復雜地說:“程懷興的媽媽來學校了,她想見你一面。”
“嗯。”剛好他也想盡快把事情了結。
校長辦公室里,程媽喝著校長親自倒的茶,問:“程同學的父母怎麼還不來?”
程媽是瞞著兒子來的。
她看到了程懷興背后的傷,程懷興告訴程媽是他自己摔的。程媽不信,叫人隨便一查就查了出來。
程懷興讓她別管這事,可當媽的怎麼能忍受兒子在學校被打了。程爸沒空,她就讓程爸的助理陪她來學校要個說法。這個助理有能力,情商也高,處理過很多類似的事情。只是以前是她兒子把同學打傷,這次反過來了。
“這……”校長面露苦色,朝趙野息投去求助的目光。
趙野息端起保溫杯喝了口茶,發出一聲中老年男士獨有的嘆息聲:“事到如今,我也瞞不下去了。其實,我就是陸荒之的監護人——暫時的。”
剛準備敲門的陸荒之:“……”
程媽:“?”
程媽狐疑道:“你是他爸?”
趙野息有點想說“是”,可惜說了也沒人信。“我是陸荒之的遠房親戚,輩分比他大,他得叫我舅舅。陸荒之父母在國外,拜托我照看他。這次他做了錯事,我有很大的責任。我決定,”趙野息一臉沉痛,“引咎辭職。”
校長:……要是我沒記錯,您清明節后就要回所里了吧。
趙野息這麼痛快,和程媽想的完全不一樣。她愣了一會兒,對校長說:“這就是你們新招的教導主任?臉和小孩一樣就算了,怎麼性子也和孩子似的,說辭職就辭職,有這麼推卸責任的麼。”
“不然您還想我怎麼樣。”被攻擊外表,趙野息不太爽了,“帶著陸荒之一起,給程興……程懷興磕個頭?”
陸荒之走進辦公室,說:“我會承擔程興懷所需的一切醫療費用,包括精神損失費。另外,我會和小舅舅一起退學。”
程媽:“程興懷是誰?”
坐在程媽身邊的助理看到陸荒之,顯得很驚訝,“你是……”
陸荒之掃了助理兩眼,“我們見過?”
助理站起身,道:“我想和陸同學單獨談談。”
趙野息等人大眼瞪小眼,搞不清狀況。
兩人來到走廊。助理客氣地問:“請問陸杭陸先生是您父親嗎?”
陸荒之挑了挑眉,“你認識他?”
助理確定了心中的猜測,說:“去年我和老板去穗城參加陸老先生七十大壽的壽宴,在酒席上我們見過。”
陸荒之沒什麼印象,不過他爺爺確實是去年過的七十歲。
“不過,我記得您應該早就在上大學了,怎麼會……”
陸荒之道:“工作原因,不方便透露,抱歉。”
助理笑道:“看來這是一場誤會了。”
“不算誤會。”陸荒之說,“你們想要什麼賠償,可以提。”
助理迅速整理出適當的措辭:“懷興的性格我知道,這事肯定有他的不對。您放心,我會妥善處理的。”
陸荒之懶得再多說什麼,“隨便你們。”
回到校長辦公室,助理說:“懷興只是破了點皮,他自己也說沒事。而且確實是懷興先動的手,這事就算了吧。”
趙野息:“喲嚯。”
程媽吃驚道:“你在說什麼呀!懷興疼得都沒辦法躺著睡覺了!”
“他可以趴著睡。事后我會向老板說明原因,”助理朝程媽使了個眼色,“今天還請您先回去吧。”
校長看得目瞪口呆,湊過去問趙野息:“小陸啊,這是什麼個情況?”
趙野息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但他大概有個猜測。
可能,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吧。
春游之前,趙野息特意去校醫院做了個檢測。醫生告訴他,他信息素的濃度還沒到觸發易感期的閾值,不出意外的話,他的易感期還有一周才會到。
春游只有兩天一夜,趙野息就放心地去了。
參加春游的學生一個大巴就能拉完,其中只有祁暄一個omega,alpha除了陸荒之,還有江默予,程懷興以及那個傳說中的,貓砂味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