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知道自己分化為Omega后,趙野息就知道他肯定要面對這個問題。所以他才迫切地希望熊出沒的實驗室趕緊研究出抑制劑,造福全Omega,順便拿個諾貝爾獎。
趙野息說:“我覺得,我可以。”
關承濟沉默片刻,道:“陸荒之的《高校ABO應對草案》通過了,所里打算先在一所高中試行,外派三人入駐高校,推行草案。”
趙野息想了下,目前部門大部分人都有項目在身,只有他,陸荒之,步淳齋,龔俱仁還沒有外派任務。聽關承濟的意思,是要在他們四個人中挑出三個人了。
……這他媽還用挑?陸荒之是Alpha,還是草案的起草人,肯定得去;步淳齋和龔俱仁都是沒有分化的Beta,沒有易感期的困擾。被排除在外的,只會是他這個Omega。
趙野息一副日了狗的心情。關承濟道:“你的能力我認可。只是選定的那所高中比較偏遠,醫療資源有限。這次外派至少需要三個月,我不得不考慮你的身體情況。”
趙野息很不甘心。如果他第一次就妥協了,以后肯定還要妥協無數次。他接受不了。
他突然想到,關承濟應該還不知道熊出沒實驗室的最新研究。
趙野息問:“教授,陸荒之會去嗎?”
關承濟說:“不出意外的話,會的。”
“如果他去,我也能去。”趙野息說,“他能幫我解決易感期的問題。”
辦公室的男洗手間里,陸荒之正低頭洗手,從鏡子里看到龔俱仁走了進來。
龔俱仁打開陸荒之旁邊的水龍頭,道:“新耳釘不錯。”
陸荒之懶得說話。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話多的人,在辦公室里90%的話都是和對面學長說的,剩下的10%是必要的工作交流。
龔俱仁習慣了陸荒之的高冷。在他看來,男神就該像陸荒之一樣,才能挑起人征服欲。
“今天外派的名單應該要下來了吧。”龔俱仁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加個微信。”
陸荒之道:“為什麼。”
龔俱仁笑道:“方便溝通。”
陸荒之抽出一張紙擦著手,“有事工作群里說。”
“那我拉個小群吧?”步淳齋說,“就我們三個人。”
陸荒之習以為常地問:“你又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步淳齋也習以為常地回答:“我和龔俱仁一起進來的啊。”
陸荒之將揉皺的紙丟進垃圾桶:“名單還沒正式下來。”
步淳齋道:“應該就是我們三個了吧。小趙畢竟是個Omega,長期出差對他來說太辛苦了。”
“他自己沒說辛苦,不用你替他辛苦。”
龔俱仁說:“你想把他當正常男人看,這我能理解。可事實上,他已經和一般男人不一樣了。”
“是嗎,”陸荒之輕描淡寫道,“我不覺得。”
如果真的要他和龔俱仁,步淳齋一起出差三個月,他或許該考慮回家繼承家業的事了。
陸荒之回到工位時,趙野息已經從關承濟的辦公室里出來了。他大概知道關承濟和趙野息說了什麼,小學長一臉不爽的樣子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陸荒之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紙,在紙上隨手畫了兩筆,折好遞給趙野息。
趙野息嫌棄地接過。二十多歲的人了,幼不幼稚啊,有什麼事微信說不香嗎。
然而紙上一個字都沒有,只有兩幅潦草的Q版簡筆畫。其中一幅,一個小人坐在另一個小人大腿上;還有一幅,一個小人趴在沙發上,和另一個小人上身交疊。
趙野息嗖地坐直身體,把紙揉成團往陸荒之身上一丟,噼里啪啦地在鍵盤上打字。
【是猛男呀:????】
【是猛男呀:上班時間,你畫什麼小黃圖! 】
【是猛男呀:你畫就畫,干嘛還給我看?!】
【荒:我只是把我標記你時的情景畫下來,待會向熊初沫交差。你覺得是黃圖?】
【是猛男呀:0.0】
【是猛男呀:陸荒之你能不能干點陽間的事,我真的好煩你你知道不。】
【荒:煩我比煩其他的事好。】
趙野息愣了愣,朝陸荒之看去。陸荒之戴著眼鏡,表情冷淡地看著電腦,一般人肯定看不出來他在劃水摸魚。
陸荒之戴了他送的耳釘。
【是猛男呀:什麼意思?】
【荒:意思是,讓你開心點。】
【是猛男呀:(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是猛男呀:這種哄人開心的方法,我他媽還是第一次見。】
有一說一,他好像真的有那麼一點點被哄到?陸荒之說的有道理,煩他比煩職場歧視的事不煩多了。
下班后,趙野息和陸荒之一起去熊出沒實驗室。陸荒之道:“外派的事,最后關教授怎麼說?”
趙野息郁悶道:“他說他還要再考慮一下。”
“你很想去?”
“是啊。”
“我也想你去。”陸荒之說,“但你必須考慮實際問題。”
趙野息脫口而出:“我不是有你麼。”
陸荒之笑了一下,“你哪是有我,是有我的信息素吧。”
“對對對,有你的信息素,我的易感期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陸荒之難得語塞。一般情況下,都是他把趙野息哽得氣急無語,這次竟然反過來了。
“如果我這次去不了,以后也去不了什麼地方吧。”趙野息憂郁地看著窗外,“萬一抑制劑要幾十年才能研發出來,那我豈不是要坐一輩子辦公室。
”
陸荒之道:“明天我和梁教授提一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