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指了指旁邊的二維碼,“掃一下,填完信息去等叫號。”
趙野息“哦”了一聲,回頭把猴子拉了過來,說:“噴他,他才是有病的那個。”
急診室的人多到走路都卡,里面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趙野息看到了不少和猴子差不多癥狀的人,有些慌了,后悔自己沒戴個口罩來。
等了十幾分鐘,沒等到叫號,倒把猴子他媽等來了。猴媽頭上纏著卷發棒,滿臉的焦急,對著猴子一波發問。得知是趙野息送自己兒子來的醫院,猴媽向趙野息連聲道謝,還說下次要給他送面見義勇為的錦旗,被趙野息義正言辭地拒絕:“要送就送開車的司機,他比較辛苦。”
有猴媽在,趙野息覺得自己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他這種無關人員還是趁早走人給病人和家屬讓出空間比較好。
趙野息想打個車回家,走到停車場發現陸荒之居然還沒走。他靠著自己的車,嘴里咬著一只煙,額前的發梢和睫毛都有些濕,應該是洗了把臉。
看到趙野息,陸荒之把煙摁滅,直起身體,“好了?”
男生打耳釘還抽煙,聽著和學霸不搭,可放在陸荒之身上全成了美顏增益buff,怎麼看怎麼帶感。尤其是那只拿煙的手,寫出了幾篇和趙野息論點相反,卻讓人驚艷的論文。
如果陸荒之不針對他的話,他愿稱之為男神。
“你怎麼還在,不是讓你跪安了嗎。”
陸荒之說:“車上有味道,先散散。”
“看出來你很嫌棄紅燒肉了。”趙野息瞟了眼陸荒之指尖的煙蒂,“你還抽煙啊。”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陸荒之抽煙。
“不常抽,”陸荒之把煙蒂丟進車上的煙灰缸,“過來。”
趙野息警惕道:“干嘛?”
“聞聞我身上的味道被煙味蓋過了沒。”
趙野息拒絕:“我不。”
“這都不敢?”陸荒之聳聳肩,似乎覺得沒意思,“慫貨。”
趙野息掉頭往醫院走。
陸荒之在他身后問:“你去哪。”
“去問問醫院ICU多少錢一天,我他媽就是傾家蕩產也得揍你一頓。”
陸荒之也沒生氣,趙野息甚至覺得他又來了玩的興趣。“才上完我的車,這就翻臉了?過河拆橋不要太快。”
……艸。
趙野息理虧,忍著沒回懟,默默地在心里給記仇本上添了一筆:陸荒之罵過我慫貨。
陸荒之看著趙野息憋屈的樣子,輕笑一聲,大發慈悲地換了個話題:“你朋友還好嗎。”
“不知道,他媽來了,我就走了。”趙野息納悶,“最近是流感爆發嗎,我看到了不少和他一樣的病人。”
“可能。”陸荒之隨口道,“也可能他們和動物一樣,分化了。”
趙野息一愣,說:“散布謠言,舉報舉報。”
“是不是謠言,你可以問問你平平無奇的爸。”
趙野息伸手向后摸,“我連他的電話都打不通,問屁啊。”
陸荒之注意到趙野息今天做了好幾次這個動作,問:“你脖子怎麼了。”
“有點癢,”趙野息別扭道,“里面好像在長東西。”
陸荒之的視線落在趙野息身上,“我看看。”
趙野息身形清瘦,在下午的陽光下,肩膀和脖頸連接的那一小塊皮膚白皙剔透,吸引著他的注意力。
第4章
這段時間,趙野息脖子后面時不時會發癢,他自己看不到,但摸起來沒什麼異樣。最近剛好換季,天氣干燥。每到這種時候,皮膚敏感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點泛紅發癢的毛病,趙媽就是其中之一。
趙野息見過他媽皮膚過敏,好像抹點什麼就能好,也就沒當回事。
趙野息感覺到陸荒之的目光,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后脖頸,“你看有個屁用,你又不是醫生。”
陸荒之收回視線,來了一句:“說不定我看比醫生看要管用。”
趙野息嗤笑一聲:“我今天不走了,光聽你吹牛逼好不好。”
“上車,我給你吹。”
趙野息瞪著他。
“送你回家而已,”陸荒之笑了一下,“別想太多,學長。”
趙野息猶豫了一下,坐上陸荒之的副駕駛。
車里已經沒什麼味道,但陸荒之還是把車窗全打開了。趙野息臉朝著外面,風吹啊吹啊,把他的驕傲放縱全吹沒了。趁著風大,趙野息說:“今天……麻煩你了,謝謝。”
風太大,陸荒之沒聽清:“嗯?”
趙野息提高嗓門:“你能不能開慢點!老子要被吹成面癱了!”
“不能。”陸荒之沒有減速,但是把車窗關了,車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趙野息拿出手機,發現陶喬笙給他發了條語音,問他在哪,今晚約不約。
趙野息回復:“剛從醫院出來。”
陶喬笙秒回:“你不會真去整容了吧?你給我清醒一點啊,爸爸不允許——”
陸荒之聞言用余光看了趙野息一眼。
趙野息額角一跳,鎖屏手機,切斷陶喬笙的語音。
好在陸荒之沒說什麼,趙野息松了口氣。
車開到小區門口,趙野息說:“可以了,落轎。”
陸荒之把車停好,趙野息想去開門,發現打不開。“開下門。”
陸荒之掛擋熄火,上下打量著他。
趙野息有種不祥的預感,往車門的方向靠了靠,“幾個意思?”
陸荒之突然傾身,趙野息看著那張犯規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像陶喬笙的貓拒絕主人吸它時一樣伸出爪,“你不要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