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太輕,弄得聞柏舟有些癢,聞柏舟反手去刮律恒的掌心。
又輕又柔的力量輕輕拂過,律恒渾身一震,整個人猛地僵住了,血液不受控制地往上涌,整張臉眨眼便紅了。
“欸?”聞柏舟驚訝地看著他,手指微微一屈,又想使壞。
律恒迅速地收回自己的手,他不自在地捏掌成拳,嚴肅道:“別鬧。”
聞柏舟伸手戳了戳他的拳頭:“你看,你也會對我提要求的嘛。”
律恒不明所以,聞柏舟就又戳了戳他捏緊的手,說:“我說什麼你都答應,你就沒考慮過你自己嗎?九千多天,二十多年,你說等就等?”
“我不會見異思遷。”律恒道。
“你不會害怕我不來嗎?不會害怕沒有我的消息,是因為我出事了嗎?”
見律恒聽見“出事”頓時變了臉色,聞柏舟又飛速地補上一句:“你都不會想我嗎?”
律恒的心被聞柏舟搞得一陣陣的緊張。他凝視著聞柏舟,心想,怎麼會不想?
只是離開一天,他都已經有些品嘗到坐立難安的滋味。這只不到一天。
但聞柏舟有自己的生活,更有他無法放棄的夢想,他不能自私的……
“我不管你想不想我,我會想你。”
聞柏舟的聲音堅定地打斷了律恒的思緒。
他伸手握住了律恒握緊的拳頭,朗聲道:“所以我會向你提出要求,我無法接受人生里有九千多天見不到你。九百天、九十天,都不行。”
他說得理直氣壯、毫不猶豫。
明明態度霸道得不得了,可律恒卻滿心歡喜。
他滿是冰封的荒原中似乎燃起了一團火。這團火隨著聞柏舟的話語,與律恒心中最隱秘的最見不得人的自私心緒相和,將律恒所有的情緒灼燒。
偏偏聞柏舟還湊了上來,認真地說:“我想時時刻刻看到你。我對你有這個要求。你也可以對我提要求。”
他湊得那麼近,呼出的呼吸是那麼溫熱,說著霸道要求的嘴唇紅潤又柔軟。
律恒猛地伸出手,聞柏舟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就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而律恒壓在他身上,抬眼可見。
視野里,也只剩下一個律恒。
“舟舟。我會想你。”他低聲說,“我心里還有很多見不得人的要求……”
“恒哥,我說過的,你只要做出了選擇,剩下的問題,就是我們倆需要一起去面對的。”
聞柏舟揚起腦袋,突然湊近,在律恒嘴邊落下一個吻,他笑道:“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它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麼……見不得人?”
律恒眸色一暗,他伸手摩挲著聞柏舟的臉,猛地俯下了身。
秋月如水灑落,秋風拂過半空。
時空間隙里的花與樹在墻上投下枝蔓交纏的虛影,又被秋風打得簌簌。
夜雨隨著風來了,它們輕飄飄的落下,只濡濕了地面淺淺的一層。
一夜很快過去,第二天清早,負責送飯的小戰士剛推開門,就被屋內的暖氣激得打了個噴嚏。
“你感冒了啊?”葉馳連忙起身去幫忙,“吃點藥不?”
“不用不用,今天突然降溫了,你們屋里暖氣足,冷熱交替估計是有點不適應。”小戰士說,“今天白露了,食堂做了點別的,你們嘗嘗。”
說到吃,余星野立刻湊了上來:“你們換節氣都有不同的東西吃啊?怎麼前段時間沒有?”
“有啊。”小戰士特別爽朗地笑道,“但你不是不能吃嘛?所以也沒和你說。
”
“那你這就是偏見了,我什麼不能吃啊?我壯得能吃下一頭牛。”余星野哼哼唧唧,劃著自己的輪椅跟著送餐車走,聞著送餐車散發的味道,他就覺得很快樂。
“聞起來很甜,今天早上是甜點?”
“星野你這個鼻子真的很靈。”小戰士佩服地說,“白露吃番薯嘛,今早食堂做了一些紅薯粥,還有紅薯糕,配了點白露米酒。是用糯米做的酒釀,再加上紅棗和枸杞熬的,不醉人你們可以嘗嘗。”
余星野當即端了一碗:“我這就嘗哎——”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端的白露米酒落進了連生手里。連生不僅拿了他的碗,還將小車里的幾碗白露米酒都拿去了一邊:“你不能吃。”
余星野眼巴巴地看著他:“連子……”
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小戰士看得直樂,但連生鐵石心腸,給小戰士遞白露米酒的時候,只順手給他塞了個紅薯糕:“聽話。”
他說完又招呼道:“你們都趕快來吃,免得余星野跟個餓狼一樣搶你們的酒釀。”他說完轉頭一看,心里又是一突:“恒哥和小聞呢?”
話音剛落,就見律恒從負一樓走了上來。
連生心里松了口氣,他揚手招呼:“恒哥,來吃早飯。”
律恒走過去端起一碗白露米酒,說:“舟舟昨天估計累著了,我一會兒上去叫他。”
“我還以為他又一大早出去了。”余星野順口道,“說起來昨天小祖宗就是看了個發射嗎?看個發射要一整天?”
“他還去配合著做了些測試。”律恒拿了個干凈的碗,用公筷往里面夾了兩枚小巧的紅薯糕,“可能和我們這次回去的新裝備有點關系。
”
“又換新裝備?”葉馳雙眼一亮,“等離子防護盾?”
從昨天看見了那個視頻開始,他心中就對等離子防護盾饞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