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或許是來替換模板的;有些應該是陪伴著來逛商超的;還有些大概是在陪伴老人帶孩子,遠遠一看就跟一家三代一樣。
他們自己都還有那麼多家庭沒有買到家務機器人呢,自己人都不夠,干嘛要保障外人啊?又不是疫苗這種事關人命的東西。
“說起來,你今天叫我出來干嘛呢?”綠毛問他。
話音剛落,就聽聞柏舟反問道:“我今天這麼穿好看嗎?”
綠毛退后幾步,上下認真打量了聞柏舟幾眼,才說:“我們學校知名校草,今天這麼打扮,是準備進哪個偶像劇劇組啊?”
少年人長手長腳,身上淺色的短夾克配上同色系的長褲,襯得一雙腿又長又直。只簡簡單單地站在那里,就有著最蓬勃的朝氣。
“進一個虐戀情深的劇組吧。”聞柏舟想了想,笑說道,“我這一身果然還是挺不錯的吧。”
見綠毛贊同地點了頭,聞柏舟就嘀咕道:“不該看的時候總瞎看,該看的時候反而不看了。”
“什麼?”綠毛茫然問他,“看啥?”
“看我。”聞柏舟哼了一聲。
這答案聽得綠毛眉毛都要挑上發際線了,他不由自主地又看了聞柏舟好幾眼,才問:“你這什麼情況啊?誰看你啊?”
聞柏舟哼哼著不想說了。他把手里的咖啡塞給綠毛,才說:“我今天叫你出來,是想打聽打聽,我們學校當初那幾對波瀾壯闊的情侶,現在都怎麼樣了。”
綠毛看了看咖啡,又看向聞柏舟:“你確實是我的財神爺是吧?你不是什麼妖孽妄圖用他的模樣來我這里騙八卦的,是吧?”
他說著自己都樂了:“什麼情況啊,你怎麼會在意這些東西。
”
話剛說完,他福至心靈,又打量了聞柏舟好幾眼,重點落在他剛剪過的頭發上。
好半天,綠毛干巴巴地一字一頓地說:“你這……別是……為情、斷、青絲……吧……?”
聞柏舟抽回自己買的咖啡,說:“對對對,我不是你的財神爺。咱們從今天開始就拆火。”
“別呀,開個玩笑。”綠毛趕緊拿回咖啡,“你會問這種事情也太驚人了。”
他們小聞,上學的時候從來除了畫畫就是比賽,除此之外萬般八卦過耳,都不往心頭放一絲。
可這種情況下都能讓聞柏舟記住的幾對小情侶,也確實稱得上一句波瀾壯闊。
綠毛想了半天,才不確定地道:“大部分都分了吧?上學的時候折騰成那樣,幾對能成啊。”
相愛的時候愛得要死要活,可畢業之后呢?
面對著紛紛擾擾的真實世界,肩上扛著的重量突然從好好學習變成了養活自己。更別說家庭的差距突然變得無限大——
“上次倒是聽說富二代那對在異國戀。可你想想,隔著那麼大一塊大洋呢,時間空間都不一樣,能一起往下走多久?當年鬧自殺一定要結婚,現在不也……”綠毛感慨地嘆了口氣,“感情這種事吧,還是同步調最容易維系。”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他們家財神爺的神情,說完了就試探著問:“這身衣服是穿給昨天讓你折楓樹枝的那位看的吧?”
見聞柏舟沒反對,綠毛頓時精神了:“那你又是什麼情況啊?你也和人異國戀呢啊?”
“唔……”聞柏舟認真思考了一瞬,“那倒沒有。”
他和律恒既沒隔著大洋,也沒隔著十幾個小時的時差。
也就隔著區區幾十年罷遼。
按照正常時間來計算的話,他死了的時候律恒出生了嗎……?
應該沒有。
聞柏舟自得其樂地想:他都死在核彈下了,活不到那麼老。
看他神情還算快樂,又聽他沒和人異國戀,綠毛頓時更放松了:“那到底什麼情況呢?總不能是叔叔阿姨反對吧?”
綠毛想了想,覺得這也不能夠。
雖然聞柏舟親爹就是隔壁數學系的教授,但是隔行如何山,綠毛和聞教授不熟。可不熟歸不熟,作為朋友的父親,他也接觸過幾次聞教授。
當然,以聞柏舟投入起來就不接電話的脾氣,宋女士他也接觸過幾次。
就這幾年短暫的接觸下來,他沒辦法想象聞教授和宋女士棒打鴛鴦的模樣。
這倆都能在女兒11歲的時候,把女兒送去入伍;又能在兒子16歲的時候,放他考了大學滿世界的竄。
這就絕對不是什麼會束縛著孩子的長輩。
談個戀愛而已,又不是結婚……
結婚?!
綠毛渾身一震:“你別是一聲不吭把人領回家直接說要結婚的吧?!”
“我沒這麼不靠譜。”聞柏舟無奈地說,“我就是想找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成功案例,可以讓我參考參考。”
“參考什麼啊?”綠毛越聽越不對,“帶人私奔還是偷戶口本啊?”
聞柏舟遲疑了一陣,才回答說:“參考怎麼讓他……沒有負擔的接受我。”
綠毛徹底傻了。
“嗯,就是這樣的。”聞柏舟確定道,“我們互相心動,我這邊沒什麼阻礙,但他自己過不去那道坎。有沒有什麼能讓我參考一下?”
綠毛干巴巴地:“……沒有。”
他回過神,又追問一句:“你心上人,過不去什麼坎啊?時間?距離?家庭?”
聞柏舟想了想,肯定道:“都有。”
好家伙。
這三個條件想一次集齊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