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還沒爭出結果,就又出現了新的變故。
嚴峰立刻追問:“柏舟,你仔細回憶一下,你第一次出門又回來,別墅還在原地嗎?”
聞柏舟聞言一怔。
他隱隱抓到了一些頭緒,當即努力思考著自己第一次去2099的情況。
那時候他很害怕,幾乎是走一步回看三步。可攝像機一直被強干擾,什麼也拍攝不了。他不知不覺地就走遠了。
但即便霧氣彌漫著,他每次回頭也能看見家里的暖燈,后背也沒有安全帶拉扯的感覺。所以他總以為還很近,就很放心的往前走……
聞柏舟想到了什麼,有些慌張地眨了眨眼。他轉頭看向余星野,剛要說話,就聽律恒開口把人叫了回來。
“怎麼了?”余星野拍著手踏入了后院,“我們那車板可能要焊接一下。防輻射涂層也壞了,回程防護服不能脫。”
“這事不急。”律恒說,“星野,你還記得當時遇見柏舟的地方嗎?”
“記得啊。”余星野點點頭,“我們分頭去找你,那時候天快黑了,我圖快,還是穿了林子。沒走多遠就看見有人在跑。本來壓根兒沒想搭理,結果他傻不愣登地沖著燈尾人面猴就去了。”
“后來呢?你帶我走的什麼方向?”聞柏舟急忙問。
“帶你回補給點啊。”余星野說,“得先繞過那片林子出去,本來是想繞過去找車的,結果這不就看見你的房子了。”
這一段路聞柏舟已經反復跑了幾次,他心中早已能畫出大概的地形。
他順著余星野的話仔細思考,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大概率……”聞柏舟頭皮發麻,他緊張地舔了舔嘴唇,“大概率并不在原地了。
”
眾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臉上看見了難言的震驚。
嚴峰忍不住再次摸了摸墻面。老舊的圍墻手感粗糲,用力摸上去,總有一種會掉下碎屑的錯覺。
“如果是這樣……”嚴峰深吸口氣,“柏舟估計還得跟著走一趟。”
這兩次能找到回來的路,大概率是因為聞柏舟。疊在這套房子里的空間,極有可能會隨著他的意志進行轉移。
他們已經讓聞柏舟冒了那麼大的風險,也在這個小區里做了那麼多的準備工作,不能功虧一簣。
聞柏舟眨了眨眼,慢吞吞地說:“嚴中將說笑了。”他一邊說,一邊看向律恒。
律恒垂眸看向他,平靜道:“回去休息。”他說著又邁步走出了門,拉開車門將戰車掉頭往回開:“先修車。”
聞柏舟走到門邊,用手將鐵門推開后就站在那里不動了。
戰車慢吞吞地開了回來,它略過聞柏舟,緩慢地停回了后院里。
這一次那道刺耳的聲音不在出現,也沒有任何人受傷。
聞柏舟摸了摸大鐵門,轉身快步走到戰車邊,拉開車門爬了上去:“麻煩律隊倒個車,我們慢慢開過去。”
律恒看了他一眼,依言將車倒了回去。
這次出門,甚至比上次更慢。可依然什麼也沒有發生。
這片空間對于房子的主人,確實有著非常明顯的優待。
聞柏舟了然地笑了,他又指了指前面:“走吧,回去。”
律恒一邊開車,一邊問他:“你很高興?”
“當然。”聞柏舟點點頭,“人總會因為自己有用而感到高興嘛。律隊,不管你之前在想什麼,你現在必須承認,你需要我。”
他說完,大笑著拉開車門,趁著停車的功夫,輕巧地跳下了車。
之后幾天,律恒沒再說離開,聞柏舟也在繼續著訓練。
他手上那倒橫貫手掌的傷口雖然不深,但到底傷了慣用手。很多時候做事都不太方便。所以訓練除了必要的負重跑之類的不用手的體能訓練外,射擊則停了下來。
射擊訓練成了搏擊課程。主要教聞柏舟怎麼利用腿與關節將人放倒。
等到聞柏舟的手掌結痂,律恒才終于找到他:“最近幾天出發,你可以嗎?”
聞柏舟換著藥,頭也不抬地問:“是恒哥叫我出發,還是律隊叫我出發?”
醫生聽著悶笑了一聲。
律恒八風不動地反問:“你希望是恒哥叫你出發,還是律隊叫你出發?”
“你要這樣可就沒意思了啊。”聞柏舟說。
律恒輕嘆一口氣,低笑道:“柏舟,講講道理。你又不是我的隊員,我哪里管得了你?”
“這還差不多。”聞柏舟終于抬頭看他,“我都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因為戰車壞了,目的地又是01號地堡。這次律恒沒有拒絕嚴峰給他提供的2025輕型突擊戰車。
兩輛車上除了塞滿了抗輻射藥劑與自熱食品外,土地粘合劑也又調配出了1000G。除此之外,嚴峰還給他們調來了一批食用油和壓縮羽絨。
但最重要的是,他還提供了種子與化肥。
一共1500G的土地粘合劑能夠混合出三畝地的土地,剛好可以試種這批種子。
直把兩輛戰車全部塞滿,又等了一夜,他們才再次離開了別墅,踏入了2099的土地。
太久沒感受這樣的嚴寒,連一直警惕著的連生都忍不住輕罵了一聲。
“真他媽冷。”
“怎麼樣啊小連子?”余星野開著車笑話他,“都和你說了是溫柔鄉,現在信了吧?”
“信了。不是溫柔鄉養不出小聞那麼莽撞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