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堵墻?
聞柏舟轉頭看向大門。
銅制的雙開門依然好端端的鑲嵌在那里。
在他眼里,這就是家里的入戶大門。可在律恒眼里,這是一整面墻。
門變成墻,是律恒在撒謊,還是后花園的空間疊了過來?或者,還有什麼他沒有猜到的規則?
聞柏舟想著事,手里卻已經先腦子一步握上了門把手。
恰在此時,屋內突然傳來了門鈴聲。
聞柏舟看了一眼可視門鈴,門外只站著兩個人。兩個人都在中央新聞見過。聞柏舟心中大定,連忙開門。
門一開,兩邊卻突然涌出一隊全副武裝的特戰隊員。他們極迅速地掃了一圈一樓,留下兩人在樓下,剩下的人腳步飛快的上了樓。
聞柏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聞子衿已經先一步反應了過來。
她起身敬禮:“首長好!”
那兩位中將笑呵呵地:“小聞同志好,還有這位小聞同志,兩個小聞都好。”和藹地打完了招呼,他們就將視線放在了律恒身上。
律恒沉默地敬了一禮。
兩人見狀,當即嚴肅地回了一禮。而后才道:“這位小同志看起來也是自己人。你身上有傷,要不要先治療了再談?”
“不用。”律恒搖頭,“速戰速決。”說著,他環顧四周,看向了之前聞柏舟用來躲藏的小茶室:“換個地方談?”
兩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點頭應道:“可以。”
律恒率先轉身,帶人往小茶室去。一樓的一位特戰隊員緊跟在他身后,第二個進入。
那小茶室里空空蕩蕩,連個凳子也沒有。關好門窗,那位中將率先開口:“我是蔣政,是西海軍區的總參謀。
小同志怎麼稱呼?”
律恒道:“我叫律恒,來自2099年嶧城1號地下堡壘。”
“嶧城1號地下堡壘?”蔣政重復了一遍,“聽這個意思,嶧城遭受了大災。”
律恒看著他。
就見下一刻,蔣政神色一沉:“不僅僅是嶧城。”
“您就不奇怪,我怎麼會有核武作戰圖嗎?”律恒微微一笑。
“核戰爭?”蔣政心中一驚,什麼國家有膽子襲擊龍夏本土?!
隨即他面色一肅,厲聲道:“全球核戰!”
“2099年,距離全球核戰爭爆發,已經過去了四十三年。”律恒說。
四十三年。
蔣政神色一厲。要是眼前這個年輕人說的都是真的,他來自未來遭受過核戰爭的龍夏。那麼這場核戰爭距離眼下的龍夏而言,僅剩下三十年。
三十年。幾乎已經逼在眼前。
如果他不是一個高明的間諜,那這份消息的重要性,已經不言而喻。
“小呂同志,你說得消息確實讓我非常震驚。”
蔣政說話有些口音,把“小律”叫成“小呂”,但在場幾人誰都沒笑。他嚴肅地問道:“你要如何證明你的消息?”
“蔣中校,這個消息的真偽不該我來證明。”律恒好整以暇地說,“但基于對同胞的感情,我愿意做出一定的讓步。”
他說著,拿出了腰間的槍:“它一共有三種模式,普通模式、殲擊模式即高能激光□□式與攻堅模式,即電磁槍。以現今科技而言,電磁槍技術應該還處在概念階段。”
“已經上了保險,在這棟屋子里,你們隨意研究。”
語罷,他直接把槍遞給了蔣政。
蔣政厲色一松,他笑著接過了那把號稱可以變形的槍,卻并沒有急著觀察,而是態度和藹地說:“我相信小呂同志費心聯系上我們,也不僅僅只是為了將戰爭消息帶給我們。
”
“你們需要幫助。”蔣政篤定地說,“而我們,從不吝于幫助同胞。”
小茶室里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沒人開口,蔣政就翻來覆去地看著手里的槍,越看越是心癢。
最后依然是他先開口:“不過我是覺得,小呂同志就這麼把槍給了我,對我們還是有一定信任的嘛。”
律恒微微垂眼,搖了搖頭。
他這反應,蔣政也不意外。只是又樂呵呵地追問了一句:“還是因為很信任聞家那兩個小娃娃?”
律恒直視蔣政,態度直白地道:“我不信任你,也不信任外面那兩個沒經過事的小孩子。”
所以聞柏舟的那些提問,他也只是糊弄著聊聊。
蔣政聞言,神色全然不變。
他依然笑呵呵地看著律恒,甚至點了點頭:“當然,你不信任我們,這才是正常的。但你依然做出了選擇。”
律恒垂眼,看著蔣政胸前的軍功勛章。
那上面有幾枚,他也曾在地堡里見過。擁有相同軍功章的那些人,為了掩護更多的人撤離,埋骨在了遠離地堡的地方。
他斟酌片刻,抬眼看著蔣政,坦誠地道:“你猜得也沒錯。我確實需要幫助。但我想,這不會、也不該是單方面的幫助。”
“當然。”蔣政頷首道,“對朋友,互利互惠、合作共贏,才是長久之計。對同胞,不計利益,共進共退依如是。”
“小呂同志,我可以向你保證。一旦證明你所言非虛,我方將用一切方法,為你們提供幫助。因為幫你們,就是在幫我們自己。”
蔣政將槍遞給一旁的小戰士,有從小戰士手上拿出一枚手機:“這可以證明,我方的誠意。”
律恒看了那臺手機一眼。
手機屏上顯示的是一個小會議室,里面只有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