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吃過早飯,出門把曲奇接回來。
曲奇足足有十天沒有真正見到沈眠枝,隔著老遠就開始搖尾巴,尾巴甩得和螺旋槳一樣,小身板也在奮力扭動。
鐘迎沒好氣地笑道:“就認你家主人是吧。”
“汪汪汪。”
這幾天,沈眠枝還在京市的幾位朋友,加上周末得空的沈曜,每個人都把曲奇接去養了一天,今天又輪回到了鐘迎。
曲奇每天在新窩沒睡熟就去下一家了,跟趕場似的。好在小狗對環境不挑剔,甚至還挺興奮的。
沈眠枝把小狗抱起來,被熱情的小狗貼著一頓舔。
傅斂忍了十幾秒,忍無可忍地把曲奇拎走:“大庭廣眾的,像什麼話。”
曲奇無辜:“嗚?”聽不懂啦,就要貼貼就要貼貼。
兩人和鐘迎吃了頓午飯,帶上小狗回家。
半路上,小狗窩在沈眠枝腿上睡著了。沈眠枝側頭看了一會窗外。
車輛川流不息,每個人都忙于奔波。回國之后,他們倆也要投入工作,白天工作夜晚相聚,找機會親昵。
沈眠枝忽然想到了國外幾天的所見。外國人確實普遍要更開放一點,而他們……大概只有在床笫之間才會偶爾玩些花樣。
“斂哥。”沈眠枝突然開口。
“嗯?”
“我這樣保守的性格,會不會讓你覺得無趣?”
會不會因為太過平淡,進而覺得感情在慢慢變淡?畢竟人都是喜歡刺激的生物,而他并不會主動尋求刺激。
在此之前,沈眠枝從來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現在沉默地想了一會,有些迷茫。
恰巧前方有個長長的紅燈,傅斂停下車,摸了摸沈眠枝的臉頰,無奈又溫柔:“首先,眠眠的性格很好。
就像我之前說過的那樣,無論你是什麼模樣我都喜歡。”
無論什麼樣的沈眠枝,在傅斂眼里都是最可愛最漂亮的。更別說,沈眠枝自己大概都沒有意識到,他其實在不知不覺變得不那麼循規蹈矩。
傅斂輕聲笑笑,明確地坦言。
“寶貝,我從小就喜歡你,從十六歲開始暗戀你,光是暗戀就有整整十年,結婚之后恨不得每天和你待在一起,想和你去世界的各個角落旅游,和你嘗試各種事情,怎麼會覺得無趣呢。”
沈眠枝緩慢地眨了眨眼。
傅斂暗戀了他……十年。
那樣漫長的形同陌路的時光,是傅斂暗戀的歲月。說不出口的情愫,藏在了匿名的每一束花里。
沈眠枝悶悶地說:“對不起,我不該那樣想的。”
他應該相信傅斂的情感。
“不用道歉,這種疑慮是很正常的想法。”傅斂注視著沈眠枝,認真地說。
“就算會感覺新鮮感減少,那也是因為我們變得契合又熟悉,更何況,我們可以一起做更多的事情。”
和舊人做新事,是很酷的事情好吧。
……
回國之后,兩人回歸各自的工作,生活平淡充實。沈眠枝抽空再次復檢了一次,檢查結果喜人。
日子轉眼過去。距離沈眠枝的生日以及兩人的婚禮,只剩下一周時間。
沈眠枝參與的科研項目進展非常順利,第二階段提前完成,最后一階段預計只要半個月就能結束。
一眾忙碌的科研狗有了一周的休息時間。
某個社牛師兄遵循他們的傳統,熱情提議:“要不要再團建一次?過兩天有流星雨,我們可以去那個半山度假村玩幾天,那里還有專門的野營區域。
雖然天氣預報說有下雨的幾率,但我們也可以靈活應對嘛。”
一群人累了一個多月,紛紛響應。沈眠枝想了想,他的家屬也在項目組的成員之中,那不就是可以一起去?
他問過傅斂的行程安排,給他們倆也報了名。
于是幾天后,一行人就到了某個半山度假村。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還起了風,索性決定在度假村的酒店先住一晚,第二天再考慮露營。
一行人咋咋呼呼地玩了半天,晚飯后,有人提議玩點傳統游戲,比如真心話大冒險,用于增進增進感情。
沈眠枝其實有些猶豫。
前幾個月他去傅裕那些狐朋狗友的聚會,那些人就是在玩大冒險,也就是那天,他差點被傅裕逼迫接吻。
傅斂輕輕捏了捏沈眠枝的指尖:“不舒服嗎?”
“沒事。”沈眠枝搖搖頭,還是沒有離席。
好在師兄準備的牌要正經許多,沈眠枝逐漸放松下來。轉了幾圈,都不是抽到沈眠枝,其他幾位被抽中的不約而同都在搞怪。
空氣里充滿快活的氣息。
瓶口又一次轉動,這回指向了沈眠枝。他抽了一張牌,當眾翻開。
[和你旁邊的人親親!]
居然又是親吻相關。
沈眠枝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抬起眼,看向在場的其他人。
他這些同門也很熱切。
但不同于曾經遇到過的那些直白下流的,看熱鬧的戲謔眼神,他們更多是好奇和激動,甚至比沈眠枝本人還緊張。
沈眠枝愣了幾秒,仍然有些猶豫,但覺得可以照做。
傅斂時刻關注著沈眠枝的狀態,見狀按住他的手,對大家說:“我罰三杯吧。
”
其他人看看耳朵微紅的沈眠枝,立刻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