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中途, 沈眠枝不經意側眸,看到了禮堂最后面,有個高大的男人安靜站著,與熱鬧的禮堂格格不入。
“斂哥那天,是不是來禮堂聽了我彈琴?”
傅斂:“是。”
沈眠枝環住傅斂的脖子,輕輕地說:“我那天注意到你了哦。”
“嗯?”
“你是不是站在禮堂最后面?我當時看了一眼,還在想這個人怎麼不找個地方坐下。”
傅斂垂眸看著沈眠枝,心里的一小塊遺憾忽然就被填滿了。
“因為我只是想來看你一眼。聽完你的表演就足夠了。”他說。
沈眠枝蹭了蹭他:“你是不是經常來偷偷看我啊。”
“嗯,反正眠眠同意了。”
他們對視一眼,湊近彼此,接了個纏綿溫柔的吻。
窗外雪落無聲。等這個吻結束,沈眠枝的呼吸已經有些不平穩。他靠著傅斂,呢喃道:“我們怎麼沒有早點重新認識呢……斂哥要是早點來找我就好了。”
傅斂嘆息:“寶貝,我一靠近你就哆嗦,跟怕人的小貓崽一樣,我哪里敢刺激你。”
傅斂倒是想早早把沈眠枝抱回家,但他不可能不顧及沈眠枝的身體。
最近幾年他沒怎麼回國,也是因為那位心理醫生和沈家父母提醒他,沈眠枝那段時間的情況不穩定,不要過多刺激他。
要不是幾個月前,有學校科研項目合作作為過渡,他們估計還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形同陌路。
所幸在專業領域的工作時間,沈眠枝可以壓下個人情緒和本能反應,也就有了心平氣和重新認識的機會。
“我回國前一個月,其實還托鐘迎打聽了眠眠有沒有戀愛的打算,他跟我說沒有。
”
說到這里,傅斂有些郁悶。
誰知道還是遲了一步,被傅裕搶了先,還差點訂婚。
沈眠枝啞然。原來鐘迎那天突然神秘兮兮地問他羨不羨慕街上的小情侶,問他有沒有想法,是因為傅斂的囑托。
“這種事情沒辦法完全按照計劃發展的嘛。”沈眠枝安撫性地親親傅斂的嘴唇,“反正……我們現在在一起了,我只愿意和你親近。”
傅斂愉悅起來:“嗯,不提別人了。”
他們依偎了一會,沈眠枝難得的還是沒有困意。他想到什麼,從傅斂腿上下來,在書柜里翻出一本相冊。
“斂哥,給你看,我高中時候的照片。”
他們這段時間有在嘗試著翻看相冊,重溫小時候的模樣,沈眠枝還看到了傅斂的高中時期的照片,
高中時期的傅斂已經個字很高了,面容比現在要青澀許多,但也極其俊美,有種生人勿近的酷哥氣質。
沈眠枝把那些電子照片都保存下來了,還催傅斂洗了一套實體相冊出來,也帶回了家里。
他打開自己的相冊。
照片上的沈眠枝大多穿著校服,還有部分是穿著淺色系的私服。他漂亮的五官青澀單純,眼眸澄澈明亮,矜貴柔軟,又充滿朝氣。
兩本相冊并排放在一起,兩人的面容同樣青澀,仿佛真的一起度過了少年時光。
“眠眠高中時候真好看,什麼時候都好看。”傅斂啄吻著沈眠枝的耳垂,“要是能親眼見到眠眠高中時候的模樣,和那時候的你說說話就好了。”
沈眠枝應了一聲,眨了眨眼,忽然有了某些想法。
如果是為了傅斂,他愿意試一試,各種意義上的試一試。
夜漸深,沈眠枝終于有了困意。臨睡前,傅斂摸了摸沈眠枝的頭發,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包——比傅斂在年夜飯的時候拿給沈曜的要厚多了。
“剛才忘記給寶貝了,給你的壓歲錢。”
沈眠枝被這個沉甸甸的厚度震驚了一下,他捏了捏,甚至還摸到了硬卡的觸感。
“謝謝斂哥。”沈眠枝捧著紅包,“但是這也太厚了。”
“哪里會。”傅斂心情愉快地看著沈眠枝收了自己給的壓歲錢,“眠眠就當是,這些年沒有給你的壓歲錢,在今天補上。”
……
一夜好眠。
第二天,沈傅兩家按照過年的流程,互相拜年,一起吃了飯。沈家也和幾個關系不錯的世交家族拜過年——那幾家也就是鐘迎等人所在的家族。
沈眠枝被這些朋友哄著說了一籮筐的吉祥話,并收獲了幾個大紅包。
走完各種繁瑣的必要流程,眾人不需要再應酬。聯姻的兩家最終還是決定去自家名下的某座私人海島度假。
同行的有沈家幾人,傅家老爺子和傅進霖夫婦,以及新婚不久的小情侶,曲奇也被捎上了。
傅裕沒出現,不知道是推遲幾天來還是不來,反正沈眠枝不關心。
度假的這座海島位于大洋上,眼下的氣溫比京市要溫暖許多,很適合在冬天度假。
他們抵達海島的時候正是傍晚,橙紅色的晚霞與湛藍的海水連成一片,海島的樹木青翠欲滴,構成一幅色彩濃烈的畫面。
曲奇沒有暈機。它第一次來海邊,看到大片的藍色,連連發出激動的狗叫。
“要是不累就去玩吧,反正是度假。
”沈柏平揉了揉手腕,“晚飯估計還要等一會兒。”
曲奇非常靈性,看看他,又對沈眠枝汪了一聲。
沈眠枝笑笑:“可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