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跨年,姐弟倆識趣的給小情侶留出了獨處的空間,道了晚安之后就回房間了。
沈眠枝先給朋友們回復了新年祝福,隨后牽住傅斂的手,帶他上樓。
越靠近二樓,傅斂的緊張越明顯,沉吟道:“今晚我住客房嗎?”
“嗯?”沈眠枝發現自家男朋友在某些時候總是會顯得很純情。
他慢吞吞地說:“結婚的夫夫過年回家,要是還分房睡,那不就是告訴家人,他們關系不好嗎?”
“眠眠說的對。”傅斂努力保持從容淡定。他看著沈眠枝生活過十幾年的地方,恍若踏進了沈眠枝的過去,腳步都輕了一點。
“這是我第二次來寶貝的房間。”
沈眠枝:“?”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帶傅斂進他在沈家別墅的房間才對。
“十月份那會兒,寶貝有次發燒,輸液完睡著了,我把你抱回來的。”
沈眠枝恍然。原來是那次……難怪之前崴腳了被傅斂抱起來有種熟悉感。
房間里被打掃得干凈整潔,沈眠枝的物品收拾得整整齊齊,強迫癥看了極度舒適。
兩人獨處時,沈眠枝大膽了些。他環住傅斂的腰,又嘀咕了一句:“新年好。”
傅斂親親他的額頭:“眠眠也新年好。”
沈眠枝嗅著傅斂身上熟悉的氣息,心想,新的一年,他想要比之前更了解傅斂一點。
沈眠枝是這麼想的,也就問了出來:“反正沒這麼快睡覺,斂哥和我說說你在國外上學的事情吧。”
傅斂摟著人坐下:“高中……其實沒有特別的地方,我一直在跳級,學習管理公司,然后想你。”
想得不行的時候,他就會翻看之前的相冊,要是再沖動一些,他會回國偷偷看一眼沈眠枝。
沈眠枝啞然,過了一會才說:“那大學呢?”
“因為修了好幾個學位,大學其實挺忙的。”傅斂說。
“斂哥是學了心理學相關對吧,是不是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那倒是。”
沈眠枝被勾起了興趣,催促他:“那跟我說說嘛。”
傅斂很樂意和沈眠枝分享曾經的經歷。他琢磨了幾秒,挑了個搞笑點的事件:“和寶貝講講有次實踐的經歷吧。”
“我們那幾門課是要求自由實踐的。其中一門課,我和幾個留學生同學挑了京市的一家精神療養院,作為實踐的地點。”
療養院說白了就是精神病院,至于為什麼要是國內的醫院,那就是傅斂的私心了。
“病人們是有活動區域的,有一棟樓都是他們的活動范圍,有KTV,有室內球桌,甚至還有麻將。”傅斂回憶著,給沈眠枝描述。
“實踐作業是要跟病人互動,我那些同學在和病人打牌,還被抓去和他們一起唱K。”
當初簡直是兵荒馬亂。病人們難以控制自己,牌面上全是口水,實踐的同學有苦說不出,臉都笑僵了。還有被抓去唱歌的同學被病人嫌棄唱跑調,被拉著教育了半小時,唯有督導的老師笑而不語。
“那斂哥呢?”
傅斂的描述太有畫面感,沈眠枝聽得專心致志,時不時被逗笑。不過他真的想象不出來傅斂對病人束手無策的畫面。
“我還好。”傅斂停頓好一會,還是說,“我那天是和一個中年女士溝通,她因為意外事故得了嚴重的心理疾病。那天,她女兒剛好來探望她。”
小女孩被工作人員領著站在不遠處,怯生生地一遍遍喊著媽媽。
女人一動不動,表情麻木,像是認不出呼喚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沈眠枝的睫毛顫了顫,看向傅斂。
傅斂說:“那個小女孩很難過。”
“我也一樣。”
沈眠枝緊緊地抓住傅斂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所以實踐任務結束之后,我就去找你了。”傅斂笑了笑,“不知道眠眠還記不記得,那天你們高中在舉辦文藝匯演。”
第77章 逞強
窗外的燈籠火紅, 映得那清冷的雪色與月色都熱鬧起來。
兩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懶人沙發上,望著窗外院子里的景色。沈眠枝被傅斂摟著,坐在他的腿上。
沈眠枝的手搭在傅斂肩膀上, 咂摸著對方的話:“文藝匯演……?”
根據他們的年齡差來算, 那應該是他高中時期的事情。
沈眠枝琢磨了幾秒,遲疑地問:“是我高二那年的時候嗎?”
“嗯。”傅斂點頭, “那天你也上臺表演了, 是彈鋼琴。”
傅斂搓揉著懷中人的頭發, 搖頭笑道:“對不起眠眠, 之前老是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跑去看你。”
像個變態一樣,偷偷摸摸地遠遠望著沈眠枝, 聊以慰藉心中的思念。
沈眠枝用了曾經那個隱秘的稱呼, 說:“沒關系, L先生,我代表現在的自己和曾經的自己, 同意你來看我了。”
傅斂怔了幾秒,笑起來:“那我真是太榮幸了。”
沈眠枝挪動身子,面對著傅斂, 腦海里浮現出中學時的記憶。
北城中學每年都會舉辦文藝匯演,高二那年, 他們班有點才藝的同學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表演不了,班主任找上沈眠枝, 問他能不能表演。
恰好沈眠枝那段時間在閑暇之余寫了點曲子,便答應了。
表演那天,他同樣收到了那位神秘的L君送的花。
忽然, 沈眠枝翻出了記憶里的某個畫面——禮堂的舞臺燈光明亮,觀眾席卻是昏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