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斂不動聲色地又往前一步。
“追求過程中,我們的婚姻生活可能會更親密,也可以嗎?”
更親密……會比昨晚親密嗎?
沈眠枝的睫毛輕顫,再次點頭:“應該可以。”
傅斂緩緩笑起來。
太好了,多一分追求,就多一分打動的可能。
傅斂心情愉悅,詢問沈眠枝的意見:“眠枝想怎麼處理這些花?”
沈眠枝:“這些花挺好看的,就放在家里裝飾吧。”
“都聽你的。”傅斂說著,去柜子里找空花瓶。
曲奇等到客廳的氣氛恢復往常,才從主臥里跑出來,蹦噠到沈眠枝面前舔了舔他的手指。
舔完,它又一爪子拍到按鈕上:“貼貼!吃飯!”
曲奇一邊按著,一邊拱到玫瑰花旁邊,躍躍欲試想啃一口。
沈眠枝捏住曲奇的嘴,無情拒絕:“這個不準吃。”
曲奇失望但聽話:“汪汪。”
“小狗不吃花的。”沈眠枝看了看傅斂,在曲奇耳邊小聲說,“而且這是你爸爸送的。”
曲奇非常靈性地點頭:“汪汪汪。”原來如此。
沈眠枝摸了摸曲奇的腦袋,拿著傅斂挑出的那支玫瑰回到主臥,把它放入書桌上的小花瓶里。
冷淡風的臥室里多出一抹熱烈的紅。
沈眠枝打開電腦,找出那個關于情感分析的加密文檔。
沈眠枝又一次開始認真地思索。
只是和思考是否與傅裕分手不同,他這次的思索,在忐忑和緊張之余,還有細微的喜悅。
沈眠枝在文檔的第一部分敲下幾句確定的結論。
他困惑的,需要思索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一半——傅斂喜歡他。
那麼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他對傅斂究竟是何種情感?
從他沒有立刻拒絕來看……就絕不會是討厭和排斥。
他能感受到傅斂對他的尊重和體貼——細數起來,他在上一段戀情,其實并沒有感受到這些。
不……這樣對比,對傅斂是一種侮辱。
沈眠枝毫不留情地丟掉關于傅裕的思緒,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傅斂身上。
他對傅斂大概是有好感的,只是這份好感究竟源于被照顧的觸動,還是因為彼此吸引而產生的歡喜,他還需要確認一下。
對方可能是要與他共度一生的人。沈眠枝不想再犯上一次的草率錯誤。
哦,還有他的記憶,這很關鍵和重要……他還沒有完全想起來缺失的空白記憶。但他的記憶里,傅斂顯然占據了核心的位置。
沈眠枝認認真真地在文檔上進行分類討論,列出了已經測試和待測試的選項。他甚至嚴謹地拉了一個表格對比分析。
分明是枯燥的,需要細致耐心處理的事情,沈眠枝眼里卻藏著自己都沒發現的歡欣。
像是期待推導出最終結論那樣。
……
按照傅斂的說法,現在是傅斂在明戀和追求。
沈眠枝能感受到傅斂對他更加體貼主動,但這種體貼之余又有些不同。
大概就是,在沈眠枝的接受范圍內,傅斂更加黏人,以及會時不時通過各種方式表達愛意。
非常干擾沈眠枝進行客觀理智的分析。
跨年那天晚上初次履行義務的后勁實在太大,沈眠枝在家休息了一整天,才緩過來。
而沈曜已經吱哇亂叫了一整天,那幾個朋友也開始晨昏定省地問他什麼時候有空。
沈眠枝干脆和傅斂說了一聲,準備先回家住個一兩天,然后和朋友們聚會。
索性沈眠枝的課和實驗任務點暫時結束了,有足夠的假期去放松。
“我大概回家住一天半,后天去跟他們聚會。”沈眠枝站在衣帽間里,邀請道,“斂哥要一起去聚會嗎?”
傅斂想了想:“那幾天我可能要忙工作,不過結束之后我會去找你。”
傅斂說著,從架子上拿過一條淺灰色的圍巾,熟練地給沈眠枝戴上。
“今天有風,外面冷。”
沈眠枝堅持禮尚往來的原則,說:“斂哥不冷嗎?”
傅斂仔細地戴好圍巾,捋平皺褶:“我還好,沒有國外冷。”
沈眠枝哦了一聲:“斂哥適應就行,我就不幫你戴了。”
“……但是國內也挺冷的,不注意的話容易感冒。”傅斂暗暗道了一聲失策,話頭硬生生拐了個彎,期待地微微低下頭。
沈眠枝看著飛快改口的傅斂:“……?”
他有點想笑,但還是禮貌地忍住了。他從衣帽架上拿過另一條同色系的圍巾,幫傅斂戴上。
在外冷硬淡漠說一不二的傅總乖乖低著頭,宛如收斂爪子的猛獸。
沈眠枝把圍巾的角度調整好,滿意點頭:“好了。”
傅斂也心滿意足,心情愉快地開車送人回家。
……
回到家時,沈曜噔噔噔地從二樓沖過來,給了沈眠枝一個沒輕沒重的熊抱,還傻樂呵:“哥,你怎麼走得格外慢吞吞的。”
沈眠枝:“……”還不是因為后勁太大了。
沈眠枝:“小孩子少管。”
沈曜委屈:“?”怎麼了嘛。
林穂君看著面色紅潤的弟弟,笑瞇瞇地對沈曜說:“對,你少打聽。”
她給自己的一頭張揚紅發做了個新造型,酷的要命。沈眠枝新奇地繞著姐姐轉了幾圈,夸得林穂君笑得合不攏嘴。
姐弟幾個快快樂樂地出門逛了大半天,回來陪爸媽吃飯,晚上又打了會兒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