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廳轉為更為私密的臥室空間,沈眠枝忽然有了一些緊張感。他小聲喊了一句:“斂哥。”
“眠眠。”傅斂站在床邊,俯下身,目光緊緊地盯著心愛的伴侶。
柔和的燈光落在沈眠枝的身上。
沈眠枝很白,并不羸弱病態,是瑩潤柔嫩的白,像是冬日的純白新雪,又像是天邊蓬松的云。
偏偏他的耳尖和臉頰染上了一絲緋紅,眸光瀲滟,讓那矜嬌清冷里添了幾分誘人的秾麗,帶著矛盾又致命的吸引力。
傅斂越看越是欣喜,怎麼看都覺得沈眠枝天下第一好看。
傅斂抬手捧住沈眠枝的臉,粗糲的指腹在他臉頰上揉了揉,又喊了一聲。
“眠眠。”
臥室里的溫度越發升高。
傅斂平日里克制收斂的侵略感和攻擊性,在此刻幾乎完全展露,褪卻溫和,他像是蓄勢待發的猛獸。
在傅斂的襯托下,沈眠枝簡直就是一只被祭獻的小羊羔。
但傅斂從不把自己標榜為獵手,他也不愿意把沈眠枝稱之為獵物。
比起獵手,他更像是一個虔誠的朝圣者,一步一步地朝著對方走去。
沈眠枝旁邊的床鋪陷下去一塊。傅斂再度把沈眠枝抱起,牢牢地攏到了自己懷里。
他們挨得極近。落在衣服上的酒液染上體溫,馥郁香甜,越發醉人。
沈眠枝聽著彼此加快的心跳,一時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接下來……他該做什麼?
他今天真是出息了,居然敢主動提出履行伴侶義務。
沈眠枝琢磨了片刻,試探地伸出手,羞怯忐忑無比,卻又堅定地環住了傅斂的脖頸。
“我……我應該可以了。
”
傅斂輕笑一聲:“恐怕還不可以。”
沈眠枝疑惑地歪頭。
傅斂不語,揉了揉懷中人的頭發,伸長手臂關掉頂燈,換成了更昏暗一些的壁燈。
不再明亮的光線,極大的削弱了沈眠枝的緊張。
傅斂順著沈眠枝的脊背,順毛一般輕輕撫摸著。
修長有力的手指游離在雪膚之上,生澀極了,又溫柔極了。
懷中人微微顫栗,但緩緩的,再沒有任何害怕。
……
沈眠枝猛地抓住傅斂的手腕,濕漉漉的眼睛看向他。
這如同一個無聲的信號,將最后的理智點燃,化作再也無法抑制的洶涌潮浪。
傅斂暫時松開沈眠枝,抬手解開自己的扣子,把那些礙事的布料丟到一邊。
沈眠枝第一次完完整整地,清晰無比地欣賞到傅斂的身材。
每一塊肌肉都恰到好處,飽滿結實而不至于過分夸張,流暢得猶如完美的古希臘雕塑作品,充滿了力量美感。
以及……
大小是否有點太夸張了?!
沈眠枝從朦朧醉意,以及幾分被挑起的熱意里回過神,睜圓眼睛。
難怪剛才,斂哥說恐怕還不可以。確實需要一些提前準備。
“眠眠。”
傅斂的嗓音低啞。他的五官俊美,輪廓凌厲,但幽深的黑眸跳躍著的濃烈情感,深情又溫柔。
沈眠枝輕輕嗯了一聲。
傅斂還記得溫柔地提前預警:“等下的情況我沒辦法完全保證,可能會有些控制不住。”
傅斂緩緩地覆過來。
“如果讓你不舒服了,一定要和我說。”
……
視線不知不覺間變得模糊無比,所有事物都隔了一層水霧。
沈眠枝咬著唇瓣,不想讓自己發出太大的動靜。
但傅斂實在太莽撞了,沈眠枝實在是控制不住,偶爾溢出一些細碎的嗚咽與悶哼。
生理性的淚水從沈眠枝的眼尾滑落,拖出一道姝麗的紅。
他抓住被子,烏發散落在白色的床單上,白與黑交織,再加上那殷紅的唇瓣,構成了極具沖擊力的畫面。
傅斂低下頭,在沈眠枝唇角輕輕啄吻,哄道:“別咬嘴唇好不好?再咬就要破了。”
——他們心照不宣,沒有接吻。
接吻這種事情,比起單純的紓解需求,它含有的性的意味要少的多,更像是愛侶之間才能做的事情。
確認關系那種。
不過沈眠枝也沒有避開傅斂的啄吻,由著那柔軟的唇瓣落在唇瓣,接受了來自傅斂的安撫。
沈眠枝不滿地控訴道:“你太兇了。”
他的聲音啞得不行。這樣嬌氣又可憐兮兮的控訴,像極了撒嬌,PAO泡拯理也讓傅斂沒忍住更不做人一點。
此刻,沈眠枝的上半身仍然規矩的披著睡衣,扣子一顆都沒解開。
“悶不悶?”傅斂帶了幾分誘哄的意味,“你的睡衣濕了,這樣容易感冒的。”
沈眠枝的思維斷斷續續,聞言,認真思索了一會,聽從了傅斂的建議。
他們再無阻隔,彼此緊密契合。
……
周遭是潮濕的熱。
沈眠枝如同在起伏海浪中的小舟,無法控制航線,只能被這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潮浪淹沒。
他的睫毛被打濕,白皙柔嫩的肌膚泛起了淡淡的粉。
兩小時過去,臨近零點,沈眠枝的嗓音已經啞了。
窗外悄然下起了雪,樹木的枝丫落上雪花,晶瑩點綴,沈眠枝也盛起白霜。
傅斂藏起眼里熾熱的情緒,禮貌地詢問:“再履行一次義務?”
沈眠枝犯了一個錯誤。
男人在這種時候說的話大抵都是不可信的,尤其是關于次數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