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斂對他們淡淡頷首,低頭哄人,“眠枝,我們先做個檢查,嗯?”
沈眠枝慢吞吞地哦了一聲,任由傅斂抱著他檢查。
幾位醫生非常高效,很快做好檢查,迅速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對應藥水,開始給沈眠枝輸液。
——這還多虧了陳特助的超強執行力。
離開酒吧之前,傅斂就吩咐特助去查是誰搞的小動作,先找出對方用了什麼藥,方便給沈眠枝治療。
陳特助不負所望,逮到了那個下藥的傻叉,逼問出了藥品名。
醫生把藥水掛好,識趣地離開單人病房,把空間留給他們夫夫兩人。
沈眠枝半躺在病床上,傅斂坐在旁邊陪著。
另一邊,今晚聚餐的眾人酒醒了大半,意識到不對勁,紛紛在群里發信息問沈眠枝的情況。
沈眠枝察覺到口袋里的手機在嗡嗡振動,過了好一會才摸出來。
微信已經堆滿了99+的信息。不過沈眠枝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群,而是來自傅斂的九個未接來電,以及二十五條未讀信息。
只因為他發了一串看不出意思的亂碼。
“啊……”沈眠枝眨了眨眼,“我沒注意到斂哥打了電話。”
“沒關系,我會去找你的,也找到你了。”傅斂低聲說。
他看著沈眠枝艱難打字想回群信息的模樣,不忍心道,“我幫眠枝回他們吧。”
“好哦。”
于是群里的眾人就看到了來自傅大佬的信息。
[傅斂]:他沒事,喝醉了,我在陪著他。
傅斂沒說實情。不過大家也不是沒眼力見刨根問底的人,確認沒事之后,就不再打擾。
沈眠枝靠在傅斂肩頭,忽然想起來幾個月前,他著涼發燒,去醫院輸液,也是傅斂陪著的。
他怏怏地說:“今天麻煩斂哥了。”
明明斂哥已經忙了一天,還要忙前忙后照顧他。
“噓,別這麼說。”傅斂的手指輕輕壓在他唇邊,“你的事情不是麻煩。”
沈眠枝盯著傅斂看了一會,緩緩閉上眼。
那兩袋藥水輸了一個多小時。
沈眠枝身體里的灼燒感一點點消退,被本能欲望驅使的煎熬感覺減少了大半,到了可控可忍受的范圍。
沈眠枝在輸液的過程中睡了過去。
傅斂的指尖輕輕拂過他泛紅的眼尾,憐惜又珍重。
……
等沈眠枝輸完液,藥效基本上已經壓了下去,剩下的一些殘余反應,只需要靠自身的新陳代謝就可以解決。
沈眠枝的狀態好了很多,理智回歸了一部分,但還是有暈乎感,反應比平時慢許多。
兩人從醫院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曲奇困得迷迷瞪瞪,始終沒睡過去,等到兩位主人回來,討了個摸摸之后才去狗窩睡覺。
傅斂哄著沈眠枝喝了點粥和營養湯,又抱他去浴室洗澡。
澡是沈眠枝自己洗的。不過他的身體還沒什麼力氣,所以洗完澡又是傅斂把他抱出來的。
沈眠枝聞到了傅斂身上的沐浴露氣息,估計是傅斂在他洗澡時也去洗了個戰斗澡。
回到主臥的床鋪上,傅斂半摟著沈眠枝,讓他靠在自己懷里,細致地幫人吹頭發。
沈眠枝安靜地靠在合法伴侶懷里。
剛才輸液的時候,沈眠枝的身體灼熱難熬,又疲倦萬分。
現在藥效基本被壓下去,他反而變得沒什麼睡意。大概是精神依舊有些亢奮。
吹風機在轟隆聲里吹出熱風,沈眠枝挨著傅斂,目光漫無目的地在房間里轉了轉。他們今晚顯然沒辦法早睡,便把曲奇的狗窩暫時挪到了它自己的房間,省的吵醒小狗。
房間里的有機生命體只剩他們倆。
沈眠枝的視線轉回來,向下落時,注意到了傅斂的一點生理反應。
……也挺正常的,他們畢竟靠得那麼近,傅斂是血氣方剛且功能正常的成年人,今晚還有藥效的作用。
不過傅斂看上去對此并不在意,一副放任不管的模樣。
沈眠枝暈暈乎乎的,忽然想到了當初商量著簽訂的協議。
他們的協議簡直是君子得不能再君子了,只要是他不愿意的事情,就不會有。
別人的協議,就算再怎麼體貼,總會有履行某些義務的要求。
可他們的協議完全沒有,甚至連親密接觸的規定都沒有——因為他不能接受,或者說不適應。
在成為合法伴侶之后,傅斂本該是有權力對他提起那些請求,畢竟性義務本就是婚姻伴侶義務中的其中一類,非強迫性質的請求完全是被允許的。
傅斂依舊沒有。
這樣單方面的對他讓步,是不是對傅斂不太公平?
未完全消退的藥效讓沈眠枝的思緒不那麼平靜理智,殘留的灼熱感在心底跳躍著,讓他變得沖動。他順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問題,不自覺地往下想了許多。
沈眠枝知道別人對自己的評價。他從小就古板保守,上一段短暫的戀情也因此產生爭吵。
曾經在和傅裕起爭執時,對方說過的話突然閃過腦海。
沈眠枝看著傅斂的袖口,堪稱莽撞地想。
他和主流的觀念,好像確實有些格格不入。
如果……如果是為了滿足傅斂,那他好像,也不是不能逼自己做一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