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預訂好的卡座。這個大卡座在角落的位置,還有藝術藤蔓隔開其他卡座。
大家都不怎麼喜歡玩游戲,就沒玩什麼大冒險,只是一邊看樂隊表演,一邊激動地聊天。
沈眠枝看了看面前的一小杯紅酒,端起來抿了一口。
酸甜里帶了點澀,有種獨特的清甜回甘,確實還不錯。
他對自己的酒量有自知之明,抿了幾口就暫且放在旁邊,聽大家的歡樂聊天。
二樓。
傅裕轉著手里的酒杯,心不在焉地聽那幾個朋友在吹噓自己新交的女朋友,對這些話題提不起任何興趣。
忽然,一個染黃毛的年輕男人對傅裕擠眉弄眼:“二少,你看那里,是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人?”
傅裕驟然回神,往那個方向一看,還真的看到了沈眠枝。
沈眠枝坐著的卡座放了藤蔓,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點側臉。他古板矜貴的氣質與酒吧格格不入,又充滿了矛盾的吸引力。
“嘖嘖,這不就是送上門的機會?”那個紈绔子弟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這里天時地利人和,二少要不要用點……”
這人說的是什麼下三濫手段,傅裕當然明白。
傅裕沉默了好一會,搖頭拒絕:“算了。”
要是用了那種手段,沈眠枝只會更恨他……他不想再錯了。
……
一樓角落的卡座。
服務生微笑著給他們送上新的酒水,為大家續杯,服務態度非常好。
大家沒怎麼在意,只是專注地聽一個小師妹激情講述:“……我一看儀器檢測的數據,好家伙!那潑鼠又要死了!我就是說了它一句學學野鼠的生命力,它居然就敢死給我看!說時遲那時快,我馬上拿出眠枝師兄的照片,進行美顏催眠!哈哈,活了!”
一群人啪嘰啪嘰鼓掌:“哇——!真牛!”
旁邊的沈眠枝:“?”這群人是不是喝多了。
沈眠枝默默端起自己的酒杯,又抿了幾口酒。
話題從沈眠枝究竟有多神奇,到比拼這段時間誰掉的頭發最多,最后大家開始痛罵坐地起價的試劑供應商。
沈眠枝看著這些家伙罵得不重樣還要努力文明用語,有些想笑,又忽然感覺自己有點熱。
沈眠枝盡力冷靜地思索了一會,慢吞吞地把右手覆蓋在左手脈搏上。
有點不規律。
他又慢吞吞地抬起手,摸了一下額頭。
……似乎不算發燙。
是喝醉了的癥狀嗎……?
沈眠枝有些昏沉地摸出口袋里的手機,打開微信,然后停在了聊天界面上,有些困難地思考下一步要做什麼。
指尖落在屏幕上,沈眠枝頓時覺得這觸感冰涼。
他在鍵盤上按了幾下,迷迷糊糊地確認自己發送了信息給傅斂。
實際上,他根本沒按對字母,打出去一串亂碼。
好像越來越悶熱躁動了。
過了十來分鐘。坐在沈眠枝旁邊的那個師兄不經意轉過頭,看見了沈眠枝的臉,嚇了一跳:“臥槽,師弟,你怎麼回事?臉這麼紅?”
沈眠枝呼出一口滾燙的呼吸:“……嗯?我應該沒事,就是有點暈。”
“噢噢。”這位師兄也有些喝醉了,見沈眠枝還是坐得端端正正,一時也沒懷疑什麼。
……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傅裕知道那個蠢貨富二代自作主張做了什麼,驚怒地起來,匆匆趕到一樓。
他剛到樓梯口,就遠遠看見傅斂已經到了沈眠枝那個卡座前面。
有人先他一步。
傅裕站在原地沒動,幾分鐘后,他找到那個蠢貨,一拳砸在那人臉上。
另一邊。
傅斂收到亂碼信息之后,立刻匆匆忙忙叫上特助趕了過來,甚至連等五分鐘讓司機過來開車都等不及,是陳特助一路飆車過來的。
到了酒吧的卡座,特助非常靈性地把卡座的其他人請出來,安排人把他們送回去。
藤蔓裝飾阻擋著的卡座沙發上,沈眠枝仰著頭,辨認眼前的人:“斂哥,你怎麼來了。”
“我給你打了好多個電話,你都沒有接。”
傅斂彎下腰,摸了摸沈眠枝的額頭:“眠眠,哪里難受?”
沈眠枝抓住面前的人,含糊地形容:“熱,很悶。”
沈眠枝的臉很紅,額發被汗打濕,嘴唇微微張開,極不舒服地張口呼吸。
白皙如雪的肌膚冒著熱氣,嘴唇殷紅,那矜嬌清冷的模樣不復存在,顯得頹靡又艷麗。
脆弱的,又那樣勾人采擷。
傅斂已經知道了沈眠枝出了什麼事。
傅斂怒火中燒,又抑制不住被吸引。他面上還維持著溫和的模樣,安撫伴侶:“不怕,不怕,我在這里。”
沈眠枝下意識尋求自己熟悉的人。
傅斂從外面趕過來,風衣仍然帶著室外的寒意,而這恰恰是沈眠枝需要的。
沈眠枝一碰到傅斂,就緊緊抓住,雙手都抱在了對方腰上。
沈眠枝的動作有些沒輕沒重,傅斂的衣領被扯松了一些。
“眠眠?”
沈眠枝抓住讓自己舒服的外套,聽到聲音后嗯了一聲,仰起頭。
沈眠枝的唇瓣極快地掠過傅斂的下巴。
似乎是覺得傅斂臉上也是冰涼舒適的溫度,沈眠枝又挨過去,貼著傅斂的臉頰蹭了蹭。
親昵,自然,像是一個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