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在公開婚訊之后,第一次共同出席公開場合。
兩人進去,瞬間收獲了在場眾人的目光——
沈眠枝和傅斂穿著同款的西裝。兩人沒有挽手,但僅僅是并肩站著,就已經是和諧親昵了。
眾人親眼一看,不得不感嘆這對夫夫是真的容貌極佳。尤其是沈家那位少爺,烏發雪膚,眼眸剔透明亮。他保守矜貴,猶如那最柔嫩漂亮的薔薇,惹人呵護,卻不失鋒芒。
沈家少爺比某幾個被夸作神顏的明星要好看多了。
舉辦晚會的莊園場地非常大,傅斂陪著沈眠枝走了小半圈,有意無意地炫耀自己的漂亮老婆。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不管心里怎麼想的,總之面上是對這兩人的美滿般配大肆稱贊,試圖留下好印象,以便之后得到合作的機會。
這大概是傅斂對這次慈善晚會最滿意的地方。
短短十幾分鐘,沈眠枝就聽到了各種稱贊和祝福,甚至有位年輕女士一時嘴快,說了句:“現實里的你們比同人文寫得要甜多了!”
傅斂沉穩無比,仿若沒聽出來不對勁,依舊溫和微笑著點頭。
沈眠枝艱難微笑:“……謝謝?”
等到那位女士不好意思地走遠,沈眠枝眼睜睜看著傅斂打開手機備忘錄,更新了待辦事項的最新一條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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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過來,就是去看看同人文都寫了些什麼。
沈眠枝轉過頭:“?”
傅斂面不改色:“這是掌握網絡輿論的重要途徑。”
沈眠枝感覺有哪里怪怪的,但傅斂的態度非常自然,他便暫時沒去繼續琢磨。
前方的舞臺即將開始歌舞表演,音響播放著悠揚的音樂。
沈眠枝暫時和傅斂分開,把空間留給傅斂去進行必要的社交,他自己則是找了個安靜角落,打開手機郵箱,回復師兄弟剛發過來的實驗問題。
敬業程度簡直男默女淚。
那邊,傅斂和傅家某個世交家族的掌權者聊完,又被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攔住寒暄。
傅斂認出這是之前合作過一次的企業的老總,后來設計理念不合,沒再繼續合作。
這位老總寒暄完,捋了一把打滿發膠的頭發。他自詡清醒,一副別人都不懂只有我理解你的模樣,壓低聲音對傅斂說:“很苦吧,被當成擋箭牌,接盤這個婚事。不過也能理解,這樣的聯姻是最有價值的,接受沈少爺也不虧。”
傅斂簡直莫名其妙。
這人在說什麼,他秀得還不夠明顯嗎??
苦什麼苦,什麼也不虧,明明他賺麻了!
看來在場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聰明人。
傅斂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悅:“你在說什麼?麻煩慎言。”
“唉,傅總還是太年輕,這種事情沒什麼的,忍一忍就過去了,到時候踹掉就可以了,想要多少有多少。”
那位老總拍了拍啤酒肚,一副過來人的勸誡姿態,話里話外都是傅斂被迫當背鍋俠當舔狗辛苦了。
聽到最后一句,傅斂的表情徹底冷下來,漠然又直白:“你要是不會說話可以不說,別把自己做的惡事安在別人身上。”
他只會有沈眠枝一個伴侶。
至于什麼舔狗……就算真的當舔狗,那他也心甘情愿當老婆的狗。
曲奇這只小狗都能得到沈眠枝的寵愛,大型犬肯定能得到更多吧,要是真的如此,他做夢都能笑醒。
那位老總有些尷尬:“我就是假設一下。”
“你的假設毫無意義,也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年輕的傅家繼承人收了眼里的笑意,黑眸冰冷,壓迫感陡然增加。
傅斂抬了抬手腕,看了眼表:“行了,我要去找我的伴侶了。”
……
被傅斂惦記著的沈眠枝,剛回復完某個師妹的問題,看了看時間。
唔,過去了十五分鐘,斂哥應該社交得差不多了,再過一會兒就要開始舞臺表演了。
沈眠枝一抬頭,就看見眼前站著個人。
這人眼神無光,憔悴無比,正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傅裕。
事實上,晚會邀請了傅家,但傅裕不在人選范圍,是他自己過來的。
傅裕的視線在沈眠枝無名指的戒指上停留一會,聲音嘶啞:“眠枝,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我可以改,我都可以改,我真的意識到錯了。”
沈眠枝干脆地回答:“很顯然,沒有。”
他頓了一會,平淡地提醒:“我已經結婚了。”
傅裕握著拳頭,身形晃了一下。
沈眠枝看著堵在前面的傅裕:“還有事?”
傅裕抹了一把臉,不再自取其辱地求復合。他把姿態放得極其卑微:“眠枝,那天我其實看到了禮物盒子,我的,我的生日禮物呢?”
如果能拿到這份禮物,至少……至少還能有個證明,證明沈眠枝曾經那樣喜歡他。
沈眠枝這下終于有了點情緒波動,有些真情實感的詫異。
分手了還要討要禮物的嗎?不至于吧。
傅裕看懂了沈眠枝眼神里的疑問,漲紅了臉:“我,我不是想讓你再送,我想買回來。
”
沈眠枝并不理解這種做法。
但傅裕就這麼杵在自己面前,擋住了路,沈眠枝只能勉為其難地回憶了幾秒,想起來那對精心設計的袖扣,以及分手那天深夜遇到的拾荒老爺爺和小黃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