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藥總不至于比冰敷難搞。
但事實證明,涂藥更挑戰他的承受能力。
校醫開的藥膏據說是自己的獨家秘方,綠油油的,聞起來有一股濃烈的草藥味道。校醫讓沈眠枝先抹一遍藥膏,再貼上藥貼。
傅斂托著那白皙柔嫩的足,拿出談九位數項目的嚴肅姿態,把那塊藥膏點在腳踝,隨即輕輕揉開。
藥膏冰冰涼涼,而傅斂的手帶著薄繭,粗糙又溫暖。手掌攏著腳踝,藥膏被揉得化開,染上兩人的體溫,逐漸滾燙。
第42章 深思
藥膏不愧是老校醫的獨家秘方, 化開后帶著沁人心脾的草木香,腳踝處緩緩升起冰涼的舒適感。
但比起藥膏,更讓沈眠枝難以忽視的是傅斂的手。
那只手寬大溫暖, 掌心和指腹都帶了層薄薄的繭, 虎口也帶了點。覆蓋在腳踝上,讓那一塊的皮膚有種被摩擦的奇怪感覺, 而且越來越燙。
就這麼輕輕揉了一會, 沈眠枝本就有些紅腫的腳踝變得更紅了一點。
傅斂顯然也看到了這顏色的變化, 手里的動作變得越發小心翼翼起來。不過揉到拉傷的關鍵處, 沈眠枝還是沒忍住嘶了一聲,小聲嘀咕:“好疼。”
傅斂停下, 仰頭看著沙發上的沈眠枝。
漂亮的青年輕蹙眉心, 睫毛有些許濕潤, 紅潤的唇抿著,我見猶憐。
和監控錄像里不失鋒芒的模樣形成巨大的反差。就, 更可愛了。
這樣的寶貝,再嬌氣一點也沒關系。
傅斂把那只足托著,主動反思自己:“太重弄疼你了嗎?我輕點。”
傅斂說完, 意識到這話還適用于一些別的場合,微妙的停頓兩秒。
好在沈眠枝沒往別的地方想。他哪里能讓協議結婚對象伺候還挑刺, 客氣道:“沒有很重,就是拉傷那里比較疼。”
其余的揉搓, 不至于疼痛,倒是有些癢。
沈眠枝措辭了一下,表達自己的感受:“不過斂哥, 你的手是不是經常機械性摩擦?好多異化角質。”
傅斂又是被這細瘦漂亮的腳踝迷得移不開眼,又是被沈眠枝委婉的說法逗笑, 他輕咳一聲,說道:“我的手太粗糙了對吧。”
沈眠枝想了想,實誠地說:“唔,是有一點點。”
“我一直有健身,在國外那幾年還會去射擊俱樂部,所以手上的繭子有點多。”傅斂解釋道。
沈眠枝點點頭,沒忍住又看了看傅斂衣服下的緊實肌肉。
感覺一招能撂倒三個他。
傅斂揉得細致,過了快十分鐘,才松開手,貼上藥貼。
松開時,兩人都不自覺地松了口氣。傅斂神色隱忍,又忍不住輕輕握了握手,仿佛在回味那細膩的手感。
明明是深秋,他們的額頭卻都出了點汗,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傅斂的手撐在沈眠枝旁邊的沙發上,沒忘記沈眠枝大腿上的摩擦傷:“你的腿……”
生理本能的危險預警久違地冒出來,讓沈眠枝下意識往后仰了點,靠在沙發背上。
因為這個姿勢,卷起來的睡褲又往上翻了一點,露出白皙修長的腿,以及那若隱若現的紅。
傅斂目光沉沉地看了一會,氣息微重,像個毛頭小子似的,快要壓不住某些本能的反應。
沈眠枝順手拿過旁邊的抱枕,放在膝蓋上:“斂哥,那里的不嚴重,我自己來就好。
”
“……好。”傅斂的喉結滾動幾下,“我去洗個手。”
一旁,小狗曲奇一邊旁觀上藥過程,一邊努力思索。它思索許久,終于發現了自己被拎開的感覺是如此熟悉。
讓它想想,上次它也是舔了媽媽一口,然后就被爸爸拎開了,難道不準它舔?
它就要舔!
有了家的小狗難免會多幾分恃寵而驕,它見傅斂退開,叛逆地湊過來,要再舔幾下。
傅斂已經準備去冷靜冷靜了,見曲奇狗狗祟祟的模樣,停住腳步,語調冷淡地嚇唬它:“上面都是藥,舔了你就要去見閻王爺了。”
曲奇沒聽懂,但感受到了威脅,大驚失色地遠離了那綠油油的藥膏藥貼。
沈眠枝揉揉小狗:“不要嚇曲奇。”
傅斂:“……好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他轉身去洗手。
沈眠枝眼睜睜看著傅斂舍棄了距離客廳更近的廚房水槽,轉身回了次臥,并且半小時還沒出來。
沈眠枝:“……?”
……
傅斂的助理辦事效率非常高——當然,這可能和他的高薪水高獎金有關。
打工人嘛,錢才是第一動力。
助理接到老板的吩咐之后,立刻去聯系了校方以及那對母女,征得那對母女的同意之后,稍微剪輯監控,打碼變音,公布了出來。
監控錄像一放出來,吃瓜群眾嘩然,那個還在跳腳挽尊不停造謠的男生立馬歇了聲。
謊言被戳破,眾怒之下,那男生不情不愿地發了個小作文道歉,字里行間還不忘陰陽怪氣賣慘。
不過吃瓜群眾都是明白人,根本不買賬,罵的更兇。
把這件事送上高.潮的,是另外幾份證明。
——傅斂在沈眠枝面前肯收斂起戾氣,給出所有的溫柔和耐心,對其他人,尤其是這種造謠沈眠枝的人,就沒有什麼好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