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就是血壓飆升的感覺吧。
他無情地給沈曜布置了新的練習,自己則是去院子里透透氣。
繞到前院時,沈眠枝聽到一陣門鈴聲。門口,傅裕抱著一束玫瑰花站在門口。
沈眠枝一瞬間收斂表情,眼里沒了笑意,轉身就要走。
傅裕急忙大喊:“等等!眠枝!我是來道歉的!”
沈眠枝停頓幾秒,還是轉過身,給了傅裕一個正眼。
站在臺階上的沈眠枝穿著一件呢絨大衣,衣領是毛茸茸的。襯得那張臉精致乖巧。
自分手之后第一次再見面,兩人都變了許多。
沈眠枝臉色紅潤健康,而傅裕眼底一片烏青,陽光俊朗的模樣也變得憔悴。
傅裕生怕沈眠枝走掉,快速開口:“眠枝,對不起,之前是我做的不對,那些事情都是我對不起你。”
態度倒是比之前認真了點。
沈眠枝聽著這聲道歉,沒有說話。
道歉總是會比狡辯艱難許多,傅裕生疏地道歉完,眼神期冀地把花遞出去:“眠枝……你能原諒我嗎?”
他都這樣誠懇了……眠枝會不會消氣一點。
沈眠枝的雙手還放在口袋里,沒有要接那束花的意思。
他終于說了見面之后的第一句話,語氣平靜又斬釘截鐵:“不。”
第37章 馬場
傅裕對沈眠枝的反應有所預料, 仍然被失落填滿,內心惶恐更盛:“我……”
沈眠枝低頭看了看手表。他被傅裕耽擱了三分鐘的時間。
他對傅裕的道歉并沒有感觸。如果犯了這樣原則性的錯,卻只需要認錯就能回到過去, 那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紛擾了。
沈眠枝已經轉過了身, 一個眼神都欠奉。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
扔下這句話,他便不再停留, 很快消失在傅裕的視線里。從始至終, 沈家的大門甚至沒有打開。
傅裕抱著那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花, 失落又不甘心地站在門口。
傅裕一遍遍在心里安慰自己, 還有機會的,他已經認識到了出軌是錯的, 沈眠枝最是心軟, 好好追一段時間, 說不定就消氣了呢。
站立許久之后,傅裕把那束玫瑰花放在門口, 慢慢地離開了。
……
沈眠枝不知道傅裕還在自欺欺人,不過如果知道,他也不會在意。
他在自家花園散了會步, 回去檢查沈曜的作業。
沈曜的臥室里,這家伙還在苦哈哈地對著古詩文理解發呆。
沈眠枝悄無聲息地進去, 站在他身后看了看紙上寫的答案,邊看邊念:“這首詩詞表達了詩人想要保護環境的堅定決心……我不是教了你嗎, 就算看不懂,你看到這幾個意象,離別愁緒和思想之情總要考慮一下吧。”
沈眠枝越說越覺得離譜, 翻到前面的現代閱讀理解看了一眼。就見沈曜在答題線上龍飛鳳舞地寫了一句主角久久坐在原位是因為他困了。
沈眠枝:“……”
怎麼說呢,雖然閱讀理解里面經常出現一些離譜的題目, 比如探析魚眼睛里詭異的光,但沈曜的回答顯然更離譜一點。
沈曜被突然出聲的哥哥嚇了一跳,干脆扔下筆,熟練地撒嬌:“好難啊哥,他們為什麼都不說人話啊。”哼哼唧唧到一半,沈曜憑借小動物一般的靈敏直覺,發現沈眠枝的情緒和剛才稍微有些不一樣。
“哥,剛才發生什麼了?”
沈眠枝搖搖頭,輕描淡寫:“沒什麼,剛才傅裕來找我道歉。”
“什麼!”沈曜頓時作業也不做了,“他還敢來找你!”
“別激動。”沈眠枝按住弟弟,“我沒理他,你繼續做題。”
沈曜:“……哦,好吧。”
為了監督弟弟,沈眠枝沒離開房間,坐在沈曜的床上玩末日終行。
這幾天沈眠枝沒怎麼上線,擁有基地權限的姐姐忙著工作,弟弟忙著上學,他已經做好了田里的菜都蔫了的心理準備。
但是意料之外,上線之后他發現基地里的菜長勢喜人,上一茬的菜都被好好的收進了倉庫里。
沈眠枝打開工作日志記錄一看,就見密密麻麻都是[斂]在辛勤工作。
居然是斂哥在勤勤懇懇上線收菜。
沈眠枝把這個工作日志截圖,發給了傅斂。
[沈眠枝]:斂哥,謝謝你幫我收菜。
十幾分鐘之后,傅斂回了信息過來:小事。上次不是說你的菜蔫掉了會難受嗎?上線就順手收了。
沈眠枝頓了幾秒。
他那天只是隨口一說而已,沒想到傅斂記住了,還真的每天上線。
在屏幕上的種植區戳了一會,沈眠枝重新切回聊天軟件,跟傅斂說來傅裕來找他的事情。
這條信息傅斂沒回復,估計是在忙。臨近午飯時間時,傅斂打了個電話過來。
“眠枝,他來找你了?”傅斂的聲音細聽之下有點咬牙切齒。
沈眠枝嗯了一聲:“買了花過來,想道歉。”
那邊,傅斂攥緊手機,裝作風輕云淡若無其事地問道:“那眠枝怎麼說?”
“當然不接受呀。”沈眠枝聲音小了點,“我都結婚了。”
傅斂心里頓時舒服了,說了個政府牽頭的項目:“眠枝,我在跟爺爺處理最大的這個項目,差不多可以對外公開我們的婚訊了。
”
“好。”
沈眠枝其實大概知道長輩們的想法,聯姻這種事情總是要發揮最大的輿論效果,所以剛才他也沒直接跟傅裕說他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