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斂當然不會對他的舉動有什麼異議,也在旁邊坐下。
沈眠枝輕輕撥動貝斯的弦,彈了幾個毫不相干的音符。傅斂極有耐心,挑著重點給沈眠枝講述技巧。
樂理知識和樂感確實是有共通之處的,沈眠枝很快從瞎彈琴變成彈正經音符。
“眠枝的樂感很好。”傅斂說。
沈眠枝又撥了撥弦,在這樣輕松愉快的氛圍里,下意識開了個小小的玩笑:“是傅老師教的好嘛。”
沈眠枝說完,兩個人同時愣住。
沈眠枝本人也沒想到自己會這樣說……他只在姐姐弟弟還有那幾個好朋友面前,才會偶爾開開玩笑。
不知道斂哥會不會討厭這種開玩笑的稱呼。
“我剛才說話沒過腦子……”沈眠枝還沒組織好語言,傅斂就已經開口了。
男人只穿了一件針織衫,這樣隨意的裝扮柔化了他凌厲的五官,甚至還帶上了上次在課堂上窺見的那點痞壞。
傅斂嘴角微微勾起,接下了沈眠枝的玩笑話:“傅老師給你彈一段怎麼樣?”
沈眠枝默默把貝斯遞過去。傅斂也沒講究,就這麼坐著,即興彈了一小段。
這段音樂不是傅斂冷淡內斂的沉穩風,反而聽上去低沉溫柔,又帶了點輕快。
傅斂的眼神一直沒離開沈眠枝,就這麼專注地望著,妄圖借音樂傳達自己的情緒。
剛才那句玩笑話帶來的輕快放松,逐漸被某種旖旎溫柔的氣氛替代。
兩人本就是并肩坐在沙發上,傅斂借彈奏的動作,靠得又近了幾分。
一段即興演奏結束,傅斂問道:“好不好聽?”
“好聽。”沈眠枝莫名不太敢與此刻的傅斂對視,但仍然很誠實地承認,“好溫柔的音樂。
”
“好聽就好。”
恰巧曲奇這時候循著音樂溜達過來,沈眠枝立刻把小狗抱起來,逃避這難言微妙的氛圍。
“斂哥,今天學會了好多,下次再借你的貝斯了。”他說。
傅斂也不急于一時,點點頭,把貝斯放好。
曲奇不知道大人們在干什麼,只知道對沈眠枝搖尾巴。
沈眠枝原本只是想轉移注意力,不過注意力一放到小狗身上,就移不開了。他琢磨著,對曲奇開口。
“對了,曲奇,你已經不再是一個月的狗,你已經要三個月了。”
曲奇懵懵懂懂,趴在沈眠枝懷里搖尾巴:“汪嗚?”
沈眠枝嚴肅地說:“你的祖上,還有你那些五湖四海的同品種前輩,很多都是公安機關的在編狗員。”
“曲奇,你要加油。不求你去考編,但是基本指令還是要學的。”
曲奇被一種名為卷的力量震懾住了。
不得不說,這個家里的兩位大人都是卷王。沈眠枝跳級多次,年紀輕輕手里就有十幾篇期刊一作,學術之外的技能也點亮了許多。傅斂則像是學位收集狂魔,估計也考了不少證,仿佛一天有48個小時。
家里最小的成員歪頭思考了一會,把爪爪搭在沈眠枝面前:“汪!”
沒關系,反正媽咪說什麼它就做什麼!
“今天先練習一下最簡單也是必須的。”沈眠枝把曲奇帶到了狗狗房間,“你在家要定點尿尿,知道嗎?”
曲奇捕捉到關鍵詞,似懂非懂:“汪。”
傅斂站在旁邊觀戰,把兒子的教育權讓渡給老婆,讓老婆自由發揮。
沈眠枝摸了摸小狗的后腿。
咨詢了寵物醫生之后,曲奇的固定夾板已經拆卸下來了。
沒有了夾板束縛,小狗走路的姿勢自然了很多,就是還有些慢。
沈眠枝看著曲奇歪歪扭扭地在面前走來走去,把小狗提溜到如廁清潔一體機前面。
在前段時間重新裝修的時候,這個一體機連通了隔壁房間的衛生間下水道,可以算是一個狗狗專用的衛生間。
“你是不是挺久沒有上廁所了?你現在夾板拆了,可以用這個了。”沈眠枝敲了一下機器的外殼。
曲奇又歪頭思考了一會,揣測著這個東西的用法,扭扭捏捏地翹起后腿。
“汪嗚汪嗚。”小狗叫聲疑似害羞。
“好好好,我不看。”沈眠枝轉過身,還往外走了幾步。
傅斂也沒看狗兒子,問沈眠枝:“明天有安排嗎?”
沈眠枝又感受到了傅斂身上的氣息。他卡殼兩秒:“我……嗯,我回家一趟吧,小曜那家伙念叨我兩星期了。”
傅斂點頭:“好,那明天我送你回去。對了,眠枝什麼時候有空?”
“嗯?”
傅斂說:“我有幾個朋友差不多都回京市了,聽說我結婚,想要一起小聚一下。”
聚會啊……最近的幾次聚會給沈眠枝的記憶都不太好。不過如果是斂哥的朋友,那應該回好很多吧?
沈眠枝垂下睫毛,思索片刻:“下周應該都可以。”
“好,那我到時候約個時間。”
這時,曲奇解決了它的生理需求。
這臺高價購入的清潔一體機檢測到來活了,立刻伸出機械臂,稍微固定住曲奇的后肢,刷刷滋水,然后快速烘干。
全程只持續了一分鐘,一只干凈的小狗就被送了出來。
曲奇還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它瞳孔地震,發出震驚的狗叫:“汪汪!”
什麼怪東西,感覺靈魂被攝走了!
第36章 道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