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斂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坐姿閑適斯文,依舊是那副他熟悉的沉穩內斂模樣。唔,這種小變化應該問題不大吧。
沈眠枝沒再糾結。他錄好一段視頻,摸了摸曲奇后背的黑色絨毛。
“對了,還不知道你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沈眠枝想起來這個重要問題,對小狗說。
曲奇從百忙之中抽出兩秒,努力汪了一聲回應沈眠枝,然后又繼續埋頭喝奶。
沈眠枝的手停在曲奇的脊背后半段,一時有點猶豫。
直接提起來看的話,是不是有點不尊重小狗隱私,房間里還有兩個碳基生物呢……話說小狗會覺得害羞嗎?
古板的新手養狗人陷入了沉思。
傅斂怎麼會讓老婆為難,立刻決定由自己來動手:“我也不知道,不過看看就知道了。”
他的手順勢落在了曲奇背后,若有若無地碰了碰沈眠枝的手背。
這樣的距離比直接觸碰更能帶來顫栗感,至少沈眠枝是這樣感覺的。他連忙把手收回來。
傅斂笑笑,穩穩地抓住小狗把它提溜起來,在半空停留了幾秒。
曲奇舔奶舔了個空:“汪嗚??”
“好了,讓它繼續喝奶吧。”沈眠枝已經看到了毛茸茸的小鈴鐺,說,“原來是小公狗。”
曲奇被放了下來,不明所以地歪歪頭,思考無果之后繼續進食。
小狗很快吃飽,吃完之后小心翼翼地湊到沈眠枝身邊嚶嚶嗚嗚。不過小奶狗的精力有限,沒多久,它就在兩位家長的注視下,蜷縮在毯子里,第一次輕松快樂地睡著了。
……
跟寵物醫院確定了曲奇的寄養期限和別的注意事項,又充滿求知欲的聽一位資深寵物醫生講了半節課,沈眠枝才和傅斂離開。
他們不知不覺在寵物醫院待了大半天,出來時已經要太陽落山了。
“啊。”沈眠枝摸了摸口袋里的結婚證,“我們還沒去餐廳吃飯呢。”
“是慶祝。”傅斂認真糾正,“現在也來得及,我還預訂了晚上,去嗎?”
沈眠枝和他對視一眼:“好哦。”
兩人于是去了中午本該去的那個餐廳,把結婚的儀式感補得更足了些。
飯后,傅斂把沈眠枝送回A大。道別之前,他們站在A大的某條校道旁,傅斂把沈眠枝的病歷本還了回去。
“抱歉,內容比較多,我看了不止一個晚上。”傅斂說。
“沒事,反正這幾天不需要用。”沈眠枝把厚厚的病歷本接過來,為自己解釋了一句,“我……現在其實恢復了很多,不會影響平時的生活。”
“我知道。眠枝。”傅斂喊道。
他為沈眠枝拂去肩上的一片落葉:“生病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會因此對你產生不好的看法。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去看病……就像上次那樣。”
傅斂的語氣沒有太多起伏,但幽深的黑眸在路燈下格外溫柔。
沈眠枝沉默了好一會,輕輕點頭:“嗯。”
……
小兩口低調地領了證,之后幾天,他們的生活和之前差不多,并沒有因為結婚產生什麼太大的變化。
兩家知情的幾位長輩抽了空,和新婚的兩人一起吃了頓飯,為兩家的聯姻表示祝福與慶祝。
除此之外,沈眠枝和傅斂還找了個空閑時間,重新約了林穂君和沈曜一起吃飯。
至于朋友,沈眠枝本來也想約一頓的,不過鐘迎和洛景澤不湊巧去出差忙碌了,只能另外約個都有空的時間。
和沈家姐弟吃飯那天,林穂君趁沈眠枝去洗手間的時候,對傅斂好一通交代。
“……我知道乖崽現在還想不起來,但是小斂,姐姐還是希望你能夠和之前耐心對他……情感的話你們做主,只要不讓他難過就好,也別逼他。”
林穂君吸了吸鼻子:“你們的婚禮時間還要再商量,但肯定是很隆重的。我家乖崽值得最好的。”
“嗯,他值得最好的。”傅斂鄭重地說。
……
沈眠枝和傅斂開始以婚姻伴侶的身份和彼此相處,雖然不如普通的夫夫那樣如膠似漆,但也相處和諧。
傅裕就沒這種好心情了。
他這幾天想去找沈眠枝,但是傅斂和沈眠枝那些朋友們嚴防死守,神出鬼沒的,總有各種辦法攔截他,根本不讓他接近沈眠枝。
沈眠枝官宣分手那天,他微信發信息過去質問,還被拉黑了。
這幾天傅裕憋了一肚子氣,郁悶得要命,今天還被傅老爺子叫回祖宅罵了個狗血淋頭。
“我給你安排的項目都是不難的,你自己看看你這段時間的工作,你究竟犯了多少不必要的錯?”傅老爺子的拐杖在地面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傅裕!你還敢走神?”
傅裕趕緊收回思緒,認錯:“對不起爺爺,我最近壓力太大了。”
老人不滿地哼了一聲:“你之前保證得倒好,為什麼不做好?傅斂也才剛回國,已經做出好項目了。”
傅裕低下頭,恨恨地握拳。
又是傅斂,什麼都是傅斂比他強。爺爺就是偏愛傅斂,連他的名字都是用家訓里面的字。
傅裕壓住憤恨,把話題轉向沈眠枝:“爺爺,聯姻沒有終止對吧?既然遲早是要再和我在一起結婚的,您就不能幫我勸勸眠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