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被背叛還要眼巴巴湊上去犯賤的人。
沈眠枝從來都不是非傅裕不可。
沈眠枝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猛地用力,徹底掰開傅裕的手,掙脫禁錮,狠狠甩開。
他的皮膚柔嫩敏感,輕輕揉捏都會留下一些痕跡,更別提被這樣粗魯地攥住,松開之后,那圈勒痕幾乎有些發青,顯得觸目驚心。
“我今天不是來聽你解釋這些既定的事實,也不想浪費時間跟你掰扯。我今天過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分手。”
沈眠枝抬起眼,平靜地看向傅裕。
他抬起戴了戒指的那只手,輕輕一旋,取下訂婚戒指,然后,毫無留戀地把戒指扔到了地上。
叮的一聲輕響,漂亮的鉆戒落在地上,往前滾了幾圈。燈光下的鉆石光芒如此瑰麗,也如此刺目。
沈眠枝這只修長漂亮的手不再有任何裝飾。
扔掉戒指,沈眠枝極其干脆地轉身離開,徒留那群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樣單方面提出聯姻終止,或許會有一些小麻煩。
但是沈眠枝現在一點都不在乎。
管他呢,分完再說,錯的又不是他。
沈眠枝與包廂門口的一個服務生擦肩而過,遠遠地把那些讓人生厭的人和物甩在身后,很快下了樓。
樓下。
傅斂如他承諾的那樣,一直在樓下等待,只交代了一個服務生幫忙現場看著,有情況立刻叫他。
等了十來分鐘,沈眠枝終于再次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矜貴的小少爺看上去有點疲倦,尤帶病弱的臉龐讓他看上去像是有些蔫的漂亮花朵。
但沈眠枝的腳步可以說是輕快的,像是擺脫了厭惡的枷鎖。
“眠枝。”傅斂輕聲喚道。
沈眠枝在傅斂面前停下,長長地呼氣,嘀咕道:“大哥等久了嗎?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一句話說完就好了。”
“沒事,也沒多久。”傅斂微微皺眉,“他剛才糾纏你了?”
沈眠枝點頭:“算是吧,不肯分手,說了些沒意義的廢話,不提也罷。”
會所的大門似乎留了點縫,冷風悄悄灌進來,變成了刺骨的穿堂風。
沈眠枝往外套里縮了點,舉起手腕,分享道:“我把戒指丟掉了。”
“恭喜。”
傅斂的目光在指節那兒的戒指壓痕上面停了會:“是他不配給你戴戒指。”
沈眠枝眼神微嘲,點頭:“所以我丟掉了。”
剛才又是碰了門,又是被抓住,沈眠枝的手凍得有些僵,索性用另一只手包裹著按了按,試圖傳遞一些溫度。
這番動作下,他的袖口稍微往下滑了一點,露出了帶著點青色抓痕的手腕。
傅斂一瞬間差點沒收住戾氣,小心地說:“眠枝,你的手腕……”
沈眠枝低頭,看到自己的手腕,啊了一聲:“剛才傅裕不肯讓我走,拉了一下。”
傅斂看了好一會,還是沒忍住用指腹輕輕碰了一下那圈痕跡。
“疼不疼?”
沈眠枝仔細感受了一下,乖乖回答:“有一點點。”
傅斂的視線越過沈眠枝,冷淡地看向剛才交代了幫忙看著的服務生。
那位服務生苦著一張臉。
畢竟他悄咪咪觀察到的情景,也不過是這位大美人被抓了一下手腕,沒有普遍意義上的事故……哎,不過這位美人看著就是嬌養出來的小少爺,容易疼好像也說得過去。
畢竟是自己沒做好,兜里的高額小費都有點燙手。
服務生趕緊補救:“那個……請兩位稍等片刻,我馬上去拿藥過來。”
傅斂看向沈眠枝,征求他的意見:“眠枝,先處理一下你的手腕,可以嗎?”
沈眠枝沒有拒絕大哥的好意,輕輕點頭。
傅斂示意服務生去拿藥,帶著沈眠枝到接待大廳里避風的角落,找了個軟沙發坐下。
那位服務生趕緊跑去拿藥,還驚動了剛對接完任務的會所負責人。負責人往監控一看,倒吸一口涼氣。
他都做到負責人的位置了,圈子里那些大人物多多少少都能認出來,現在自然也認出那兩位是誰。
他顧不得埋怨大堂經理和服務生等人的工作失誤,連忙送了水果點心過去招待這兩位。
藥也很快送了過來,傅斂沒有讓沈眠枝動手,溫柔又不容置喙把藥膏細致涂抹到沈眠枝手腕上。
藥膏冰冰涼涼的,很快又染上體溫。
沈眠枝眨了眨眼,沒有拒絕傅斂的幫助。
剛才那位服務生完成補救措施,在角落感嘆。
嗨呀,比起剛才那個出軌的渣男,這位先生看起來和大美人般配多了。
……
包廂里。
那枚訂婚戒指靜靜地躺在大理石地板上。
傅裕愣愣地看著沈眠枝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轉頭去看那枚戒指。
鉆石依舊璀璨,可它的主人已經不要它了,就如同他已經不在意這段感情。
傅裕心里忽然感覺空了一大塊。
包廂里依舊無人出聲,這群人大氣都不敢出。過了一會,有人實在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了,出來安慰傅裕。
“二少,你……嗐,既然嫂子比較保守,那可能是一時半會在氣頭上不能接受吧。
反正你們已經對外宣布了訂婚,總不能突然終止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