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走進室內,才嫌惡地往前丟開。
傅斂常年鍛煉,傅裕那點為了好看特意凹出來的肌肉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全程被拖著走。
“傅斂,你有病啊!”
傅斂的眼神稱得上是陰沉。他盯著自己血緣上的親生弟弟,聲音又冷又沉:“我以為……你至少會做到專一。”
傅裕惱怒地從地上爬起來:“你在說什麼?!我還沒問你呢,這是我家,你突然跑過來想干什麼?”
別墅的客廳還留有幾分玩樂過后的凌亂。兄弟倆隔著老遠的距離站著,相看兩厭。
傅斂居高臨下地看著傅裕,一字一句:“眠枝答應你的求婚,純粹認真地喜歡你,你就是這樣對待他的?”
傅裕肉眼可見地慌了一下,又故作鎮定:“怎麼對他?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啊。傅斂,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傅斂漠然地壓了壓指關節。
“既然敢做,就別裝傻充愣。”傅斂把話挑明,一絲遮羞布都沒有給傅裕留,“出軌是吧?”
傅裕本就因為沈眠枝的冷淡而不爽,這會被最討厭的傅斂這樣質問,那點心虛竟然變得理直氣壯起來,甚至變成某種扭曲的惡意炫耀。
“是,我是出軌了,可眠枝還是我未婚夫,聯姻也已經定了。他性格那麼軟,很好哄的。我只是犯了一點小錯而已,他會原諒我的。”
傅斂的眼神越發陰鷙。面對傅裕這番惡心人的話,他回以兇狠的拳頭。
咔的一聲,傅裕的下巴被擊中,被力道帶著再一次趴在地上,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
“傅、斂!”
傅斂冷漠地看著他。
小時候他們兩兄弟總是不合,總是在爭奪,尤其是爭奪沈眠枝的注意力。
那個時候傅裕討人厭,但最起碼還是真心實意喜歡沈眠枝。
“我覺得你挺自信的。”傅斂理了理衣袖,“你憑什麼覺得眠枝這樣還會原諒你。”
“他那麼容易心軟,又喜歡我,憑什麼不會。”傅裕徹底撕開外人面前陽光俊逸的偽裝,“但他又不會知道這些。你敢告訴他嗎?你敢刺激他嗎?而且聯姻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我聽爸說,幾個大項目也談到一半了。”
“哈,傅斂,他可是我十幾年的竹馬。”
“是嗎。”傅斂看傅裕的眼神沒有任何溫度。他慢條斯理地收起錄音,“眠枝終有一天會記起來的。你最好別后悔。”
說完,他懶得再看傅裕,徑直走出別墅。
傅斂重新定義了對傅裕的認知,這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只不過對外裝的像是那麼回事。但這渣男有一點倒是說的不錯,他要考慮沈眠枝的情況、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都會讓沈眠枝分手。
保存好對話錄音,傅斂收到了沈眠枝那位好朋友的信息。
[鐘迎]:哥們,在嗎,眠枝寶發燒了。我有點急事,你有空過來一趟陪他不?
[鐘迎]:他不肯讓我告訴穂君姐,也不樂意聯系傅裕。其他幾個兄弟都不在本市。
[鐘迎]:信得過的就你了,速來。
……
沈家名下的私人醫院。
沈眠枝懨懨地靠坐在沙發上。
發燒帶來的疼痛和疲倦讓他比平時嬌氣了許多。他沒有去他專屬的單人病房,覺得太過安靜狹小,而是選了門診大廳旁邊的一間閑置的辦公室。這里打開門就能夠看見聽見外面大廳的聲音,也能看見人。
挑完地方,沈眠枝又讓院長暫時不要告訴他的父母姐姐他又生病了。
大家哪會對病弱乖巧的沈眠枝說不。別說他是自家大老板家的小少爺,就是看著這張臉,也愿意答應他這些無傷大雅的小要求。
沈眠枝體質弱,再加上那場事故,從小就是醫院常客。感染科的醫生很快給他檢查好。
“這次還是換季不適應,吹風有些受涼,加上情緒波動有點大,所以癥狀比較嚴肅。輸液可以對嗎,那我開兩袋藥水,這里掛完就好、”
沈眠枝點頭:“好,謝謝醫生。”
他熟識的那位腦神經科主任醫師也過來了,問道:“情緒波動啊,這次生病是有發作嗎?”
“有一點點,不過能控制。”沈眠枝回答道。
“好,我明白了,我去調整一下藥物。”
護士給沈眠枝掛好藥水,醫生們貼心地離開,把空間留給沈眠枝,以及陪同的鐘迎。
鐘迎看完了接診過程,在旁邊哼哼唧唧,順便吹涼養生湯:“是不是我來晚一點,我們眠枝寶貝就要燒傻了?”
時間回到兩小時前。
沈眠枝搖搖晃晃地坐電梯下樓,一打開門,那臉色差點把一個買菜回來的阿姨嚇得半死。
那位阿姨非常熱心,扶著他坐下,還掏出車鑰匙想送他去醫院。
沈眠枝努力婉拒了熱情的阿姨,選擇奴役住在附近的鐘迎。
鐘迎接到視頻電話時,原本還想說幾句騷話,但看到沈眠枝臉上不正常的潮紅,立刻用最快速度趕了過來。
等他趕過來,沈眠枝就乖乖坐在一樓大廳的長椅上,眼神發懵,但腰挺得很直,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副小學生準備回答問題的模樣。
……一看就不是很清醒。
鐘迎立刻把人抗上車,火急火燎地送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