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助理一頭霧水地應下,又聽傅裕的吩咐載他去A大。
一小時后,傅裕到了A大,打電話給沈眠枝。
“眠枝,你在學校對吧?你出來下,我到了,我給你解釋。”
此時沈眠枝剛結束一段樣本測試,聽到傅裕的話,他不由得想到上一次傅裕來A大的情形。
沈眠枝說:“我現在出來,你等我一下,我們去附近的咖啡廳或者你車里談。”
五分鐘后,沈眠枝看到了傅裕,跟他上了那輛張揚的加長跑車。
傅裕掏出裝蛋糕的禮盒:“你之前是說這家店的蛋糕好吃對吧,我特地買了,你肯定喜歡。”
沈眠枝低頭看向蛋糕,看到了蛋糕表面墜滿的山楂。
可他好甜,不愛吃酸的食物。
沈眠枝維持禮貌:“謝謝裕哥。”
“你喜歡就好。”傅裕湊近了一點,“眠枝,昨晚我旁邊是坐了其他人,但是客廳位置不就那點麼,而且也沒有很近的!那個照片是方偉拍的,他那個是角度問題,拍起來有點錯位。”
沈眠枝安靜地聽著。
“而且那個時候我們都喝醉了,旁邊是誰估計都分不清,他也是隨手一拍。”
傅裕湊得很近,他見沈眠枝沒有立刻軟化,干脆指天發毒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跟他沒關系,看都沒看他。眠枝你要信我!昨晚要是真有什麼,我出門馬上被車撞死!”
沈眠枝蹙眉,終于出聲:“別說這種話。”
“那你該信我了吧。”傅裕急切地求證,“眠枝,你不會不信我的對吧。”
車窗外的天空明亮,車內卻有些沉悶。傅裕眼底還有熬夜帶來的黑青,沈眠枝看著男朋友,忽然覺得他越發陌生。
“哦,對,我還可以讓方偉來跟你說。
”傅裕翻了翻列表,讓那個共同好友幫忙證明。
那位叫方偉的富二代連忙發了另外幾張照片過來。
[方偉]:剩下的都是這些了,看,都是隔挺遠的。嗨呀,我就是隨手一拍,真的!
剩下那幾張確實離了一些距離。沈眠枝看了一遍,點頭:“我知道了,是我誤會了。”
傅裕松了口氣:“是吧,我都說沒什麼了。”
沈眠枝抬起頭,神態認真:“你說看都沒看那個人,是真的嗎?”
這個“看”自然是包含了某種別的意味。
沈眠枝的語氣并不重,只是嚴謹得像是在探討什麼課題,傅裕心虛了一瞬。
他停頓片刻,才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回答:“那當然!”
沈眠枝的視線在傅裕的眼睛上停留幾秒:“好,我知道了。”
氣氛莫名有些僵持。
傅裕看著沈眠枝,對方稍微軟化了些,但仍然抿著唇。傅裕有些意外他沒有第一時間聽自己的話被哄好,感到一絲挫敗。
他說道:“眠枝,你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以后我們要過日子,這些都是正常的小事,不用計較那麼多的。”
聽起來竟是有幾分威脅的意味。
沈眠枝背靠車門,安靜得像是漂亮的洋娃娃。
他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那張照片或許確實是個錯位的誤會,但傅裕的態度,并沒有讓他覺得滿意。
沈眠枝定定地看了傅裕一會。
他突然發現,即使解釋清楚了,他現在也無法做到立刻毫無芥蒂地擁抱或是親近。
他反而再次出現了煩悶的疲憊感。
傅裕自覺已經解除了危機,趁機說:“那我們也不用什麼冷靜了吧。
”
“距離這個提議只過去了一天。我覺得……”沈眠枝沉吟,“還是需要再仔細想想。”
“眠枝你……”傅裕再次挫敗,盡力管理情緒,“好吧,真拿你沒辦法。”
沈眠枝說:“我只是覺得在情緒主導下,有些問題沒辦法正確解決。裕哥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回去做實驗了。”
“嘖,沒有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次交談算是不歡而散。
傅裕心情不太好地坐在車里。老爺子在催他做項目,常玩的朋友群里在討論幾天后的聚會。
[苗逸文]:二少還來不來呀?
[傅裕]:來,想放松放松。
……
沈眠枝回到學校時,還在不斷思索。
這種思索從昨天開始,一直持續到現在。
短短十幾天發生了太多事情,親近之人的轉變太過出乎意料,沈眠枝幾乎有些茫然。
他貧瘠的經驗讓他有些無措,十幾年的情誼不斷拉扯著理智。
他想不明白,這些所有的不合或是矛盾……難道真的屬于戀愛必然經歷的磨合嗎?
沈眠枝忽然覺得,他堅定地給出信任,答應訂婚,可能有些太過草率了。
傅裕真的值得托付,互相陪伴終生嗎?
某個答案逐漸變得明晰。
……
轉眼過了兩天,到了A大的校慶日慶典。
校慶日當天,項目組的幾位教授讓手下的研究生們都去玩一玩,別整天泡實驗室。
沈眠枝在宿舍寫完給弟弟的列的輔導題型,想起來和傅裕的約定,問他來不來校慶日舞會。
那頭,傅裕把沈眠枝的詢問當做是求和,重新自信起來,想要晾一晾的想法再次出現。
[裕哥]:不去了。
沈眠枝的情緒很平靜。
他的兩位舍友給自己進行了一番精心打理,試圖來一段美麗的邂逅。
這兩人爭執了一會借來的精華水和面膜到底要怎麼用,轉頭看到沈眠枝,想起來問:“對了,老幺,你家那位今天來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