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猶豫幾秒,老實承認,“但是他侮辱人,罵的很臟。”
沈眠枝瞪了他一眼,低頭看完了幾分鐘的監控視頻。
視頻收音不太好,沈眠枝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麼,只能看到那位男生說了些什麼,然后沈曜沖過去揍了他一拳,揍完意識到這樣做不好,急剎車停了下來。但對面的男生惱羞成怒地揮拳撲過來,之后兩人就打起來了。
“看到了吧,我兒子不就是說了話嗎,就算是罵了幾句又怎麼樣,小打小鬧而已,你弟就沖過來打人了。賠!不賠的話我就把事情鬧大!”
那位同學得意洋洋地看著父母咄咄逼人,幾位老師趕忙嚴肅地勸他們冷靜。
場面一時亂糟糟的。
沈曜擋在沈眠枝面前,防止那對夫婦沖過來。他眼神擔憂,還有些自責。
沈眠枝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胳膊。
還真被司機和大哥擔憂中了,遇到了這種無法溝通的人。
他不擅長,或者說很不喜歡處理這種蠻狠的人引起的各種事情。
而且……對面那對夫婦雖然不講理,但目的非常一致,并肩站在一塊,看起來戰斗力格外強。
并沒有人陪自己。
有對比,就難免會造成落差。
就在年級主任無奈地想要叫保安過來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
一身板正西裝的傅斂推門進來,一副剛從某個會議上過來的模樣。
那對夫婦又愣了幾秒。
怎麼又來一個有點眼熟的人?
傅斂自然而然地站在了沈眠枝身邊。
沈眠枝手上還戴著戒指。
對面是那對蠻不講理的家長,他們與之對立,人數相同,竟是有一種詭異的對稱感。
就好像他們也是一對家長。
沈眠枝與傅斂對視一眼,流露出幾分驚訝。
隨著高大挺拔又氣勢冷漠的傅斂出現,那對家長終于安靜了一點。
沈眠枝深呼吸一下,稍微提高了點聲音:“小曜,你聽到這位同學說了什麼,才這麼生氣?”
在此前的爭吵中,沈曜不肯復述自己聽到了什麼,那位同學則說自己只是開了個玩笑。
沈曜看了哥哥幾秒,在哥哥柔和的目光里閉了閉眼,才臉色鐵青地開口:“這位同學從他哥那里聽說我有大幾歲的哥哥和姐姐,就來跟我造謠,說我姐姐在商界風生水起肯定是靠服侍別人,還造謠我哥性格保守,是不敢……”
說到這里,沈曜說不下去了,冷冰冰地扔下一句:“反正原話比這個難聽多了,我就不說了,免得臟了各位的耳朵。打架是我不對,但我不認為原因在我。”
沈眠枝收起了臉上的客氣。
傅斂聽到沈曜的話,看向那一大家子人的目光冷下來。
“這……這也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亂說的,他都被打了!”
傅斂聲音冷沉:“十七歲的小孩子嗎?兩位原來是這樣教育孩子的啊。”
那位父親還想說什麼,他妻子終于反應過來為什麼會覺得沈眠枝和傅斂眼熟。
他們好不容易獲得了參與大項目的機會,隸屬于沈家傅家合作的一個項目的下屬分支,他們根本沒機會見最上面的幾位大佬,就沒認出來。
現在一想,對面那幾人和沈氏傅氏的掌權人確實長相相似。
她臉上的囂張瞬間消失。
對面,沈眠枝淡淡地說:“打傷他是小曜的問題,我們會出醫藥費,學校的處罰也會接受,但也請你們道歉。
”
“不用了,不用了,是我們的不對。”那個婦人扯過兒子,“趕緊道歉!”
那個同學一臉不情愿地說了句對不起,又聽家長連連道歉,被拽著灰溜溜地走了。
一場鬧劇迅速收尾。以為要廢一番功夫的幾位老師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傅斂側眸,輕輕拍了一下沈眠枝的肩膀:“別生氣。”
“我沒生氣。”沈眠枝輕聲說。
辦公室另一邊,年級主任說:“……既然這樣,那麻煩家長教育一下沈曜同學,再怎麼說打架是不對的。”
說這話時,年級主任是看著沈眠枝和傅斂兩個人的。
沈眠枝點頭:“我知道的,麻煩幾位老師了。”
傅斂頓了頓,也跟著說:“我明白。”
沈家兩兄弟齊齊看了他一眼,傅斂本人頑強的維持表情管理。
一出辦公室,沈曜想到他哥剛才受的氣,明顯變得蔫巴起來:“哥,對不起。”
他哥是家里脾氣最好的人,平時撒嬌找他準沒錯。但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平時越軟的人,生氣就會越難搞。
而且他也不舍得讓二哥生氣。
沈曜企圖萌混過關。
沈眠枝板起臉:“打架是不符合學校規章制度的,成年之后再打架,打輸了要住院,打贏了要蹲牢。”
沈曜看著嚴肅的哥哥,想笑又不敢笑。
“但是從理論上來說,你在青春期階段,受到激素水平和前額葉皮層發展成熟的影響,容易沖動是可以理解的。”
沈眠枝精簡地從科學角度為弟弟開脫完,語氣輕快起來,“剛才說的那些隨便聽聽就行。”
“我知道你是為我和阿姐出氣,我其實挺高興的。”
就是不知道那個同學究竟是是從說那里得知的那些事……明目張膽對他形容保守的人,應該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