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菌柄很細,整體橙黃色,頂部的菌蓋模樣也十分奇怪,橙色的菌蓋中間有一個黑色的點,像是金魚的眼珠。
菌子的表面還有一層濕潤的黏液。
生午很清楚,大多數彩色蘑菇都是有毒的。但是他已經顧不得中毒了。對于當時的他來說,被毒死說不定是一種解脫。
他爬了過去,把這些蘑菇全都塞進了自己的嘴里。味道竟然帶著一些微弱的甜。
奇跡發生了。他吃完蘑菇后就陷入了昏迷,但一覺醒來后,病痛消失。
生午就像是從來沒受過傷一樣,身體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如果不是外面依然下著暴雨。生博士甚至覺得這些奇幻的經歷都是一場夢。
“我靠著這些源源不斷生長的野生菌,終于成功活到了天晴。我知道,這種堪比仙丹的真菌放在外界一定會引起海嘯一樣的轟動,整個生物醫藥界都會因此天翻地覆。”
生午帶著菌子的母株走出大山。重新回到了現代社會,并且開始在生物資料庫中尋找這種蘑菇。發現它不屬于自然界已知的任何一個品種。
而這種真菌已經在他廉租房的浴缸里繁衍出了整片。
“我把它取名為蛇杖菇,這也是‘菌絲膠囊’最初的原材料……”
司辰在此時摁下了暫停鍵。
他轉過頭,看向一邊的生博士:“我有一個問題。”
“說。”
“這些蘑菇真的是從蛇的身上長出來的嗎?”司辰緩緩道,“我的意思是,我不希望您對自己發家史的粉飾,讓我失去一些關鍵信息。”
生博士微微挑起眉:“為什麼這麼問?”
“直覺。”司辰道,“您信嗎?”
司辰只是覺得,像生午這種常年在實驗室的科研狗,沒辦法一個人在野外生存這麼久。尤其是還遇到了極端自然環境。
要知道在生博士的敘述里,他們當時的社會環境很安定平和,生午也只是普通的生物學碩士。
生午頂著沈雁行的臉,微微笑了笑:“是。我是和朋友一起,被困在山里的。”
因為才剛剛控制這具身體,他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
有時候,真相并不需要刨根問底。
司辰摁下播放鍵。
生博士的全息影像繼續開始敘述自己的創業經歷。
他對這種真菌如獲至寶,很快研發出藥物,申請專利。他創立了蛇杖基因集團,經過好幾年的運作,終于開始把藥賣向了世界各地。
所有身體上的病痛,都能用一枚菌絲膠囊解決,包括癌癥。
生午的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懷念:“那時候,我一個呼吸間,就能掙到其他人幾輩子才能賺來的錢。只是我還不知道,所有命運的饋贈都暗中標好了價錢。*”
50歲那年,生午在清早醒來,發現自己的身體表面,長出了一層菌絲。
他起初以為是長了一些白頭發,并沒有在意。直到他的手上開始長出一顆顆蘑菇。
沒有人能解釋他身上奇怪的畸變。
根據檢測,他的人類基因甚至都出現了不可逆轉的改變!
生午面色鐵青的進了實驗室,解剖自己。
他砍掉了自己畸變的手,然而,手腕的斷裂處沒有流出一滴血,只有一根又一根的菌絲。
生午甚至沒能感覺到太強烈的疼痛。
第二天,斷掉的手自己長了回來。甚至,比原本蒼老的手更年輕、有力。
他把自己關在了實驗室里,開始和團隊研究起這些真菌。
這些年,生午一直把蛇杖菇的母株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把蛇杖菇的培育基地視為蛇杖基因最重要的生產重地。而現在,他開始利用蛇杖菇,大量做動物實驗,并且研究出變種。
又過去幾年。
服用過菌絲膠囊的人,陸陸續續出現了真菌化。
紙包不住火,事件不斷發酵。惶恐的病人們開始問蛇杖基因要一個說法。
已經成為寡頭企業的蛇杖基因商譽一落千丈。遭到了社會各界一致的討伐。
就在這個最危急的關頭,隱居幕后多年的生博士,終于給出了回應。
生博士召開了一場全球同步直播的新聞發布會。
讓人震驚的是,電視上,今年62歲的生博士,年輕的就像是20歲出頭的人。
如果不是他一直沒有結婚生子,群眾甚至懷疑,出來的人是他的兒子。
在實驗室自己解剖自己的這些年,生午全身都換了一遍。
他甚至不顧其他實驗員的勸阻,砍掉過自己的頭。
第二天,這個沒有頭的身體,長出了一個全新的腦袋。
生博士的眼前是憤怒的群眾,他的臉上的興奮的笑容。
他張開了雙臂,高聲宣布:“朋友們。恭喜我們迎來了生物的時代!這是全新的生命體形式,這是大自然的一場偉大進化!”
“我們即將迎來——新生,永生!”
第132章
司辰轉頭,看向生博士:“所以蛇杖基因名字來源于蛇杖菇嗎?我以為會取‘蛇杖基因’這個名字,是和醫學有些關系。
”
生博士回答:“有蛇杖這個詞,才有蛇杖菇,有蛇杖菇后,我才創辦了蛇杖基因。這個問題就像是問我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對于結果而言,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