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廚子被消滅,鹵肉變回了一團團臟棉絮,蠕動的蛆蟲也失去活性。
司辰忍著惡心,把飯倒進了潲水桶。
余連的理智逐漸回歸,全身都冒出冷汗:“真是……差點就栽了。好險。”
鬼廚子做出來的鹵肉飯,喚起了他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欲望。
那一刻,余連是真的被饑餓感逼的喪失了理智,覺得自己吃不到飯就會餓死。
為了做好這份鹵肉飯,鬼廚子在食堂磨了十年的菜刀,光是高湯的配料都換了幾十種,自認為萬無一失,沒想到竟然會遇到一個味覺嗅覺錯亂的雄性智人。真是失策了。
司辰解開了余連這個疙瘩。把鐵鏈子抽了出來,重新握在了自己手里。
用過幾次后,鐵鏈上的紅色已經變淡,檢測出的能量值更是跌了不少。
司辰明白,再用一次,這條帶有靈異特性的鐵鏈,就會失去作用,變成普通鐵制品。
余連活動著筋骨,把自己的胳膊和腿都收了回去。
他看向司辰手里的東西:“這鑰匙是開什麼的?”
這把鑰匙長得有些特別,鑰匙柄做成了愛心型,鑰匙桿上布滿凸起的小球和尖刺。
小人魚回答:“三樓,門。”
根據大廳門口的地圖,二樓是藥房和病人們的病房;三樓是辦公室和手術區。
食堂里,兩邊娃娃的戰斗并沒有結果。
當食堂里,最后一絲香氣散盡,病人娃娃和職工娃娃都像是電量耗盡的手機,自動停止運行。七零八落地倒在了地上。
司辰把廚師放在砧板上的殺豬刀收了起來,想起一個關鍵問題:“你們為什麼會變成娃娃?”
小周回答:“不,知道。”
他醒來時,已經變成了浴缸里的棉花娃娃。
除了棉花娃娃,其實還有陶瓷、布、黏土、塑料……各種材質,應有盡有。
等出了食堂,二樓的電話聲居然還在響。
兩人搭乘電梯,上了二樓。這層樓的電話,剛好就在電梯對面的茶水間旁。
司辰接通了茶幾上的電話。
博士握著電話,久久不語。
話筒里,只能聽見他淺淺的呼吸聲。
過于急促的喘息,總讓人覺得他有些氣急敗壞。
康復中心并沒有監控。這是為了防止有人偷偷錄像,博士是不會留下這麼鐵證如山的把柄的。
但當這個位于二樓的電話被接通,博士知道,不爭氣的廚子失敗了。
司辰挑起眉:“慫了?”
博士冷笑一聲:“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現在離開康復中心,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司辰瞇起眼:“雖然現在還是晚上,但也不適合做夢吧。”
博士惡狠狠的掛掉了電話。
二樓沒有燈。好在有從鐵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普通人大概會處于夜盲狀態,但司辰和余連都是進化者,倒也不至于抓瞎。
司辰手里拿著殺豬刀,余連手里拿著菜刀。
刀上自帶的煞氣沖散了些許因為壓抑環境造成的恐懼。
二樓是病人們平時住院、生活的地方。一眼望去,長長的走廊像是看不見盡頭。
病房的門把已經被大火燒的變形。
整個走廊都非常安靜,只有兩人細不可查的腳步聲。
司辰想乘電梯去三樓,可惜電梯的按鈕壞掉了,“3F”鍵根本摁不動。
“找樓梯吧。”
司辰打開了之前從老奶奶小吃攤上取下的燈,朝走廊深處走去。
兩邊病房的門都緊閉著。
等來到走廊盡頭時,他手里的燈電量也快耗盡,照出來的光越來越暗淡。
余連皺眉,摸了摸面前的墻壁:“前面沒路了。”
這一路上,除了緊閉的房門,他們并沒有看見樓道。
司辰思考片刻,湊近了離自己最近的房門。
門前,寫著這里的房號,2001。
他的頭湊近門板,沒有挨著,仔細聽了一下。里面安靜一片。
余連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哥。你這,不合適。按照套路,一般會有個鬼貼著門板同樣在聽你;萬一搞什麼時間輪回、空間錯位、恐怖游輪之類的,那個聽你的人說不定還是你自己。”
司辰本來覺得沒什麼,但是被余連這麼一說,也覺得背后涼颼颼的。
他微微有些惱:“你是博士請來的氛圍組嗎?”
余連自知失言,乖乖閉上嘴。
司辰啟動了義眼的掃描模式。
這個副本闖下來,不僅手里的電燈要沒電了,他的義眼也快沒電了。
在低耗能狀態,這只機械義眼能超長待機兩個月;只是一啟用別的功能,儲備的那點能量就很不夠看了。
義眼還是太小了,需要安裝的零件又多。留給能量槽的空位很小。
只是,剛打開能量掃描模式,司辰的心就重重一跳。
病房里有能量波動,不止一處。
幾乎是每隔幾米,就有一團能量,像是上鎖的房間,安靜地等待著開啟。
這些掃描出的能量體安靜地躺在床上,輪廓隱約是人形。
司辰本來想調頭就走,卻覺得有些不對。
這些“鬼”的姿勢太一致了。
看輪廓,分明有男有女……沒道理這麼多靈能類高維生物,都是同樣的特性。
他切換到了用戶搜尋模式。
這個模式,能掃描到附近區域機械核心的用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