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只能進廠當螺絲釘,或者去災區謀生。
最慘的是一出生就在災區的人,生活水平不如安全區,一輩子只能在電視上看見所謂的新能源、高科技;渾渾噩噩的學到小學畢業,然后挖礦、打工、進廠;冷不丁遇到高維入侵空間折疊;一生也就過去了。
能魚躍龍門的,是極少數。要麼足夠強,要麼足夠幸運。
司辰笑了笑,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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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友們送的東西很實在。
有機械潤滑油,有新能源電池,有便攜式充電寶……
如果司辰真的是機械改造方向的進化者,隊友們送的禮都非常實用。
再提前那麼兩個月,這些都是司辰想買也買不到的東西。
可惜了,現在只能放倉庫吃灰。放二手網站上賣掉也行,但司辰舍不得。
司辰躺到新家的床上,家里恒溫還開著地暖,很舒服。
困意來的鋪天蓋地。根據過去的經驗,這是進化的先兆。
他微微瞇起眼,身體放松,任由自己陷入昏睡。
這一次長生淵沒有蛻皮。
司辰的手臂上,有一個包微微鼓起。
這個肉包脹大到極致,像熟透了的果子一樣裂開,流出鮮紅的汁水。
裂開的縫里長出一枚眼睛,瞳孔漆黑。很靈動,還有一些好奇。
這枚眼球慢慢凸起。終于脫離眼眶。眼球背后,連接著幾根黑色的觸手。
長生淵從司辰的手背上擠了出來,像一團黑色的液體。
它看起來已經不小了。完全鉆出來后,起碼能裝一個鞋盒。
空氣只有二十來度。這個溫度對一只長生淵來說不算什麼,它零下幾百度也能存活。
只是它已經習慣司辰的體溫。
長生淵把自己貼在了司辰的胸口,那瞬間有了一種很強烈的沖動:把自己切成片兒炫媽媽的嘴里。
還有一種沖動:把媽媽吃掉。
但它忍住了。盡管智商不高,但長生淵知道,司辰不喜歡被吃掉。
要是能有兩個司辰就好了,一個跟它貼貼,一個拿去吃掉。
就在長生淵這麼想著的時候,它的眼球好像瞥到了什麼東西。
長生淵蠕動著,把眼球舉了起來。
陽臺外,有人正站在落地窗邊。他有張和司辰一模一樣的臉,穿著白色的裙子,手貼在窗邊,靜靜地看著室內的景象。
他露出了微笑,唇無聲地張合,說的是:“想、吃、嗎?”
長生淵白色的眼球在瞬間充血。
它蠕動著,幾乎是瞬間彈射到了窗邊,鋼化玻璃被它撞的哐當作響。
可惜等它到的時候,白裙子已經不見了。
長生淵發出了一陣難耐的低吟,感覺非常遺憾和懊惱。
……
……
這一覺司辰睡了三天。醒來的時候,不出意外的感覺到了饑餓。
長生淵還沒來得及說話,司辰已經搶先回答:“我知道,餓了,忍著。”
長生淵:“……”
司辰去浴室洗了個澡,他檢查了一下,這次身體倒是沒有出現奇怪的痕跡。
盡管選擇了生物改造作為進化方向,但司辰的畸變程度并不高。和宋青玉那種會吐絲的人沒法比。
吃掉進化種眼蟲后,司辰能感覺到,自己獲得了一個新的特性。
【血瞳:開啟狀態時眼睛為紅色,可以讓智慧生物產生幻覺。】
司辰暫時不清楚這個特性回用于什麼場合,他只知道體內代表“第二天梯”的洞被眼珠子填滿了。
它們密密麻麻擠在那個擁擠狹小的洞里,像是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卵。
第三個洞穴開了一條縫,但沒完全打開。
司辰停在二階到三階的邊緣,不上不下的。
昏睡的這三天,司辰沒有任何意識。
好在宋青玉給他放了半個月的假,司辰的社會關系也格外簡單。倒沒人關心他去了哪,除了季楚堯。
季楚堯:聽說你調入生產部了?
季楚堯:去了江川區那個空間折疊區嗎?注意安全。
季楚堯:在嗎?
時間跨度剛好三天。每次都是下午六點準時發來的消息。
由此可見,不管多有錢的男人,追老婆也是從一句“在嗎”開始。
司辰:嗯,現在在生產隊上班。去過,已經回來了。遇到了一些小麻煩,但是已經解決了。
小麻煩,指遇到進化種、只能去歌者的領地艱難求生,差點死掉。
司辰:我現在在家休息。之前在看書,沒看通訊號。領導人很好,知道我受傷后,給我放了半個月假。
司辰想起了同事們送的慰問品,順便輸入:對了,我重新簽了份合同。月薪漲到七十萬了。買了點東西給你。
說完,習慣性地丟去了一張可愛小貓的表情包。
這次,季楚堯半天都沒回答。
他因為太意外,一不留神徒手捏碎了手機。
司辰試探性地輸入:問你一件事,進化到底是怎麼進化的?
他只知道長生淵會喊餓,并且只喜歡喝營養液,吃高維生物;等長生淵吃飽了,司辰會隨著它的進化而進化。
總之,這一切和他自身似乎沒有太大關系。
季楚堯:“機械改造,看能源核心;生物改造,看植入的高維生物,大多情況,會在改造過程中殺死高維生物,保留部分特性;靈能改造我沒有特地了解過,但方向應該和生物改造差不多。